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年奇闻,村里修水库挖出石碑,疯癫道士路过惊呼“快停下”!

这是一个非常具有传奇色彩和地方色彩的故事片段,它充满了悬疑和神秘感。根据您提供的信息,我们可以梳理出以下几点:
1. "时间与地点:" 1973年,一个具体的村庄。这个年代在中国处于文化大革命后期,社会环境特殊,对于古代遗迹或神秘事件的看法和处理方式可能与现在不同。 2. "事件:" 村里修建水库,属于基础工程建设,通常会动用大量土石。 3. "发现:" 在施工过程中挖出了一块“石碑”。石碑通常承载历史信息、文字或图案,其发现往往具有重大意义。 4. "关键人物:" 一个“疯癫的道士”。在中国文化中,道士常常与道术、阴阳、风水、历史传说等联系在一起,他们的言行有时被视为不凡的征兆或警示。 5. "关键行为:" 道士“路过大喊:快停下”。这表明他看到了石碑的发现,并且认为这是一个紧急且重要的事情,需要立即停止施工。
"这个故事可能蕴含的意义或引申:"
"历史警示:" 石碑可能记载着关于水库位置、修建禁忌、或者当地历史的重要信息。疯道士可能认为水库的修建会触犯某些历史规定或神灵,带来灾难。 "风水问题:" 从风水角度看,水库的位置可能不当,破坏了龙脉或气运,道士可能出于风水考量发出警告。

相关阅读延伸:73年,村里修水库挖出个石碑,一个疯癫的道士路过大喊:快停下

我叫陈进,那年我十九岁,是个下乡的知青。

1973年的夏天,毒得像个火球。

我们河口村,正响应号召,在村西头的乱葬岗上修水库。

那地方,叫黑风口,风水不好,平时连狗都不乐意往那儿跑。

但队长王满囤不信这个。

他拍着胸脯,唾沫星子喷得老远:“人定胜天!等水库修好了,家家户户的旱地变水田,顿顿都能吃上白米饭!”

社员们被白米饭三个字勾得眼都红了,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抡着镐头铁锹,恨不得把天都给刨个窟窿。

我跟他们不一样。

我不是不饿,是打心眼儿里怵那个地方。

太阳再大,一走到黑风口,后脖颈子就嗖嗖冒凉气。

那天下午,日头最毒的时候,出事了。

“当!”

一声闷响,跟铁家伙碰上了铁家伙似的。

刨土的二愣子虎口震得发麻,铁锹都差点脱手。

“啥玩意儿?”

他骂骂咧咧地又刨了两下,还是“当当”响。

大伙儿都围了过去。

队长王满囤拨开人群,皱着眉头:“挖!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王八蛋把铁疙瘩埋这儿了!”

铁锹一起上,泥土翻飞。

很快,一个青灰色的石板角露了出来。

不是铁疙瘩,是石头。

“继续挖!”王满囤来了兴致。

那东西埋得极深,十几个壮劳力轮番上阵,挖了足足两个钟头,才把周围的土给清干净。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不是一块石板。

是一块巨大无比的石碑。

得有两米高,一米多宽,厚重得像一堵墙,斜斜地插在深坑里。

石碑上没有字,全是些鬼画符一样的诡异图案,弯弯绕绕,像蛇,又像纠缠在一起的藤蔓,看得人头皮发麻。

“这是……墓碑?”有人小声嘀咕。

王满囤一瞪眼:“墓碑有长这样的?别瞎咧咧!我看就是块废石头!”

他说着,伸手就去摸那石碑。

就在他的指尖快要碰到石碑的瞬间,一个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的声音,从工地入口处炸响。

“别动!”

大伙儿吓了一跳,回头一看,都愣住了。

一个疯疯癫癫的道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

他穿着一身破烂不堪的青色道袍,上面全是油污和破洞,头发乱得像个鸟窝,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只有那双眼睛,亮得吓人,像两盏鬼火。

他手里攥着个破破烂烂的拂尘,指着深坑里的石碑,浑身都在发抖。

“快停下!都给我停下!”

