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迷你猪疑云,大学生惊呼“这不是猪”,医生检查后严肃表态

这个新闻听起来确实非常离奇和令人担忧。通常情况下,如果一个人从市场上购买动物,并且一直饲养了6年,他们会有相当大的把握知道这是什么动物。
医生(很可能是兽医)做出“这不是猪”的严肃判断,背后可能有几种原因,但都指向一个严重的问题:
1. "基因突变或嵌合体 (Genetic Mutation or Chimerism):" 这是最有可能的原因之一。极少数情况下,两个不同的受精卵在早期发育阶段融合成了一个个体(嵌合体),或者个体内部发生了极其罕见的基因突变。这可能导致这只动物的外形、生理特征甚至基因序列与普通的猪有显著差异,足以让经验丰富的兽医怀疑它不是标准的猪种。例如,它可能混合了其他物种(如野猪)的基因特征,或者某些关键特征不符合猪的标准。
2. "品种误认或极端变异 (Misidentified Breed or Extreme Variation):" 可能是某种非常罕见的猪品种,或者是在普通猪种中出现的极端变异,导致其外观与大众普遍认知的猪差异很大。兽医可能根据其解剖结构、行为、生理指标等,判断它不属于家猪(Sus scrofa domesticus)的范畴。
3. "非猪物种被误认 (It's a Different Species Entirely):" 虽然可能性相对较低,但也有可能是某种外形与幼年猪相似的小型野生动物(比如某种野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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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巧,六年前,我还是个象牙塔里对未来充满粉色泡泡的大学生。

那年我大二,设计系,课业压力不大不小,孤独感不多不少。

室友们要么忙着考证,要么忙着恋爱,宿舍里常常只剩我一个人,对着电脑屏幕上旋转的3D建模发呆。

心里空落落的,像没打地基的毛坯房,四面漏风。

我寻思着,得找点什么东西把这风口堵上。

于是,在一个湿漉漉的周六下午,我鬼使神差地摸到了我们城市西郊那个著名的花鸟鱼虫市场。

空气里混杂着泥土、水腥、动物粪便和劣质香薰的味道,有点冲鼻子,但莫名的热闹。

我就是在那儿,第一眼看见了五福。

它被关在一个小小的铁笼子里,旁边用歪歪扭扭的粉笔字写着:泰国香猪,长不大。

它大概只有我手掌那么大,粉嫩嫩的,眼睛黑亮得像两颗刚洗过的葡萄,哼哼唧唧地用小鼻子拱着笼子。

那一瞬间,我的心,就像被一只毛茸茸的小爪子轻轻挠了一下。

老板是个叼着烟的中年男人,看我站着不动,立马来了精神。

“小姑娘,有眼光!这可是正经的迷你猪,你看这体型,多可爱!养在宿舍里,不占地方,还干净,比养猫养狗省心多了!”

我蹲下来,把手指伸进笼子缝。

它立刻凑过来,用湿乎乎、凉冰冰的小鼻子嗅我的指尖,痒痒的。

“它……真的长不大吗?”

“那当然!”老板拍着胸脯,“我在这儿卖了十年了,还能骗你?这猪,你喂到老,也就一个西瓜那么大,顶天了!”

我信了。

主要是,我太想相信了。

我掏出了身上仅有的三百块生活费,那是准备用来买一套新马克笔的。

老板看我爽快,还“大方”地送了我一小袋猪饲料和一个小水碗。

我抱着那个小小的纸箱,像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一路傻笑着回了学校。

我给它取名“五福”。

希望它能给我带来福气,也希望它自己能福气满满。

回到宿舍,室友们都惊呆了。

“林巧,你疯了?宿舍不让养宠物的!”

“天呐,你哪儿弄来一头猪?”

