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剑狂侠第六十章,巅峰对决——六剑合璧,风云际会
以下是《傲剑狂侠》第六十章 “六剑合璧” 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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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六剑合璧"
"一"
残阳如血,染红了天际,也映照着风云谷外的那片广袤原野。风卷残云,沙尘弥漫,一场大战的余波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硝烟气息。
谷口,断壁残垣,一片狼藉。原本雄伟的守卫塔楼,此刻已是碎瓦颓垣,只剩下几根扭曲的梁柱,在风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秦傲天、龙啸天、燕双飞、独孤求败、东方不败、西门吹雪六人,并立于断壁之上,俯瞰着谷外的一切。
秦傲天一袭白衣,衣袂飘飘,面容冷峻,眼神中却透着一丝疲惫。他缓缓抬起头,望着天际的残阳,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今日一战,虽胜,却也元气大伤。魔教教主魔尊,武功深不可测,即便是我等联手,也险象环生。”
龙啸天抚着胡须,哈哈大笑:“魔教妖孽,罪该万死!今日能将其诛杀,我等虽累,却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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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大家点赞)上官玄一剑不中,紧接第二剑又发,但听一片金铁交鸣,震得耳鼓嗡嗡作响,双剑相交,上官玄长剑向下微弯。原来叶寒星虽然醉心功名,但往日功课从未落下,日日勤练,因此功力深湛,比上官玄高出少许,反手一剑,使出了一招“洪崖浪涌”,威力陡增,登时把上官玄长剑荡开,两人乃是崆峒同门,剑法大同小异,只是上官玄乃是崆峒内家,叶寒星是崆峒外家而已。双方剑招都快到极点,就在这刹那间,叶寒星倏地一个转身,“当”的一声,格开了上官玄刺来的一剑。十数招之间,两人越斗越烈,一剑紧似一剑,一剑快似一剑,双剑盘旋飞舞,端的宛若玉龙飞天,飞鹰翔集,在崆峒时上官玄得了澹台一羽交流指点剑法窍要,身剑合一,青光一闪,剑尖堪堪刺到叶寒星后心,叶寒星反手一撩,哈哈笑道:“你学过的东西我比你还精通,你敢在望我面前逞强?”上官玄闷声不响,运剑如风,唰唰唰连刺三剑,其实他剑法和叶寒星各擅胜场,难分高下,但叶寒星的剑法是经过了飞鹰老人多年苦心精研而成的剑法,而且崆峒外家虽弱,剑法之精却在内家之上,上官玄那三剑的威力的确非同小可,杀得叶寒星手忙脚乱,但叶寒星守稳门户,却还能一一化解,避剑进招,剑随身转,猛地腾空飞起,金刃劈风之声,刚劲异常。上官玄心中一凛,反手一剑,当的一声,火星四溅,上官玄须眉怒张,内劲吐处,剑尖吐出碧莹莹的寒光,直刺叶寒星的咽喉要害。叶寒星长剑一格,脚尖一点,翩如飞鸟的向他扑来,嘻嘻笑道:“就凭你这点点见不得人的手艺也想跟我斗,我本来不想占你这个便宜,但你的辈分比我低半辈,见了师长你毫无尊敬之意,那我可叫你受点教训不可!”那话语和神气,竟似他还不屑和上官玄动手一般。说时迟,那时快,叶寒星声到人到,一招“星海浮厝”,剑光如练,自下而上,竟然指到了上官玄的咽喉。这一招变幻无方,却是崆峒外家第一流的剑法,上官玄冷不及防,大吃一惊,急忙斜身后窜,叶寒星哈哈大笑,如影随形紧随扑到,这时上官玄已有防备,反手一剑,喝道:“叛徒,你再笑吧!”当的一声,把叶寒星长剑震开,叶寒星身形一稳,又嘻嘻笑道:“好个不争气的小子,我还在笑呢!你能奈我何?”唰唰唰长剑如龙,暴风骤雨般猛扑过来,但见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影子,不过片刻,就把上官玄困在一团剑光之中!上官玄不懂得叶寒星剑法中的奥秘,斗了三十多招,渐渐被困,剑光圈子越缩越小,已是险象环生、性命俄顷之际,叶寒星哈哈大笑,只见他一剑紧似一剑,朗声笑道:“小辈,知道师长的厉害了吗?”突然身形一晃,从乾方奔过巽位,一剑将上官玄的长剑挑开,左手并指如戟,闪电般向上官玄胁下猛戳!上官玄虽被困住,临危不乱,倏地反手一拂,五指齐张,他用的崆峒内家的独门拂穴功夫,叶寒星欺身过近,见上官玄居然在重重剑光围困之下还能出手反击,当真骇异到极,连忙一个“倒踩七星步”闪出震位。