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复台湾的英雄,荣誉头衔和勋章摆在眼前,谁不动心?偏偏施琅就不是走寻常路的那种人。他拿大明的忠心,捧着清朝的功绩,心里却只留给自己一分坦荡——你说,这样的人,到底图什么?人都说得了功名是“高枕无忧”,可施琅那天却轻飘飘来一句:“用侯爵换个四眼花翎。”这么一句话,把朝堂上的气氛全轧停了,把旁人的心思也搅乱了。
话要从头说起。施琅这一辈子,跟乱世纠缠得死死的。小时候的家乡,风沙卷着咸苦,日子并不安稳。他父亲是地方上的武将,说是“忠勇传家”,其实家里天天提防着风头,不敢放松。他小时候也没什么书卷气,野得很,脚踏泥地,手里总攥着竹棒。后来明朝塌了,清兵南下,福建沿海一片乱。你问他那时心里怎么想?说不定也只是想:别让家里人挨饿,别让父亲蒙羞,活着才有机会。
等到成年,局势彻底乱了,施琅投奔过郑成功,也跟着他走过几段风雨路。世道变换,朋友变仇敌,仇敌有时又成了朋友。他是那种能扛事、能隐忍,也能变通的人。可说到底,心里一直有根刺:这片海,是谁家的?哪天能有个了断?他打仗的时候,也不像那些庙堂之上的将军,挂着朝廷的号令,脸上只有一层面皮。他打仗就是要赢——不为爵位,为的是让家里安稳,让身边的人能活下去。
到了康熙年间,满清和海上的势力斗来斗去,栗子打得稀烂。台湾,那个时候就是个烫手的红薯。朝廷想要,地方不服,百姓左右为难。施琅这人有个本事,就是能看别人看不到的破绽。这一场收复台湾的大戏,他是主角。更是砍了外敌,救了自家。你要说他英勇,这话没错;说他老谋深算,也不冤枉他。他是真刀真枪上了,死活都在海面上见分晓。
打完这一仗,不管在坊间、朝廷,全都夸他是“靖海大将军”。皇帝也是一副奖赏姿态,爵位、刺绣、银两——什么都给了他。可就轮到施琅自己了,他偏不屑一顾。朝廷说给侯爵吧,这可是大清的荣耀。你猜他怎么说?他摆摆手:“侯爵算啥?我想换个四眼花翎。”这话搁在今天听着有点像笑谈,甚至戏谑,可在康熙的眼里,这就是不走寻常路的老兵的心气。
我有时候琢磨,施琅未必是不爱功名的人。他只是看得明白,那些额头上的光环,总有一天会因朝廷的变故、人的小心眼,散得一干二净。真正留得住的,是打仗时的那点精气神。比如“四眼花翎”,说白了是打了胜仗才赐的绒翎,插在帽上的。别人只看那四个眼珠儿,其实是皇帝默许你“警觉,能干”。这,比空头的爵位实在多了——一顶帽子,插得牢牢的,是性命换来的。
你要说他无私——这世间哪有真正无私的人,可施琅至少懂得大局。他知道收复台湾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功劳,他要的是让大清稳居东南角,把海上新欢老怨都按住。他没要求封地,也没把家人往贵族圈靠。兴许那时他心里还惦记着福建那块老宅子,还有晚饭桌上那碗母亲熬的汤。勋章也只是遮风,不是炫耀。
朝堂上下,有人佩服他的洒脱,有人觉得他“狂”。毕竟在哪朝哪代,敢在皇帝跟前如此说话的,没几个人。他不是不识趣,而是不愿被名分困死。做官做久了,都知道爵位有时是枷锁,花翎只在头上,无人能夺。你能说这是洒脱,还是自知?我猜,更像是老兵的自嘲。明明站在风头浪尖,却只取一朵花,插在旧帽檐下。
那些年,朝廷对收复台湾的事很看重。靖海侯的爵位,一度是福建士子的梦想。后来世人念起施琅,总带着几分复杂:有人觉得他是“通变”,也有人赞他为“忠勇”。但看他自己的态度,却像是喝完一盏淡茶,甩甩手,说句“我不过是海边的汉子”。英雄也只是人啊——饭要吃,人要活,家要安稳。谁会为了名誉把自己绑死?
这故事到最后,没有谁能说清。施琅的后人在福建这地儿活得安稳,也有人远走他乡。那顶四眼花翎,留在家里老柜子里,后来变成了传说里的物件。侯爵的印章,却没人记得是谁拿的。有的人一辈子想要功名,有的人最想要安稳。有的人亲手改写了历史,却还是想回到黄昏里,喝口老茶,吃口咸鸡。
有时候我回头看施琅的那句话,总想,没准他是给自己找点生活里的踏实感罢了。国与家,大与小,重重叠叠,有时难分得清。我一直觉得,历史里总有点藏不住的柔情。只不过,能在浮华尘世里留下一颗凭良心走的心,才是最难能可贵的事吧。
至于那顶花翎,是不是当真比侯爵重要?或许只有施琅自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