朋友，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咱们身边常挂在嘴边的“人要有志气，要有骨气”，在某些地方、某种生活下，其实根本不叫事。换个环境，那点“志气”也许还不如饭碗里的一碗热米饭扎实。这事我前段时间翻来看一本小说里，一个叫王安全的人，活得就很有一套“现实主义哲学”。
王安全说白了，跟你我不是一类人。他的烦恼不在于考不上大学、车贷还不上，而是“今天还活得下去吗”。他没你我那份自在——有句玩笑话，咱不明白什么叫身处泥潭，他是踩着泥巴长大的。你看他最后破罐子破摔，两个女朋友都甩了，靠着一个台湾富婆混进了台北，在那边住上了带花园的别墅，吃喝不愁。你琢磨琢磨，他乐呵地说自己现在好得很，真像中了什么头奖似的。这不是一般人梦寐以求的安稳吗？
更有意思的是后来这哥们居然还寄回一封信，尴尬的，要不是真事谁信啊——黄黄的信封，一行歪歪扭扭的字，照片还夹着，照片里王安全头发都长到脖子了，跟台湾女人靠在海边，衣服、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那女人笑得跟个大孩子似的。要搁过去，他在三边坡连个像样的镜子都没。沈星（原著叙事主角）看着照片就来气了，直接找打火机一把火给烧了。其实这种气，有点说不清——你说是嫉妒吧，怪不得人家，难听点说，人都希望老朋友过得好，但有时候真见人家春风得意，自己心里那道坎就是过不去。
沈星还憋着一肚子火是因为——他当年咋就没看明白呢？他老觉得那些专门靠富婆、富翁过活的人十有八九不是啥正常路数，尤其是越年长的，越古怪。还劝王安全多少回，别一脑门热地跟着去台湾，怕他栽了跟头。结果，人家台湾富婆可能比他见过的大多数人都温柔——不找茬、不算计、不小气。你说讽刺不讽刺？咱有时候真得承认，世界比想的复杂。
不过，要真说台湾女人都是温柔体贴的，也未见得。就比如那个荣姐，电视剧拍的，“有钱但怪”，这可不是空穴来风。那姑娘举止投机，嘴甜心冷，喜欢把自己的快乐放别人的痛苦之上。你说现场捉人的事，不少观众大概也琢磨出点猫腻来——有一场，门外有人哭喊，她却拉着王安全进房，也不管外头吵成啥样。还有一次，侍者端菜进去，后头一道镜头，王安全衣衫不整，手上紧扣着手铐。流行点说，人家这叫“刺激新玩法”，可落在三边坡那鬼地方，这可就不是情趣，是名副其实的被玩弄。
这还不完。王安全有时候脖子老爱竖起领子，你以为人家讲时髦，其实全是掩盖后脖子的青紫——那是铁链、皮带抽出来的痕迹。你说这叫虐待吧，他不但不怨天尤人，还能笑着讲，“抽几鞭子就有美元刷刷来”。一个人能把苦吃出烟火气来，也就只能叫王安全了。
其实咱说句实在话，王安全还真不傻，甚至活得比周边大多数人都明白。他骨子里只有一个目标：活着，能离开这个连命都不值钱的鬼地方，就是赢家。他搭上荣姐，明白自己不过是给人解闷的工具，也没什么爱与不爱，就是“用”，用得来就赖上一阵，等风头一过，荣姐要带人出国，王安全只管上飞机，不用回头。
王安全和他那些同乡里最明亮的对照，其实是郭立民。这个郭立民，被困在三边坡，母亲重病，烧钱如流水。他看起来憨厚老实，可为了个医疗费，委屈受尽，不敢造反。沈星一直劝他离开，郭立民反而一言不发地低头——回国能咋地？工钱顶多买得起菜，还医什么病？