饶是他闪避得快,且又闭了穴道,还是被上官玄的指尖沾了一下,登时全身酥麻,连运了三遍真气,气血方能畅通。上官玄长剑扬空一闪,冷笑道:“小叛徒,你也知道我的厉害了吗?”叶寒星气得七窍生烟,猛地咬一咬牙,大声喝道:“是你自己找死,休怪我剑底无情!”长剑一指,耳边忽听得有一个极熟悉的声音说道:“三弟,不可大意!有人在背后指点他的剑法!”原来是司空化以“空谷传音”的绝顶内功向他发出警告。叶寒星被他一言点醒,身形一晃,已到了上官玄面前,一声怪笑道:“好小子,找人帮忙算什么本事?敢情你还以为有人教你,就胜得了我么?”他一边向上官玄逼问,一边拿眼光扫了一眼澹台一羽,但见澹台一羽面色淡漠,正冷冷地看着他,心道:“大师兄说的那个‘指点’的人不是这小子!”到了此时,哪还容得他多想,高手比拼,双方都要力争先手,上官玄倏地反手一剑,剌叶寒星胸口的“璇玑穴”,他并未转身,背后竟似长着眼睛一样,反手一剑还认穴奇准,而且劲风飒飒,显见武功剑法都已到了一流境界。叶寒星有了司空化的提醒,再不敢大意轻敌,忽地平空拔起,长剑在空中一划,登似天空中洒下了万点寒星,他觑准方向,凌空击下,使的正是司空化从海外孤岛上抢来的半册《洞冥真经》中记载的剑招剑法。他满以为定然可以一击便中,他想得不错,哪如临到了长剑堪堪就要刺中上官玄之际,上官玄却忽然使出了一招极为怪异的剑法,但见他长剑一扬,剑身上竟然生出了两种方向相反的吸力,叶寒星刺出的一剑宛若坠入急流激湍之中,剑点顿时歪斜,这一剑自然就刺不到上官玄身上了。叶寒星心中大骇,足尖再次着地一点,飞箭一般的倒射回去,但听“嗤”地一声。饶是他退得有如流星闪电,左襟也被上官玄一剑划破了巴掌大的一块!这一来,不但司空化那边的人莫名其妙,就连澹台一羽等人,也都觉得这一招简直不可思议!上官玄自己横着宝剑,也露出了迷惘的神色,站在原地,宛若一尊石像一般,半天也没移动脚步!原来就在他自认已无法接得住叶寒星的剑招时,耳朵里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快!走乾方,绕巽位,用剑刺他!”上官玄不禁一怔,这时两人正在剑拔弩张恶斗之中,已无暇考虑,也不容他考虑,依照那个女子声音的指点,施展轻功,倏地从从乾方绕到巽位,唰地刺出一剑,叶寒星凌空飞剑,正好出现在他面前的“震”位,这一剑发出,果然将叶寒星衣襟划破,不禁心中大叫“可惜!”但见叶寒星脸上的神色,是既滑稽,又古怪,心中不禁暗暗好笑,冷冷地道:“叶大人,你服输吗?好,既然你不说话,那就是服输了!天下英雄都在此地,可是要给我见证的!”收了宝剑刚要离开,忽听司空化忽然大喝一声:“站住!”这一声有如晴天霹雳,上官玄转过身去冷冷地道:“怎么,司空大人,你也要来教训教训我吗?”他以为司空化是要替叶寒星找回面子,岂知司空化连望也没望他一眼,双眼一扫,一字一句地说道:“是哪位高人驾临,请恕司空化失迎之罪。”声音铿铿锵锵,刺耳非常,估量四五里内,都可听见他说话的声音。这一声全场上的人都窃窃私语起来,人人都睁大了眼睛,要看到底是什么高人出现。过了一会,寂然无声,有人便阴阳怪气的说道:“司空老怪,你活见鬼啦,哪里有什么高人?有高人来,还瞒得过这么多双眼睛吗?”司空化变了脸色,再次喝道:“阁下刚才这手足见高明,既是挟技前来,与我作对,却又为何愉愉摸摸不敢露面?”转而又向上官玄问道:“咱们好歹还算得同门,你老实交待,刚才是不是有人暗地传音,指点你的剑法?”上官玄冷冷地道:“司空大人,你想你的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大概是想疯了吧。大家不都看见了么,哪里有别的人来过这里,又何来的高人指点我的剑法?哼哼,哦,原来你想亲自下场指点我吗?那么来吧!”其实司空化将他叫住的同时,那女子又对他道:“不可叫他知道我在此地,你只管胡编乱造一通,也可以骂他!”只是那个声音只传进了他的耳朵,旁边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了发生在他身上的任何异常。司空化答不出来,但他聪明绝顶,心头一动,立即冷笑道:“你当我是气量狭窄,和你计较这一场的胜负?明明你的剑法修为不如叶寒星,你当在场的人都没长眼睛么?但明人不做暗事,你们既在场外另外埋伏有人,已是不合规矩,非即刻将他交出来不可!”他依然还是坚信有人在暗中指点上官玄的剑法,但那个人躲在哪里,他却无法判别,如此一说,不过色厉内茬而已。这话已不是对着上官玄说,而是对着正派这边主持的元住禅师、玄化真人和峨眉掌门云霈龄说的。元住禅师站了起来,道:“司空先生这话就说错了。这里没有别的人,你叫贫僧上哪里去找个人交给你?”司空化见其他两位主持玄化真人和云霈龄脸色冷冷,毫无反应,喝道:“玄化,这里是你的地头,你暗中藏有埋伏,我只能问你要人!”说时迟,那时快,但见他身形一起,已是箭一般的向玄化真人这方冲来,上官玄尚在场中,末及退回,司空化掠过他的身边,忽地说道:“好,玄化不肯说,我先把你拿下,你还不乖乖扔下宝剑,打算要与我动手吗?”