他踉踉跄跄地冲过来,一边跑一边喊:“那东西动不得!动了,你们全村都得完蛋!”

王满囤的脸当场就黑了。

他是什么人?当过兵,打过仗,天王老子都不怕,最恨的就是这些牛鬼蛇神。

“哪来的疯子!”他吼道,“给我轰出去!”

几个民兵立马就要上去抓人。

那疯道士却像没看见他们一样,死死盯着石碑,嘴里念念有词,脸色越来越白。

“完了……晚了……已经惊动了……”

他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指着王满囤:“是你!都是你!你要害死一村子的人!你会遭报应的!”

王满囤气得浑身发抖,从地上捡起一块土坷垃就砸了过去。

“滚!再敢在这儿妖言惑众,我把你腿打断!”

疯道士被砸了个趔趄,却不躲,反而咧开嘴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报应……快了……马上就来了……”

他一边笑,一边退,最后被民兵像撵狗一样撵出了工地。

他走了,可他森森的话,却像钉子一样,钉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工地上死一般寂静。

太阳明明还挂在天上,我却觉得那股子凉气,已经从脚底板钻进了骨头缝。

王满囤的脸色铁青。

他扫视了一圈,看到大伙儿脸上都带着惊惧和犹豫。

“看什么看!”他咆哮道,“一个疯子的话也信?继续干活!今天必须把这破石头给老子撬出来!”

没人敢吭声,也没人敢动。

那疯道士的眼神太吓人了。

王满囤更火了,他一把抢过二愣子手里的撬棍,自己跳进了坑里。

“一群孬种!”

他把撬棍狠狠插进石碑底下,用尽全身力气,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给我……起!”

石碑纹丝不动。

“他娘的!”王满囤吐了口唾沫,“都下来!我就不信这个邪!”

在他的逼视下,几个胆子大的也跳了下去。

人多力量大。

七八根撬棍同时发力,那块沉寂了不知多少年的巨大石碑,终于发出“嘎吱”一声,被撬动了一丝缝隙。

就在那一瞬间,一股无法形容的腥臭味,从那缝隙里猛地喷了出来。

那味道,像是烂了几百年的死鱼,又混着一股子铁锈和泥土的腥气,冲得人头晕眼花,直犯恶心。

坑里的人首当其冲,一个个捂着鼻子干呕起来。

王满囤也呛得连连咳嗽,但他不但没退,反而眼睛更红了。

“都别怕!就是地下的沼气!给我继续撬!”

他觉得这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越是邪乎,他就越要把它干到底。

石碑被一点点地撬起,那股子臭味也越来越浓。

坑外面的人都退到了上风口,捂着鼻子,一脸惊恐地看着。

我站在人群里,心脏“咚咚”地跳,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我总觉得,那石碑底下压着的,不是什么沼气。

是灾祸。

终于,在太阳落山前,那块巨大的石碑被彻底撬倒,轰然一声砸在坑底。

整个工地都跟着震了一下。

石碑下面,不是想象中的墓穴或者宝藏,就是一个黑乎乎的深坑,深不见底,那股腥臭味就是从里面冒出来的。

王满囤叉着腰,站在坑边,虽然被熏得脸色发白,却一脸胜利者的得意。

“看见没有!什么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

他指着那石碑,对大伙儿喊:“这玩意儿正好!够结实!明天把它砸了,拿去给大坝当基石!”

人群里一阵骚动。

拿这玩意儿当基石?

村里的老人常说,来路不明的东西,最是晦气。

村里的老秀才,钱四爷,一个干瘦的小老头,哆哆嗦嗦地挤上前来。

“队长……使不得,使不得啊……”

他指着石碑上那些诡异的图案,嘴唇都在哆嗦:“这……这是‘镇物’啊!是用来镇压不干净的东西的!你把它砸了,那……那东西不就出来了吗?”

王满囤斜了他一眼,满脸不屑。

“钱四爷,你那套‘之乎者也’早就过时了!现在是新社会,讲的是科学!什么镇物,我看就是一块破石头!”