我把五福从箱子里抱出来,放在手心上。

“它叫五福,是迷你猪,长不大的。”我信誓旦旦地重复着老板的话。

五福似乎很懂得配合,它在我手心里打了个滚,发出满足的哼唧声,瞬间俘获了所有人的少女心。

那段日子,是五-福和我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它真的很小,小到可以睡在我废弃的鞋盒里,垫上我的一件旧毛衣,就是个温暖的窝。

它很聪明,没几天就学会了在指定的地方上厕所——我给它准备的一个塑料盆,里面铺着猫砂。

我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它用小短腿“哒哒哒”地跟着我跑,或者在我画图的时候,趴在我的脚边睡觉,发出均匀的鼾声。

它填满了我所有的课余时间,也堵上了我心里那个四处漏风的窟窿。

那时候,我男朋友陈阳,还觉得五福挺可爱的。

他会买各种零食来“贿赂”五福,看着五福吃得吧唧吧唧响,然后笑得像个二百斤的孩子。

“巧巧,你说,它以后会不会真长成一头大肥猪啊?”他捏着五-福软乎乎的耳朵问。

“不会的!”我笃定地说,“老板说了,最多一个西瓜那么大。”

我们俩都笑了,以为未来就像手心里的五福一样,温顺、可爱,永远在掌控之中。

然而,生活的第一个巴掌,总是来得又快又响。

五福的饭量,开始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增长。

老板送的那一小袋饲料,三天就见了底。

我去宠物店买,店员看着我,眼神古怪。

“你确定……你养的是迷你猪?”

我点点头。

他给我推荐了一款进口的迷你猪饲料,价格贵得让我咋舌。

我咬咬牙,买了。

为了省钱给五福买“口粮”,我戒掉了奶茶,午饭从十二块的套餐换成了八块的素菜盒饭。

可五福的体型,还是像吹气球一样,一天一个样。

从手掌大,到鞋盒大,再到需要用整理箱才能装下。

它不再是那个能在我手心打滚的小可爱了,我得用双臂才能勉强抱起它,沉甸甸的,像一块小小的石头。

宿舍的地面,开始承受不住它的“哒哒哒”。

楼下的学姐上来敲了好几次门,说我们宿舍是不是有人天天在练踢踏舞。

最大的危机,来自宿管阿姨的突击检查。

那天我正好去上课,五福自己在家。

等我回来的时候,宿舍门口围了一圈人。

宿管阿姨叉着腰,脸黑得像锅底。

“林巧!你胆子也太大了!在宿舍里养猪?!”

我心里“咯噔”一下。

五福被关在它那个已经显得逼仄的整理箱里,正焦躁地用鼻子拱着盖子,发出委屈的哼哼声。

“阿姨,这是宠物猪,是迷你猪……”我的解释苍白无力。

“我不管你是什么猪!学校规定不许养宠物!今天之内,必须给我弄走!不然我就上报给系里,给你处分!”

那天晚上,我抱着越来越沉的五福,第一次感到了无助。

室友们虽然同情,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陈阳来了,他看着一片狼藉的宿舍和瑟瑟发抖的五福,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巧巧,要不……送人吧?或者,退给那个老板?”

我猛地抬头看他。

“送给谁?退给谁?老板的摊位早就不在了!五福是我的家人,我怎么能把它送走?”

“可你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它跟你一起被赶出学校吧?”

他的话很现实,现实得像一把冰冷的刀子,戳得我心口疼。

我们大吵了一架。

那是我第一次发现,原来陈阳眼里的“可爱”,是有条件的,是建立在“不麻烦”的基础上的。

一旦五福成了麻烦,那份“可爱”就荡然无存了。

最后,我在学校附近,用我攒了很久的奖学金,租了一个最便宜的单间。

一个月八百,押一付三。

我几乎掏空了所有积蓄。

房子很小,很旧,墙皮都有些脱落,但好处是,房东不管我养什么。

我搬出去的那天,陈阳没来送我。

他说他要去图书馆复习,让我自己小心点。

我一个人,拖着两个大行李箱,抱着一个装着五福的大纸箱,像个狼狈的逃难者。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从我决定留下五福开始,我就选择了一条更难走的路。