王安全就不是那路人。他是泥里泡出来的，一上来就想着“怎么逃出去”。你说三边坡娃娃有几个出息的？基本就是三个方向：药仔、赌场杂役、家里耕地。王安全两头都混过——十出头跟毒贩在大山里混，枪其实会用，就是瞄着同伴一个个倒下的场面，胆子吓破了——连夜跑出来。后来他混不下去，做“条狗”，那就是混市场的情报贩，说好听点是小向导，说难听的有点像国内以前混站台的“拉货佬”。王安全仗着长个子，嘴甜点，会几句中国话，靠着这个跟沈星结识。
偏偏王安全这人，没什么奋斗理念。你看他快30了，还在市场口守着，靠带国内游客“逛逛市场”赚个死工资。没手艺、没背景，更不懂什么将来。混日子混到天黑，兜里攒点零头，改善几顿伙食就谢天谢地。
他那两个女朋友同样也是社会边缘人，一个头发染得蓝，一身粉底，皮肤黑到发亮。白天赖宿舍陪着安全，晚上出去接客，一点不尴尬，两个居然能住一起，还能把搭伙过日子玩得风生水起。王安全要买个手机、整件新衣，两人就商量着凑钱，讲“做人要公平”。当地婚姻本来就不拘一格，可像王安全这样，穷归穷、没权没势还能让两女平和共处，真不多见。
但搁王安全心里，这一切都不牢靠。小地方的日子天一黑心里就不踏实，明天清早谁还活着都说不准。要想翻身、想过点“像样日子”，靠这两位陪着永无出头之日。可那台湾女人不一样，别管她花样邪门、年纪大些，人家一挥手就是美元，买衣服、点好吃的，甚至最重要的是能把他带出三边坡，出去呼吸一口没有臭味的空气，这才是诱惑。反过来看，王安全跟了富婆远走高飞，也是清楚这是什么人生抉择——不是爱上富婆，是换个地方活下去。
有次沈星俩人谈心，王安全不耐烦了，说你就是嫉妒，你盼我别爬出来，可你也没勇气离开这片地儿。话里带刺，一副“反正我活明白”的样子。沈星还真语塞——外头再苦，总苦不过这地方。王安全嬉皮笑脸地说道，要去那种早上没枪声、晚上没人死的地方过日子。这话大家一听都明白：普通日子也许再平淡，对他们这群人来说，那简直就是天堂。
说一千道一万，王安全其实就是个血气方刚活在缝隙里的人。赌场里这群人，哪个不是懒散薄情，想一步登天？王安全不会例外。可你要说他错，那还真有点不公平。如果不是童年一场变故，爹妈早早撒手，13岁的小子连个家都没有，混哪算哪。为了活过明天，大街小巷讨点饭，赌球赌场、什么都干。
像他这种出身的孩子，愿望很简单：活着、吃饱、少挨打。别说“出人头地”了，能站到阳光下扫一眼街口都觉得算赢了。这些人要么早早混进贩毒集团，成为人家的童兵，手上捏把枪吓唬同龄人。要么混市场变导购，给陌生人指指路、赚个带路费。王安全的“聪明”不过是活明白一件事：留在这里，一辈子只能活成个影子。
也许你会觉得他无情，做事只为自己。可扪心自问，现在的大环境下，多少人遇事不也这样？计较多了，自己不照顾自己，就没人能搭救你。王安全最后能跟富婆远走高飞，还能一脸幸福地寄张照片回来，竟让人莫名有点羡慕。
或许沈星烧照片那刻，自己也弄不清感觉。你恨他不争气，可转念一想，换你自己在王安全的位置，又会如何？人有时能选的，不就那么几条路嘛。
这世上的命运，总归像河水一样拐着弯、绕着坎，有的人被淹在泥里挣脱不开，也有的人，哪怕搭着一艘别人的小破船，也能趟出一条窄窄的出路来。王安全这一生，真不叫体面，也不叫扬眉吐气。可这照片火光照着的幸福模样，到底是他自己从烂泥巴里捞出来的吧。
你说，这算不算人生的另一种成功？有时候，我真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