你道司空化为什么这样肯定场中有一个隐藏暗处的“高人”?因为他最初他虽想到澹台一羽,但瞬即又自我否定,以为这是不可能的事。待到他看见叶寒星战败最后的一招时,发现了敌人竟然能找出《洞冥真经》中剑法的错误之处,心想:“澹台一羽那小子懂得《洞冥真经》,但他懂得的只是内功运使,就算他从司空家得到了那半册《洞冥真经》,没头没尾,他哪有这个本事可以由后推前,推断这门剑法的来龙去脉?三弟后面这几招剑法,是我从《洞冥真经》中参悟出来的速成之道,澹台一羽就算真的很聪明,能够由后推前,我自己参悟的剑法武功,他又如何得知?这几招剑法三弟尚未练得炉火纯青,却也绝非上官玄那点点修为可破,除非他也学过《洞冥真经》。那这个指点上官玄的人,除了澹台一羽之外还有谁?”要知当日在荒岛上他抢夺《洞冥真经》武功秘籍,他和澹台一羽两人各得半部,司空化得的是上半部,偏重于上乘剑法,其中包括了千百年来几个未曾解决的武学难题;下半部偏重于穴道的修炼和真气的搬运等等,例如怎样将《洞冥真经》练到最高境界就是其中之一。所以澹台一羽可能不懂得《洞冥真经》上记载的剑法和掌法,但他通晓《洞冥真经》下半卷的内功心法,被抢去的下半册里,也许就记载着如何破解剑法的秘奥。所以一卷武功,分成两册,上半部和下半部也许是相辅相成而又相生相克。司空化最忌惮的就是刚练成的武功剑法有人能破,假若如此,多年心血,岂不是一朝白费?是以他见到上官玄使出的剑招,心中顿时又急又惊!峨嵋代掌门云霈龄见司空化截住了上官玄,微微动怒,喝道:“岂有此理!”话声末停,中指一弹,弹出了三颗念珠。原来云霈龄虽然未曾出家,但闭门封剑、虔心念佛已有多年,念珠是随身携带,从未离手的,三颗念珠经她之手打出,嗤嗤风响,司空化刚向上官玄一抓抓下,三颗念珠已经飞到背心要害。司空化听得背后风声强劲,不敢轻视,略一晃身,但听得呜呜的怪啸之声,眼见三道乌光电射而至。云霈龄这三颗念珠乃是陕北最为著名的“降龙木”所制,坚逾金铁,被云霈龄这样一代宗师打出,着实无坚不摧,当者立毁,司空化见了这等声势,亦自心中一凛,想道:“要是小空禅师今日在此,就的确是个劲敌了,好在来的只是他的师妹!”当下将抓向上官玄的一抓缩回,也是应之以中指一弹,当先飞来的那颗念珠给他弹个正着,啪啪两声,那颗念珠倒飞回去,一颗碰一颗,三颗念珠几乎同时落地。但司空化虽然弹落了三颗念珠,手指指尖也是阵阵酸麻。元住禅师缓缓起立,沉声道:“有话好好说,何必硬要与人为难!”司空化面上一红,立刻借坡下驴,道:“好,既然是上人替武当派讨情,我暂且缓纠其过。日后我只问武当派要人。”元住禅师道:“此言差矣,据老纳所知,纵有高人暗伏,此人大概也不是玄化真人和武当派约来的,你自己找不见,岂能着落在他人的身上?何况高人异士,喜欢游戏人间,或者他见令师弟过分张狂一时技痒,略显神通,何错之有?想来他既有如此本领,当不至于怯战,此会之后,你尽可找他比试。当世高人无几,你交游之广,同愁不能查个水落石出?何必这样小题大做!”元住禅师说的合情合理,但他不知内情,以为是司空化“小题大做”,其实司空化却是暗中认为那个“神秘人物”正是自己的“心腹大患”,恨不得越快找出此人,看看他到底是谁。当他听完了元住禅师的话,不禁恼羞成怒,喝道:“你说我小题大做?好,我就索性小题大做到底,先拿武当派来问罪,谁叫武当派随意放人进来与我作对?这人纵非武当派约来,失察之罪,总该武当派来负!谁要是不服,都冲我来,反正我有言在先要与你们各派掌门较个高下了!”玄化真人本来一直闭目坐在椅子上盘膝未动,听了这几句话,倏地双眼一睁,精光四射,涩然道:“你的师父何等人物,也不敢说这样的大话,你以为你偷了别人的武功来练了,就能当什么武林盟主,对别人发号施令了么!”司空化道:“武当派除了有一个张三丰之外,你以为还有什么厉害人物?你在我眼中一钱不值,不服气下来见几招,让我教你如何做人!”他话音刚落,只听另外一个声音响起:“好大口气!你在人家眼中又是什么呢?人家一钱不值,你呢?亏你还敢说教人家做人,你脚下站的这块地方,长眠着一个当初教你怎么做人的老人!可是你呢?你做了什么?”那人白衣飘飘,风神俊秀,满脸正气,正在怒视着司空化。只听他对玄化真人说:“请上人原谅晚辈。”玄化真人微微点头:“看样子当年我把你和他看反了,否则这些年我也不会对你那么冷淡,该请原谅的是我,不是你。”澹台一羽道:“晚辈在武当山上用剑,要请上人许可。”玄化真人望了他一眼,道:“你脚下的地方叫三官坳。在这块地方,不用我的许可,你就可以为师门清理门户。”澹台一羽点头道:“是,晚辈遵命。司空化,如果你能答应我三件事,也许你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继续丢脸;如果你不答应,那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们昔日同门,今日就听天由命吧!”