“不是的!队长!”钱四爷急得快哭了,“你信我一次,这东西真的动不得!会出大事的!”

“能出多大的事?”王满囤的儿子,王铁军,一个二十出头的愣头青,站了出来。

他是民兵队长,也是他爹最忠实的拥护者。

“我看就是你们这些老脑筋,思想有问题!这叫破四旧,立四新!爹,我支持你!砸!必须砸!”

王满囤赞许地看了儿子一眼,大手一挥。

“收工!明天一早,都带上大锤!我第一个砸!”

人群沉默着散了。

每个人的脸上,都罩着一层阴影。

那天晚上,村里出了怪事。

家家户户的狗,都疯了。

不是叫,是那种“呜呜”的哀嚎,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惧的东西,夹着尾巴,缩在墙角,对着黑风口的方向,整整嚎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天是灰蒙蒙的。

明明是大夏天,却一点太阳都看不见,空气闷得像要滴出水来。

大伙儿扛着大锤,没精打采地来到工地。

王满囤精神却很好,红光满面。

他第一个跳下坑,抡起十二磅的大锤,对着那巨大的石碑,狠狠地砸了下去。

“铛!”

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石碑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白点。

“真他娘的硬!”

王满囤骂了一句,吐了口唾沫,抡圆了胳膊,又是一锤。

“铛!”

“铛!”

“铛!”

他像个疯子一样,一锤接着一锤。

在他的带动下,王铁军和其他几个年轻人也跳下去,抡起大锤开始砸。

那声音,像是丧钟,一下下敲在我的心上。

我看见钱四爷站在远处,老泪纵横,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完了……全完了……”

砸了整整一个上午,石碑终于裂开了一条缝。

然后是第二条,第三条。

最后,“轰”的一声,彻底碎成了十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块。

石块的断面,不是青灰色,而是一种诡异的暗红色,像是浸透了血。

那股子腥臭味,似乎也淡了许多,好像随着石碑的破碎,钻进了空气里,无影无踪了。

王满囤抹了把汗,哈哈大笑。

“我就说嘛!人定胜天!”

他指挥着众人,把那些碎石块一块块搬出来,运到正在修建的大坝基座那里。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狗不嚎了,天也晴了。

那股子压抑的气氛似乎也消散了。

村里人渐渐放下了心,都说王队长有魄力,敢跟封建迷信作斗争。

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那天太紧张,产生了幻觉。

那个疯道士,或许真的只是个疯子。

水库的工程进度飞快。

大坝的地基很快就打好了,那些暗红色的石块,被牢牢地砌在了最底层。

王满囤每天都在工地上,指挥着,吆喝着,仿佛要将一个崭新的世界,从这片乱葬岗上建立起来。

只有我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村里的水井,开始泛起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井水打上来,放上一夜,第二天早上碗底就会沉着一层薄薄的红褐色沉淀物。

一开始没人注意。

后来,村里开始有孩子闹肚子。

紧接着,大人也开始。

上吐下泻,浑身没劲,脸色蜡黄。

赤脚医生把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当是夏天吃坏了东西,开了些草药,根本不管用。

病倒的人越来越多。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村子里悄悄蔓延。

王满囤不信邪。

他当着全村人的面,从井里打上一瓢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怕什么!我喝了!有事我担着!”

他确实没事。

他身体好得像头牛,依旧每天在工地上忙活。

这一下,质疑的声音小了很多。

可该病倒的,还是一个个倒下。

最先出事的是牲口。

李大婶家的老黄牛,前一天还在地里干活,第二天早上就直挺挺地躺在了牛棚里,口鼻流着黑血,眼睛瞪得滚圆。

然后是张屠户家的猪,一夜之间,一窝十几头,全都死了。

死状和那头牛一模一样。

这下,村里彻底炸了锅。

这不是普通的生病,这是中了邪!

