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老婆迷晕送到别人床上，只为换一笔还债钱”——这桩唐代最脏交易，看完先别急着骂渣男，真正让人后背发凉的，是后面那一连串“合理”的杀人理由。
故事开场就踩爆底线。商人何弼想翻身，盯上城南韦家寡妇韦葭，软磨硬泡把人娶到手。士族大舅哥韦韬看不上妹夫，一分钱不借。生意黄了，债台高筑，何弼干脆把妻子当抵押，亲手端药灌晕，连夜抬进祆教大祭司史千岁的卧房。
第二天韦葭醒来，世界已经塌了。更狗血的还在后面：丈夫怕丑事外泄，把人锁进后院，每天拳脚相加，逼疯算数。弟弟何乾看不下去，想拿湿纸闷死她，亲哥却拦住——不是良心发现，而是准备把疯媳妇卖给地下商会，再赚最后一笔。
到这里，观众通常气得拍桌子。编剧偏偏把镜头一转，让韦葭逃回娘家。韦韬听完妹妹遭遇，没报官，没哭嚎，只问一句：“阀阅呢？”——那是祖上立下的功勋石碑，士族的脸面。金光会盖会馆，一锄头把韦、杜两家的石碑刨了出来，何弼当众砸碑，等于把两家人脸皮按在地上摩擦。
于是，韦韬和杜家少主杜玉，连夜搬石碑碎块，埋伏在巷口。砰！砰！砰！七条人命，六名商贾当场脑浆开花。第七个是士族子弟，两人对视一眼，刀没落。
血债算清了吗？没有。卢凌风、苏无名赶到，把两拨人一起押走。法律面前，韦韬、杜玉还是杀人犯；何弼腰斩，史千岁驱逐出境；韦、杜二人斩首。行刑那天，韦韬的夫人杜橘娘牵着孩子，远远喊一句“别低头”，随后把疯疯癫癫的小姑接回家，补好碎碑，照常过日子。
很多人看完第一反应：士族好疯。但把镜头拉近，疯的何止士族。
何弼坏得赤裸，却每一步都在“自救”：借婚姻爬阶层，拿妻子换资源，卖疯妻做最后一票——算盘打得精，只是对象是人。韦韬、杜玉更绝，杀人用祖上石头，连凶器都要刻着家族徽章，好像这样复仇就名正言顺。
两边都在维护“身份”，手段一个比一个下作。最惨的是韦葭，被丈夫当筹码，被兄长当门面，疯掉反而成了最好的结局——至少不用再选边站。
剧里补了一句史料：唐代律例，砸阀阅可判重刑。看似给韦、杜杀人找台阶，其实把讽刺拉满：石碑比人命金贵，脸面比法理优先，所以复仇只能私了。
放到今天，等级换了个马甲，道理没变。职场里、婚房里、户口里，处处有“阀阅”。有人像何弼，踩着身边人往上爬；有人像韦韬，把家族荣誉挂嘴边，转身就敢践踏法律；也有人像杜橘娘，默默把碎成渣的“体面”一块块粘回去，告诉下一代：碑可以补，血别白流。
剧终镜头定格在那块补好的石碑，裂纹清晰可见。观众忽然明白，所谓风骨，不过是裂痕里透出的那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