司空化其实心里最担心的就是澹台一羽或者天心月出来挑战,当下面色铁青,冷冷说道:“好,是哪三件事情,我姑且再听你说说。”澹台一羽道:“第一件,你要向龙门剑派和被你无辜伤害的武林中人赔礼谢罪;第二件是你自废武功,从此退出武林;第三件,我知道你得了《洞冥真经》,只是这本经书是你不当得来,你要将经书交出来,交给少林寺或者武当派保管这册经书,直到你死去为止!好,就是这三件事情,各位前辈,他若答应这三件事,我也请大家从此罢手,得饶人处且饶人!”元住禅师听了,缓缓起立,高宣佛号,合掌道:“善哉,善哉!小施主宅心仁厚,实是武林之福!司空施主,是福是祸就全在你的一念之间了!”要知司空化虽是大恶难饶,但要是他真的肯献出《洞冥真经》的话,这本秘籍对江湖武学的昌明贡献将是难以估量。大功大罪,当可两相抵消。若是双方不肯退让,一定硬拼下去的话,不论谁胜谁敢,一场浩劫便是在所难免。哪知司空化沉默了好一会子,忽地爆出一阵震人耳鼓的狂笑声,笑声渐落,只听他淡淡说道:“你所说的这三件事情,我一件都不能办到!同时我还要你交出落在你手里的那半卷经文!”倏地跨步向前,向澹台一羽当头抓下!就在这同一时侯,两股大力一齐攻来,原来是元住禅师和云霈龄两位宗师不约而同一齐出手。司空化左掌接元住禅师,右掌接云霈龄的掌力,闷雷似的“砰砰!”两声,司空化倒退三步,气血翻腾,云霈龄和元住禅师亦自立足不稳,左右分开,说时迟,那时快,澹台一羽琨鸣剑铮地一声拔出鞘来,连人带剑,宛若一只摩云巨鸟,扑到了司空化的头顶。司空化大喝一声,一掌拍出,剑掌相交,澹台一羽“哼”了一声,身形斜飞,飞落到三丈之外!他的剑法已然足以名列武林十大剑客之列,饶是司空化以崆峒内功和《洞冥真经》糅合一处练成的内功已练到正邪合一境界,将近金刚不坏之身,被他长剑猛然一击,攻势也不能不立刻受挫!但澹台一羽接了他的一掌,登时也觉心头鹿撞,久久未能平复,全身上下,宛若被雷电击中一般,内家真力也已不能运用自如!正在这时,一声惊叫从不远处传来,澹台一羽转眼一望,但见树林一角,一件杏黄衫子一闪而过,两个身影,稍纵即逝。司空化虽然受挫,身形落地,正待逼上前去,猛可里一道弧形的剑光猛罩上身,原来是慕容钊和天心月双剑齐出,拦住了他的去路!司空化最为忌惮的人中,有一个就是天心月。他见到天心月杀上前来,禁不住心头一凛,当下施展绝顶神功,左手长袖一卷、右手中指一弹,冒着三分危险,硬破两人剑招,只听“铮”地一声,慕容钊的剑脊被司空化弹个正着,司空化的衣袖却裹不住天心月的长剑,袖管被割了下来。慕容钊的青钢剑被司空化弹中,登时半身如中雷击,撒手扔剑,跌了个倒栽葱,李慧大惊,长枪疾刺,司空化哈哈大笑,一个转身,猛地一掌拍出,喀喇一声,一棵大树倒了下来,漫天尘土飞扬中澹台一羽倏地腾空飞起,挺剑向司空化便刺,司空化听得背后金刃劈风,头也不回,身形飞起,越过一棵大树,随着将一根粗如手臂的树枝向后一扳,只听得“唰”的一声,澹台一羽宝剑插进树身,司空化身形落下,眼见场面大乱,不禁放声大笑,笑声未绝,猛觉一股极强劲的力道从背后攻来,司空化反手一推,俨如碰到了一堵铜墙铁壁,哪里动得分毫?那人一声大喝道:“给我停下!”掌力一发,也震断了一棵大树,身形一晃,立即从司空化的身边飞过,司空化伸手一抓,手脚竟然不听使唤,原来他功力虽高,匆忙之下硬接那人一掌,急切之间,内力未能恢复,手腕的关节隐隐发麻,有点僵硬不灵,这一抓竟然没有抓中。那人趁此时机,再发一掌,司空化回头一望,但见那人身披麻衣,一副乞丐打扮,竟是丐帮新任帮主韩飞虎。就在这一转眼之间,只见澹台一羽白衣飘飘,也已穿林而出,原来是元住禅师给他服了一颗少林小还丹,助他快速回复了功力,和天心月并肩一起杀出来了。但听得呜呜声响,澹台一羽、天心月、韩飞虎、慕容钊、李慧、上官玄同时出剑,但见六道光芒在司空化身前身后交叉穿过,扬起了一大片青光, 司空化大喝一声:“来得好!”轻飘飘一掌拍出,看似毫不着力,功力稍弱的李慧猛地感到一股大力推来,势道有如排山倒海,不由得大吃一惊,急忙一个旋身,肩头已被司空化的掌锋扫了一下,虽未正着,肩头已是火辣辣阵阵剧痛!原来司空化云数十年来在飞鹰老人门下学艺,不但崆峒派的金环掌已练到登峰造极,得到《洞冥真经》残卷之后的几个月中,玄门正宗内功也已到了一流的境界,功力不在任何一位武林顶尖高手之下。他此时身陷重围,匆忙发掌,内功的深厚却仍非李慧所能及。司空化急于要打开六剑合围的缺口,一掌未收,第二掌又发,这一掌的力道比刚才更为猛烈,掌风起处,砂飞石走,林边的树林都纷纷摇动起来!掌风人影之中,但听 “砰”的一声,上官玄箭一般地飞出一旁数丈,晃了两晃,几乎摔倒,澹台一羽大喝一声,和韩飞虎双剑疾刺,逼司空化却步还招,但司空化穷极生变,反掌猛击,希望以巧降力,来与六位年轻剑客并力周旋。他虽然再被澹台一羽逼得退回包围圈中,但因此也定了定神,掌法倏变,一掌护身,一掌击敌,攻击之掌有如巨灵开山,大斧劈石,威不可当;护身之掌,则有如铜墙铁壁,难以逾越。