所有人都想起了那个疯道士的话,想起了那块被砸碎的石碑。

有人偷偷跑到黑风口,想把那些碎石头再给拼起来,可它们已经被水泥浇筑在了大坝里,成了一体。

恐惧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罩住了整个河口村。

晚上,再也没人敢出门。

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用石灰在门口撒上一个圈。

可这没用。

村里开始死人了。

第一个死的,是钱四爷。

他本来就年纪大,身体弱,闹了两天肚子就脱了相。

临死前,他把我叫到床边,抓住我的手,眼睛里全是血丝。

“陈知青……你……你快走……”

他气若游丝,声音断断续续。

“那东西……出来了……它在水里……它要……索命……”

“索所有人的命……”

说完这句话,他头一歪,就断了气。

我吓得魂飞魄散。

钱四爷的死,像一根导火索,点燃了村民们积压已久的愤怒和恐惧。

几十个村民,拿着锄头扁担,冲到了王满囤家。

“王满囤!你给我们出来!”

“你害死了钱四爷!你害了全村!”

“把石碑还回来!把镇物还回来!”

王满囤拿着一把猎枪就冲了出来,他儿子王铁军跟在后面,手里提着根棍子。

“都反了天了!”王满囤的眼睛通红,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谁敢再往前一步,别怪我枪子儿不认人!”

村民们被猎枪吓住了,停在院子外,但依旧不肯走,叫骂声,哭喊声,响成一片。

就在两边对峙的时候,天上,突然“咔嚓”一声,响起一个炸雷。

明明是晴天,连一丝云都没有。

那雷声,就像是平地里炸开一样,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抬头看天。

然后,所有人都看到了,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

村西头,黑风口的方向,水库工地的上空,不知什么时候,聚集了一大团浓得化不开的黑云。

那云团翻滚着,蠕动着,像一头活过来的巨兽,中间还隐隐透着一股子不祥的暗红色。

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云团中心缓缓形成。

“老天爷……发怒了……”一个老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

越来越多的人跪了下去。

王满囤也呆住了。

他握着猎枪的手,在微微发抖。

他可以不信鬼神,不信疯道士,但他无法解释眼前这诡异的天象。

“爹……”王铁军的声音也变了调,“那……那是什么?”

王满囤没有。

他脸上的血色,正在一点点褪去。

那团黑云越压越低,整个河口村都被笼罩在它的阴影之下,天色瞬间暗得如同傍晚。

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扼住了每个人的喉咙。

紧接着,下雨了。

不是雨点,是雨线。

豆大的雨点,像有人从天上往下倒一样,噼里啪啦地砸下来。

砸在脸上,生疼。

那雨,是温的。

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快回家!收衣服啊!”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跪着的人群瞬间乱了,哭爹喊娘地往家里跑。

王满囤还站在院子里,任由那腥臭的雨水浇在身上,一动不动。

他看着黑风口的方向,眼神空洞,仿佛丢了魂。

这场雨,下了整整三天三夜。

河口村前的河,水位暴涨。

那条平时清澈见底的小河,变得浑浊不堪,颜色是骇人的黄褐色,还夹杂着一股说不出的恶臭。

村里病倒的人更多了。

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躺在床上起不来。

之前只是上吐下泻,现在,很多人开始发高烧,说胡话。

更可怕的是,那些发高烧的人,皮肤上开始出现一些暗红色的斑点,就像……就像那些被砸碎的石碑的断面。

村子,成了一座绝望的孤岛。

雨太大了,通往外界的土路早就被冲垮了,根本没人能出去求救。

王满囤把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三天没出门。

第四天早上,雨停了。

但天,依旧是阴沉沉的。

王满囤出来了。

他像是老了十几岁,头发白了一半,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整个人都垮了。

他没说话,默默地从墙角拿起一把铁锹,就往村西头走。

王铁军想拦他,被他一把推开。

“爹!你要干啥去!”

“我去……把它请回来……”

王满囤的声音,沙哑得像漏风的鼓。

村民们默默地跟在他身后,没人说话,只有一片压抑的死寂。

等我们走到水库工地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才建了一半的大坝,塌了。

被暴雨冲垮了。

泥土、石块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巨大的泥石流,将整个工地都给淹没了。

那些被当做基石的碎石碑,自然也深埋在了泥土之下。

王满囤看着那片废墟,“扑通”一声,跪倒在泥水里。

他像一头绝望的野兽,仰天发出一声凄厉的悲号。

“我错了!我错了啊!”