毕业,像一场仓促的告别。

我留在了这个城市,找了一家小小的设计公司,当上了“设计狗”。

工资不高,加班是常态。

我和五福,从学校附近的小单间,搬到了离公司更远的城中村。

房租便宜了,但环境也更差了。

五福的体型,已经彻底失控。

它早就不是一个西瓜那么大了,它快有两个西瓜那么大了。

体重,也从最初的一两斤,飙升到了快五十斤。

它不再是粉嫩嫩的,身上长出了粗硬的黑色鬃毛,嘴巴也开始变长,隐隐露出了尖牙。

除了那双依旧清澈无辜的眼睛,它身上几乎找不到一点“迷你猪”的影子。

它就是一头,猪。

一头货真价实的,猪。

我被那个老板骗了,骗得彻彻底-底。

但我已经没空去愤怒和追究了。

我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应付养一头“猪”所带来的无穷无尽的麻烦。

它力气很大,能轻易地拱开没有锁好的房门。

它好奇心很重,家里的数据线、拖鞋、垃圾桶,都是它的玩具。

我下班回家,最常看到的景象,就是满地狼藉,像被土匪洗劫过一样。

而“罪魁祸首”五福,正心安理得地躺在它最喜欢的角落里,打着响亮的呼噜。

我气得想揍它,可一对上它那双无辜的眼睛,所有的火气就都变成了无奈。

我只能认命地开始收拾残局。

陈阳来看我的次数,越来越少。

每次来,都像是来视察灾区。

他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不明物体,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林巧,你看看你这儿,都成猪圈了!”

“你能不能把它关起来?或者,干脆送到乡下亲戚家去?”

“我们以后要结婚的,总不能在家里养头猪吧?别人会怎么看我们?”

他的话,一句比一句更伤人。

我看着他,这个我从大学爱到现在的男人,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陈阳,五福不是一件东西,不是你想扔就能扔的。”

“那你想怎么样?跟一头猪过一辈子?”他拔高了声音,满脸的不可思议。

那天的争吵,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激烈。

最后,他摔门而出,丢下一句:“林巧,你真是无可救药!”

我抱着五福,蹲在冰冷的地上,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地板上。

五福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悲伤,它用它那长长的、有些粗糙的鼻子,轻轻地拱我的脸,发出低低的、安抚般的哼哼声。

那一刻,我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我,也只有它还陪在我身边。

和陈阳冷战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他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

我心里那点仅存的幻想,也渐渐冷却,变成了灰烬。

压垮我们感情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房东阿姨。

城中村的房子,隔音效果约等于无。

五福的呼噜声,拱东西的声音,有时候半夜兴奋起来的嚎叫声,成了邻居们的噩梦。

投诉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到了房东那里。

终于,房东下了最后通牒。

“小林,不是阿姨不通情理,你那宠物……动静实在太大了!半栋楼的人都在投诉。一个星期,你要是处理不掉,就只能搬走了。”

挂了电话,我看着在啃桌子腿的五福,一阵绝望。

这个城市这么大,难道就没有我们一个安身之处吗?

我下意识地拨通了陈阳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很嘈杂,有女人的笑声。

我把情况说了一遍,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哽咽和乞求。

“陈阳,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然后,我听见他说:“林巧,我们分手吧。”

“我累了。我想要一个正常的女朋友,一个正常的家,而不是一个猪圈。”

“我妈给我介绍了一个女孩,是本地的,家里有房有车。我们……挺合适的。”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后面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原来,他早就找好了下家。

原来,我这几年的坚持,在他眼里,只是一个笑话。

我忘了自己是怎么挂掉电话的。

我只记得,那天晚上,我抱着五福,哭得撕心裂肺。

五福没有吵,也没有闹,它就静静地趴在我身边,用它的体温温暖着我。

哭到最后,我反而笑了。

笑自己眼瞎心盲,爱错了人。

也好。

甩掉一个渣男,总比甩掉五福强。

第二天,我擦干眼泪,开始在网上疯狂地找房子。

我的要求很简单:独门独院,或者顶楼,能养宠物,租金不能太贵。

这样的房子,在市中心是天方夜谭,只能往更偏远的郊区找。

最后,我找到了一个地方。

那是城市最边缘的一个待拆迁的老式小区,一楼,带一个小小的、荒草丛生的院子。

房租比我现在住的地方还便宜两百块。

我当天就去看了房。

房子破旧不堪,但那个小院子,让我一眼就相中了。

有了这个院子,五福就有了活动的空间,再也不用憋在屋子里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签了合同,搬了家。

搬家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我叫了一辆小货车,自己一个人,把所有的家当和一百多斤的五福,从五楼搬下来,又搬进新家。

等一切安顿好,我浑身湿透,累得瘫倒在地上,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五福却很兴奋。