六人用尽办法,始终无法迫近他的身前。转眼间已过了五十多招,司空化渐渐感到力不从心,汗如雨下,心道:“这样下去,我非给这几个家伙活活累死不可!”牙根一咬,恶念陡生,拼了性命,突然冒险前欺,慕容钊长剑横扫,上官玄以剑做刀,一剑猛劈下来,司空化蓦地伸指疾弹,同时左手横肱一个肘锤猛撞过去,这两招精妙绝伦,疾如星火,只听“喀”地声响,李慧被他震倒在地,慕容钊代未婚妻接了一掌,亦是连退四五步,面色苍白,黄豆般大小的冷汗不断的从额上滴了下来!原来司空化是拼着受上官玄一剑,施展“摘心掌”和“寸金指”两种绝技,希望能够突出重围,以图后举,但李慧、上官玄和慕容钊三人武功固然都不如他,但三人合力,却令人无法小觑。司空化吃了上官玄一剑,只是肩头受伤,内力未损,但他欺身进入慕容钊的掌力圈内,并有所恃,立即把并肩齐攻的李慧震倒,双掌如环,在胸前转了一圈,又将上官玄震飞,然后再拼了慕容钊一掌,将慕容钊也震伤,武功的确怪异高明之极。但他的左手脉门也给慕容钊匆忙之间弹了一下,筋脉虽然未断,却也受了点伤,痛得直冒冷汗。正在这时,东方必和叶寒星等人相继赶到,这群魔头中以东方必和叶寒星的武功最高,其他诸如布让扎伦等人,也是一等一的好手,海兰布、窦堃等人是关外长白山的高手,最令人头疼的是里面还有一个念念不忘要给儿子报仇的丁老夫人。不过这些人虽然人多势众,前来参加这次武当大会的正派中人好手也不少,场面渐渐越来越僵持胶着,偌大的三官坳里,到处都是一片喊杀声和刀光剑影。澹台一羽和天心月韩飞虎三人见司空化武功着实高强辣手,忙叫来几名武当弟子,先将慕容钊李慧和上官玄送走,澹台一羽赶在前面,又将司空化牢牢缠住,他一剑刺出,隐隐带着风雷之声,司空化虽忙不乱,双臂一振,身随掌走,迅若狂飘,“呼呼”两掌横扫出去,手臂陡然一震,但觉劲风扑面,韩飞虎在左侧发掌,司空化的掌力竟给他一掌荡开。司空化侧身分掌,一个虎跳,抢到了澹台一羽右侧,左掌一托天心月的肘尖,右拳猛地捣出,天心月见机得快,足尖点地,倏地凌空飞起,司空化一拳一掌同时落空,气得哇哇大叫,迫得将打向澹台一羽的掌力收了回来,一招弯弓射雕,左右开弓,将天心月和韩飞虎一齐迫退!但他拳脚起处,全带劲风,力道之强,有如排山倒海,澹台一羽三人武功虽高,也给他迫得连连后退。四条人影盘旋来往,掌风剑影,石走沙飞,叱咤山摇,顿足地动,在场的各路英雄都是身经百战的人,看了这场恶斗,也不禁目瞪口呆,惊心动魄!激战中忽听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原来是司空化长袖一拂,裹着了天心月的素女剑,一牵一带,天心月的素女剑碰上了澹台一羽的琨鸣剑,一个转身,一招“肘底看锤”,正中韩飞虎的背心。这一拳他使出了开山拳力,饶是韩飞虎练过少林童子功,全身铜皮铁骨,也是禁受不起,登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司空化连胜三人,喝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挡我者死!”出手如电,话声未停,又将赶来增援的武当派玄字辈第四位玄英道长震退数步!澹台一羽振作精神,怒喝道:“叛徒!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宝剑抖动,嗤嗤声响,剑尖向司空化一点,司空化横掌相迎,趁他剑法用老,猛然间便施展杀手毒招!哪知一开始澹台一羽的确是犯了心情浮躁的武学大忌,这会儿已然凝神静气,对司空化的武功他也早已胸有成竹,待司空化的掌力堪堪击到,这才改守为攻。这一剑来得正是时候,但见剑光一绞,唰唰两声,两剑齐发,司空化的衣襟左右两边都被洞穿,剑锋几乎贴肉而过,吓得他冷汗涔涔,凶焰大减!但司空化功力甚高,剑法老练,沉着应付,脚踏九宫八卦方位,见招拆招,见式拆式,竭力化解澹台一羽的攻势。澹台一羽正使到一招“玄鸟划砂”,乘隙而进,可惜慢了半分,时机一瞬即逝,这必杀一剑,竟然又被司空化给化解了。澹台一羽这一招虽然失了时机,但天心月已然将韩飞虎拖到一边,也举剑杀来。她悟性极高,剑术的根基也和澹台一羽相差不多,在崆峒的时候更得了澹台一羽的指点,剑法已然大进,虽然一时还和澹台一羽配合不上,过了三十余招,也即心领神会,双剑合璧的威力越来越大,初时司空化还能偶然反击,三十招后,他已是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澹台一羽和天心月两人双剑越迫越紧,激战中澹台一羽运足真力,横剑一封,司空化急忙变招易位,天心月哪容他从容应付,宝剑一指,疾扑空门,司空化反手一掌,但见剑光如练,天心月的素女剑剑锋已指着他右肋要穴,紧接着“唰”的一声,澹台一羽的琨鸣剑也从左侧削来。