他用头一下下地磕在泥地里,磕得满脸是血。

“老天爷!你冲我来!别再折磨村里人了!我给你偿命!我给你偿命啊!”

他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村民们看着他,也都跟着哭了起来。

绝望的哭声,在阴沉的天空下回荡。

就在这时,那疯道士,又出现了。

他就站在废墟的另一头,还是那身破烂的道袍,还是那副疯疯癫癫的样子。

他看着跪在泥水里的王满囤,脸上没有嘲笑,只有一片悲悯。

“晚了。”

他轻轻地说了两个字。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镇物已毁,邪祟已出。它循着水源,已经污了你们的命脉。”

他指着村子里的水井方向。

“你们喝的,不是水。”

“是它的血。”

“你们得的,不是病。”

“是它的咒。”

“无解。只能等死。”

疯道士的话,像一把冰刀,捅进了每个人的心脏。

一个妇女当场就疯了,尖叫着冲向疯道士:“你胡说!你这个妖道!你还我儿子命来!”

她还没冲到跟前,就被王铁军一把拦腰抱住。

王满囤抬起满是泥血的脸,看着疯道士,声音颤抖。

“道长……求求你……救救我们……救救河口村……”

他挣扎着,想给疯道士磕头。

疯道士摇了摇头。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唯一的生路,不在我这儿,在你们自己身上。”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道长!”我鼓起勇气,大声喊道,“什么生路?求你说明白!”

疯道士的脚步顿了一下。

他回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清澈得不像个疯子。

“心诚,则灵。”

他留下这四个字,头也不回地走了。

消失在了灰蒙蒙的雾气里。

心诚,则灵?

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没人能懂。

王满囤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从泥水里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回村里,把他家祖上传下来的香炉、供品,全都搬了出来。

他就在村口那棵大槐树下,摆起了香案。

他跪在地上,对着黑风口的方向,一下一下地磕头。

“山神爷,河神爷,过路的各路神仙!”

“我王满囤不是人!我猪狗不如!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惊扰了您老的清修!”

“求您大发慈悲,饶了我们河口村吧!”

“我王满囤,愿以我这条命,换全村人的平安!”

他一边喊,一边磕。

额头很快就磕破了,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和泥水混在一起。

村民们看着他,也都默默地跪了下来。

一时间,村口跪倒了一大片。

没有人说话,只有此起彼伏的磕头声,和压抑的啜泣声。

我没有跪。

我不是不信,我是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疯道士说,生路在自己身上。

磕头,求神,这是求别人,不是求自己。

我想起了钱四爷临死前的话。

“那东西……出来了……它在水里……”

我想起了疯道士的话。

“它循着水源,已经污了你们的命脉。”

水!

问题出在水上!

我猛地冲到王满囤身边,抓住他的胳膊。

“队长!别磕了!没用的!”

“问题在井里!我们不能再喝井里的水了!”

王满囤抬起头,茫然地看着我。

“不喝井水……喝什么?河里的水更脏……”

“雨水!”我指着家家户户屋檐下那些接满了雨水的大缸,“喝缸里的雨水!井水,一口都不能再喝了!”

我的话,像是在死水里投下了一颗石子。

村民们都愣住了。

是啊,这些天,虽然大家都在生病,但病的程度,有轻有重。

仔细想想,那些病得最重的,好像都是家里劳力多,喝水也多的人家。

而那些病得轻,甚至没病的,大多是些孤寡老人,或者像我这样的知青,平时不怎么干重活,水也喝得少。

“对!是水!”一个大婶一拍大腿,“我家那口子病得最重,他干活出汗多,一天要喝一肚子水!”

“我家也是!我儿子就是喝了井水才开始发烧的!”

人群一下子骚动起来。

王满囤也反应了过来,他眼睛里重新燃起了一丝光亮。

“对!是水!”