这两剑真称得上心有灵犀,配合得妙到毫巅,司空化挡得一边,挡不得两边,若非给天心月刺中穴道,就是给澹台一羽削掉他的双臂,两害相权取其轻,心念方动,“嗤”的一声,天心月的剑尖从他胁下划过,司空化蓦地一声大喝,猛拍两掌,这两掌是他毕生功力之所聚,澹台一羽和天心月二人同时出剑,但听铮铮连声,澹台一羽一剑刺伤了司空化的右肩,天心月功力稍弱,被司空化刚猛无俦的掌力震得倒退了几步。原来关键时刻司空化用学自《洞冥真经》上的上乘武功闭了穴道,被天心月一剑刺着穴道,却是受伤不重。但他想到对方高手如云,且有元住禅师和玄化真人这样的顶尖高手压阵,时间拖得越久,自己就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他武功高强,到了这步境地,也只能想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虽然尚可再战,却不得不审时度势,想办法逃命为重了。元住禅师和玄化真人站在飞鹰老人墓前,但见司空化双眸炯炯,神光湛然,一看之下,竟似深得正宗内功精髓的一代宗师,要仔细看才看得出身上带着一两分邪气,心知他果然参透了正邪两派的上乘武学,另辟练功蹊径,达到了正邪合一、扭转阴阳的境界,元住禅师不禁心中一动,低声叹道:“可惜,可惜!”他是起了爱惜人材之念,但司空化大恶难赦,连元住禅师这样的一代高人,也只能为他走入邪道而惋惜!玄化真人淡淡地道:“未必可惜,所谓有所得才有所失,上人,你仔细看看一羽吧,那才是真正的人物,不枉他师父多年苦心教导呢!”元住禅师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天下可惜之事的确很多,有时候由也的确不得你我,那也不必多说了。”但见澹台一羽和天心月目光炯炯地盯着司空化,三人宛若三尊石像矗立当场,良久不动。不知多了多久,只听司空化一声闷哼,全身骨节发出清脆的噼里啪啦的响声,蓦地一招“天马腾空”,双掌齐出,一掌击向澹台一羽胸口,一掌拍向天心月面门,掌法凶狠霸道之极。天心月内力稍逊于澹台一羽,对司空化的掌力不能不有三分顾忌,当下虚晃一剑,不敢硬接,但使出的却是蓬莱快剑,锋利的素女剑正对着司空化的掌心,教司空化不敢正面碰她,司空化的手掌碰不着她,《洞冥真经》绝顶掌力就不能尽量发挥。如此一来,天心月不过等于接他的劈空掌力而已,虽然仍感压力奇大,呼吸不畅,却是无妨。反而司空化有所顾忌,掌力拍出,不得不避开削铁如泥的素女剑。澹台一羽几乎和天心月的心思差不多,经过这连番恶斗,澹台一羽忽然觉察到司空化双掌所发出的热力,并不似内家的真阳之气,也猜到他虽然练了《洞冥真经》上半册的武功,但尚在为山九仞差之毫厘的境界,尚未全然达到预想的效果,时间一久,功力也会渐渐削弱,当即腾空飞起,运剑如风,连环进击,来招疾如闪电,司空化觉出不妙,立即反手一掌,但还是慢了半分,只听嗤的一声,衣襟下摆已被澹台一羽撕去一截!司空化身移步换,绕到天心月侧边,立足末隐,已听得背后金刀劈风之声,澹台一羽第二剑又已攻到,但见剑光飘忽不定,变化奇诡之处,连司空化也不禁心头为之一凛。他看见澹台一羽的剑法的确是崆峒内家剑法无疑,但功力深湛,却绝非崆峒心法所致,心中想道:“对了,这小子比我多练了十几年《洞冥真经》的内功心法,按理说他的内功比我所得要多得多。可惜我和他在一起五年,他却从未吐露过这门内功心法的窍要,连师父也对这门内功心法闭口不谈!早知如此,当初我就应该一剑杀了他,我练不成,总强于他人练成,用来对付我!”须知当日澹台一羽从怪石上看见的人形图案,都是《洞冥真经》下半卷侧重的心法,他无意中练成心法,紫虚道长曾对他说:“紫霄宫中的事情你日后万不可向人说起。就算是你最亲近的人也不能让他得知,否则只怕你一生之中将有无穷祸患。你身负绝世神功,若是有人得悉,不免有人因羡生妒,因妒生恨,会逼你吐露秘密,若所求不遂,就会千方百计想法加害于你。你练武的根骨虽佳,但木讷老实,外头人心叵测,实是令人防不胜防。因此你身负绝世神功,万不可对外泄露。”这句话无意中却给司空化设置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非但司空化无法从澹台一羽口中套出任何关于《洞冥真经》的只言片语,褚潇湘和他朝夕相处,也未能探知《洞冥真经》的一丝一毫。紫虚真人无意中的叮嘱,似乎早就向年少的澹台一羽提出过警告,有人要谋他的经文,这个人最有可能就是身边最亲近的人。就在司空化稍一迟疑之间,澹台一羽已使出一套变化极其繁复而又极其凌厉的剑招,但见剑光飘忽,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乃是七步成诗剑中最为厉害的招数。但饶是他运剑如风,每一剑似乎都能刺中司空化,却总是差那么半寸没有剌着,每当他的剑尖沾及司空化的衣裳,便给司空化运用最上乘的内功卸开他的劲力,令他剑尖滑过一旁。斗到第十招时,澹台一羽蓦地大喝一声,剑掌兼施,掌似奔雷,剑如掣电,他左掌一按一收,生出了一股强烈的吸力,司空化的身躯也不禁颤抖一下,略向前倾,但听擦的一声,这一剑贴着司空化的肩头平削而过,天心月见此大好机会,立即身形一晃,倏地绕到司空化背后,一剑刺向司空化背心。司空化陡然间飞身掠起,竟从天心月头顶飞过,天心月急忙转身,只听得司空化大喝一声,一掌击下,只听“砰”的一声,紧接着“嗤”的一响,两人倏的分开,天心月背心的一大幅衣裳已碎成片片蝴蝶,露出了玉色肌肤,司空化的左臂也被天心月刺了一剑,司空化虽是神色如常,但面色隐隐有些青里泛红。司空化一人应付两大高手的双剑合璧,颇有几分顾忌,急切间还不太敢欺身近搏,他双掌一分,使出了最刚猛的掌力,左击天心月,右击澹台一羽,掌力一发,力道宛若排山倒海,澹台一羽听见风声,已然觉察他的掌力稍有减弱,立即宝剑如虹,招招进逼。司空化连退数步,中指一弹,一缕寒风,向天心月眼睛刺去,天心月玉雪聪明,怎会落他毂中?身形一侧,素女剑一招“白虹贯日”,直刺司空化前心要害。这一招是蓬莱快剑中的杀手,凌厉无极。司空化心头一凛,迫得使出最上乘的借力功夫,左掌一接剑脊,轻轻一引,将天心月这一剑引去刺澹台一羽。天心月早已看出他的图谋,倏地一连三个筋斗,脱出了司空化的掌力牵引范围,司空化斜身飞步,突然掌势加剧,疾若雷霆,这一掌却是运足内力,猛击澹台一羽。谁知澹台一羽兀立如山,待他掌到,左掌划了半道圆弧,看似毫不着力的轻轻一拍,司空化登时宛若风中寒枝,颤抖了几下,接连退出三步。要知《洞冥真经》上的内功法门澹台一羽是从十多岁开始练起,飞鹰老人更对他严加指点,后来又陆续传授了他崆峒外家气功和崆峒内家剑法,原本崆峒内外两家练功的途径迥异,但在《洞冥真经》的内功中和之下,澹台一羽很小年纪,就突破了内外两家练功的障碍和门槛,合内外两家功力于一身,二十多年勤修苦练,功力之所累岂比寻常?司空化虽得了《洞冥真经》的半部武功秘籍,究竟还不没有三年,论到内功的纯正深厚,终是澹台一羽稍胜一筹。但司空化所以厉害的是他能够借多年在飞鹰老人门下练成的正宗玄门功力,将两种性质截然不同的武功在一刹那间突然转换,所以饶是澹台一羽那等深湛精纯的功力,连接他两掌,也难免不为之心头一震。就在这须臾之间,司空化第二掌又已拍了过来,澹台一羽此时虽是略占上风,心中却也不禁暗暗叫苦,他想不到这不到三年的时光中,司空化功力的深厚,超出了他的估计。他如今才想明白,为何褚潇湘会趁乱偷走父亲的《少阳论》最后一卷。看样子司空化发觉自己所学的崆峒内功心法还不足以解决《洞冥真经》练功遇到的难题,因此撺掇高英轩唆使褚潇湘从武当山偷来《少阳论》,有了《少阳论》为练功引导,司空化果然在很短的时间里,由《洞冥真经》中参悟传来的武功便一日千里,达到了几乎能和澹台一羽相提并论的内功修为境界。正在这时,不知从何处隐隐传来一缕极微细的冷笑之声。司空化忽地腾空倒飞三丈,厉声喝道:“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那冷冷的声音道:“司空化,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这武当山,你已是来得去不得了!”说时迟,那时快,寒光一闪,一道银光倏地打来。飞鹰老人的墓后忽然砰地一声炸开一团焰火,烟雾中两人相继跳了出来!但见两人面色黧黑,头发卷曲,高鼻深目,竟不似中原人氏,但一人手中持着一支判官笔,却是中土所有,但见两人飞奔上前,喝道:“既然来了,还想逃吗?”身形疾起,竟从澹台一羽天心月和司空化头顶飞过,抢在前头,双笔齐出,点向一棵合抱粗的大树,只听那大树之上砰地一声也炸开一团烟火,一只蒲扇般的大手倏的就向两人抓了过去!这一下变故突起,就连元住禅师和玄化真人也不知道那棵大树之后藏的有人,下面司空化连发数掌,叫道:“我还以为你不敢出来了!”玄化真人大叫一声“不好”,脚尖一点,似大鸟一般腾空飞起,越过了十几个人,也扑向了那两个怪人和那棵大树上忽然飞下来的那人。司空化趁机一个打滚滚入人群中,澹台一羽急寻司空化的踪影,广场上到处都是人,哪里找得到他的踪迹?这边却只听“砰”的一声,一个怪人腾空将一人掷了出来。东方必和叶寒星尚未逃走,说时迟那时快,其中一个怪人已是如飞而来,大喝一声,砰地声响,先将东方必给震得飞了起来。澹台一羽定睛一看,但见树上掉下来的安人黑衣蒙面,形貌和踪迹在半路上遇见的那个黑衣人差相仿佛,只听那人桀桀怪笑,声到人到,、突见玄化真人身躯一晃,手臂一伸,双指对准了他的眼睛,那人向后一仰身,左手往上一格;玄化真人向前踏步,陡然间一股劲风从背后扑来,反手一勾,但觉触手如冰,接到的竟是两个怪人其中一人飞来的一掌。只听那怪人笑道:“老道士,我们不来找你晦气,彼此又不是敌人,你何故拦着我?”手臂一伸,一拳打在玄化真人身上,玄化真人哼了一声,身躯微微一晃,果然未曾受伤,但身躯却向一旁滑开物五六步,仿佛有人抱着他的身躯将他缓缓移开一边一般。