他挣扎着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吼道:“都听着!从现在起!谁也不准再喝井里的水!都去喝房檐下接的雨水!”

“家家户户,把井口都给我封死!用石头盖上!”

在死亡的威胁面前,所有人的行动力都变得异常高效。

半天不到,村里所有的水井,都被用石板、磨盘,甚至柜子桌子,给堵得严严实实。

家家户户开始喝那几天下雨时存下来的雨水。

奇迹,真的发生了。

从第二天开始,村里就没人再加重病情了。

那些发高烧的,慢慢退了烧。

那些上吐下泻的,也渐渐止住了。

虽然大家身体还很虚弱,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活下来了。

河口村,得救了。

半个月后,通往外界的道路终于被修通。

县里的医疗队和工作组,开着卡车,浩浩荡荡地进了村。

他们带来了药品,带来了粮食,也带来了调查。

他们对井水进行了取样化验。

结果出来后,所有专家都惊呆了。

井水里,含有一种未知的,具有强烈神经毒性的矿物质。

这种矿物质,在高温和缺氧的环境下,会迅速滋生一种微生物,人畜饮用后,轻则上吐下泻,重则侵蚀神经系统,导致脏器衰竭而死亡。

专家推测,这种矿物质,原本被深埋在地下,被某种稳定的地质结构给封存着。

而那块石碑,恰好就起到了一个类似“塞子”的作用。

我们修水库,挖开了地层,撬动了石碑,就等于拔掉了这个“塞子”。

而王满囤带人砸碎石碑,更是加速了这个过程。

那几天的暴雨,将深层的毒素彻底激活,并顺着地下水脉,污染了全村的水井。

这是一个科学的解释。

一个听起来合情合理的解释。

工作组的领导,当着全村人的面,表扬了王满囤。

说他虽然前期犯了破除封建迷信的错误,但在关键时刻,能带领村民科学自救,将功补过,值得肯定。

王满囤站在人群前,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没有接受表扬,反而递交了一份辞职报告。

他说,他没脸再当这个队长了。

他差点害死了全村人。

没人挽留他。

大家都知道,王满囤心里的那股劲,断了。

他不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敢喊“人定胜天”的王满囤了。

他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眼神里总是带着一丝惊惧和愧疚的老人。

水库,自然是停工了。

黑风口那片地方,被列为了禁区,用铁丝网围了起来,还立了一块牌子:地质危险,禁止靠近。

村里的生活,好像又恢复了正常。

但所有人都知道,有些东西,永远地改变了。

人们看那片山,看那条河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敬畏。

再也没有人敢说“人定胜天”这四个字了。

我有时候会想,那个疯道士,到底是什么人?

他说的“邪祟”,是科学解释里的“未知矿物质”吗?

他说的“心诚则灵”,是碰巧暗示了我们要相信自己的判断,去寻找真正的病因吗?

我不知道。

或许,他真的是个疯子,只是碰巧说对了一些话。

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一些我们无法理解的力量。

就像那块石碑。

工作组后来组织人手,想把那些碎块从废墟里挖出来,运回去研究。

可他们挖了整整一个月,把整个工地都翻了一遍,也没找到一块碎片。

那些暗红色的,如同浸透了鲜血的石块,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仿佛它们从来没有存在过。

又或者,它们只是回到了,它们本该待的地方。

两年后,我回了城。

我再也没有回过河口村。

但那个夏天的故事,像一道烙印,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记忆里。

我时常会做一个梦。

梦里,我又回到了那个闷热的下午。

疯道士指着王满囤,嘶声力竭地大喊。

“快停下!”

“那东西动不得!”

“动了,你们全村都得完蛋!”

每一次,我都在梦里,被他那双亮得像鬼火一样的眼睛,惊醒。

然后,彻夜无眠。

发布于 2025-12-15 12:43
收藏
1
上一篇:唐诡之长安第六案去天尺五案件深度解析与阅读感悟 下一篇:普陀山法雨寺古御碑修复之旅,揭秘破损碑石的重生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