这一着大出对方意外,饶是玄化真人身怀绝世武功,竟自躲闪不开,只听得“砰”的一声,但见一个庞大的身躯凌空飞起,两个怪人联手发掌,竟将那蒙面大汉震退三步。这两人的掌力十分怪异,那蒙面大汉吃了一掌,竟自遍体生寒!那两个怪人叫道:“来,来,来,刚才这一下未分输赢,咱们再斗三百合!”那蒙面大汉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倏地扑了过来。澹台一羽和天心月正要上前,只听那两个怪人喝道:“没你们的事,都给我让开,没叫你们上来谁都不许上来,也不许任何人插手,否则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话音未落,但见他身躯一扭一抓,闪电般欺到那蒙面大汉身后,登时双掌齐发。那蒙面大汉的内功澹台一羽亲眼见过,比自己厉害滑溜得多,但见他身子一飘一晃,不知他用的什么身法,竟然在须臾之间躲过两个怪人联手的三招,其中一个身穿黄衣的怪人猛地一个劈风掌将那大汉震得摇摇欲坠,移形换位的轻功登时无法施展,另外一位身穿绿衣的怪人长臂一伸,“嗤”的一声,竟已撕裂那蒙面大汉背上的衣裳,第二掌就可将他拍晕,但那蒙面大汉武功也当真了的,倏地回身,大喝声中,硬接了黄衣怪人的一掌。突然之间,两个怪人身形晃动,同时欺近,双手双笔,同时攻出。那蒙面大汉迫得拔出宝剑,一剑挥出,向二人横扫过去,不料这两个怪人脚下不知如何移动,身形早变。那蒙面人一剑落空,已被两人的右手同时抓住后领,一抖之下,远远掷了出去。以澹台一羽的武功之强,便是拼尽全力,也无法胜那蒙面大汉,更无法一招之间便将他抓住掷出。但这两个域外怪人步法既怪,出手又配合得妙到毫巅,便似一个人生有三头六臂一般,那蒙面大汉武功如此高绝,竟尔莫名其妙地落入两个怪人手中。澹台一羽情不自禁地“咦”了一声,心想:“这又是什么道理?当真奇哉怪也,莫名其妙。”但见绿衣怪人欺身直进,左掌向那蒙面大汉天灵拍落。那蒙面大汉宝剑盘旋飞舞,当的一响,那怪人五指如钩,抓在他剑身之上,声音极为怪异。便在这一瞬之间,黄衣怪人滚身向内,已然一拳打在那蒙面大汉腿上。那蒙面大汉一个踉跄,突然间手腕一紧,手中宝剑被绿衣怪人夹手夺去。这一下纵身夺剑奇快无比,手法堪称巧妙无伦。那蒙面大汉惊怒之下,身形一转,向左避开一拳,不意啪的一声,后心吃那黄衣怪人一掌击中。这一掌来势实在太快,别说那蒙面大汉不明所以,站在一旁观看的澹台一羽等人也没一个看得清楚。那黄衣怪人掌力极为沉重,这一掌拍下,那蒙面大汉只觉眼前一黑,背心震得阵阵剧痛,幸得他所练护体神功立时发生威力,当即镇慑心神,前冲三步。那蒙面大汉稳住脚跟,虚晃一招,左手倏伸,已抓住其中一人手臂。岂知那人不知练的是什么武功,衣袖肌肤,宛若被油脂涂过一般滑不留手,向外一挣,蒙面大汉抓之不牢,登时松手,只听啪地一响,绿衣怪人着得滚进,一掌拍在那蒙面大汉腰眼之间。蒙面大汉只觉腰间一阵麻木,向旁又是一让,突觉胸口一痛,已被跟上来的黄衣怪人手肘撞中。但那绿衣怪人被蒙面大汉鼓荡内力向外一弹,立即倒退三步。那蒙面大汉倏地双掌一错,深深吸了口气,飞身而前,伸掌向绿衣怪人胸口拍去,其行甚速。哪知他快,黄衣怪人似乎比他还快,就在他飞身前扑的同时也飞身而前,双掌齐拍,啪地一声,蒙面大汉心神一荡,身子从半空中直坠下来,但觉肋间一阵疼痛,已被绿衣怪人一个回风摆尾,踢中了一脚。砰的一下,那蒙面大汉向后摔出,倏地腾身飞起,身若流星,直向山坡下飞去。两个怪人追之不及,只好走回,望了望众人,问道:“哪一个是澹台一羽?”澹台一羽抱拳道:“在下就是,请问两位有何见教?”那绿衣怪人伸手握住他手腕,笑道:“我们不是上邦贵国中人,你不要跟我们说文质彬彬的话,有人想见你,你跟我来!”澹台一羽但觉手腕上宛若上了一副铁铐一般,以他的功力竟然挣脱不开,被那绿衣怪人拉着便走。天心月心中一急,连忙纵步跟来。岂知那两人怪啸连声,宛若星跳丸掷一般飞身向山谷中坠落,连天心月如此轻功居然也跟之不上,望着山谷一阵发呆。李慧追了上来,道:“你放心,他们必然没有恶意,若有恶意,就如同那黑衣蒙面人一样了。”天心月道:“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奇怪!”再说澹台一羽被那绿衣怪人拉着手臂一路向山谷疾驰,心中越想越是奇怪。这两人的功力看起来似乎和自己相差甚远,但两人合璧使出的武功怪异无比,招数神奇之极,最厉害的是二人联手,阵法不似阵法,套路不似套路,诡秘之极,令人匪夷所思,那蒙面大汉的武功至少高过自己三成,但在两人联手的怪招攻击之下竟也是束手无策,若是争竞,自己在这两人手下万万无法讨好,当下闷声不响,提气凝神,紧紧跟随。只怕自己一步不及,非要给那绿衣怪人横拖倒拽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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