它在新家里到处嗅,到处拱,然后冲进院子,在泥地里撒欢打滚,弄得满身是泥。

看着它开心的样子,我忽然觉得,一切都值了。

虽然失去了爱情,搬到了更破旧的地方,但我和五福,终于有了一个可以暂时称之为“家”的地方。

生活,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新的生活,在郊区的小院里,磕磕绊绊地展开了。

我开始学着自己修水管,换灯泡,除院子里的杂草。

我给五福在院子里搭了一个简易的棚子,作为它的专属卧室。

为了增加收入,我开始在网上接一些设计的私活。

每天熬夜到凌晨两三点是家常便饭,桌上堆满了提神用的咖啡和功能饮料。

日子很苦,但看着银行卡里慢慢增长的余额,心里又觉得很踏实。

五福,成了我生活中唯一的慰藉和乐趣。

它好像知道我辛苦,在家里的破坏力小了很多。

更多的时候,它会安静地待在院子里,要么晒太阳,要么拱地。

它把院子里的土地拱得松软无比,我干脆买了一些菜籽,撒了下去。

没想到,还真长出了绿油油的小青菜。

我和五-福,居然实现了“蔬菜自由”。

有时候我加班晚了,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远远地,就能看见五福趴在院子门口,等着我。

听到我的脚步声,它会立刻站起来,摇着它那根短小的尾巴,发出兴奋的哼唧声。

那一刻,所有的疲惫,都会烟消云散。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个生命在等我回家。

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能温暖人心。

当然,麻烦也还是有的。

五福的食量越来越大,普通的猪饲料已经满足不了它了。

我开始学着给它做“猪食”,把菜市场的烂菜叶、食堂的泔水、加上一些麦麸和玉米面,熬成一大锅。

味道虽然一言难尽,但五福吃得很香。

邻居们对我这个养着一头大猪的单身女孩,充满了好奇和议论。

有的大妈会好心地提醒我:“姑娘,这猪养肥了,过年能卖个好价钱吧?”

我只能尴尬地笑笑:“阿姨,我这是当宠物养的。”

对方立刻会投来“这姑娘脑子有病”的同情目光。

我也渐渐习惯了。

别人的眼光,终究没有五福的陪伴来得重要。

我以为,我和五福的日子,就会这样平淡而又安稳地过下去。

直到那天,五福生病了。

它一连两天不吃不喝,精神萎靡,就趴在它的窝里,一动不动。

我急坏了。

我摸了摸它的鼻子,干干的,烫手。

发烧了。

我赶紧上网查,猪发烧了该怎么办。

网上众说纷纭,有说喂点人吃的退烧药,有说打一针青霉素。

我不敢乱来。

我决定带它去看医生。

可是,去哪儿看呢?

普通的宠物医院,根本不看猪。

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对方一听是头一百多斤的猪,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小姐,我们这里只看猫狗,没法看猪,设备也不一样。”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看着五福难受的样子,我的心都揪成了一团。

最后,我在一个养殖论坛上,找到了一个兽医站的地址,在更远的郊区,几乎快出城了。

据说那里的医生经验丰富,专门看各种大型牲畜。

我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花了大价钱,叫了一辆拉货的面包车。

和司机师傅两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一百多斤的五福弄上了车。

一路上,五福哼哼唧唧,显得非常痛苦。

我的心,也一直悬着。

兽医站很简陋,就是一个大院子,几间平房,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和牲畜的味道。

一个穿着白大褂,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出来,他应该就是站长,张医生。

他看到我从车上弄下来一头猪,也愣了一下。

“给猪看病?”

“是的,医生,它发烧了,两天没吃东西了。”我焦急地说。

张医生点点头,戴上手套,开始给五福做检查。

他检查得很仔细,量了体温,听了心肺,还翻开五福的眼皮和嘴巴看了看。

我紧张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五福很乖,虽然难受,但任由医生摆布,只是偶尔发出一声委屈的哼唧。

检查了大概十几分钟,张医生直起身,摘下手套,表情却变得非常严肃。

他没有立刻说病情,而是盯着五福,看了很久很久。

他的眼神,从最初的专业审视,慢慢变成了惊奇,甚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医生,它……它到底怎么了?很严重吗?”

张医生没有我,他转过头,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小姑娘,你这……东西,养了多久了?”

他用的词是“东西”,而不是“猪”。

我心里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六年了,从它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养。”

“在哪儿买的?”

“就……市里的一个花鸟市场。”

张医生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他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整个院子只听得见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然后,他看着我,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道:

“姑娘,这不是猪。”

我的大脑,瞬间宕机。

什么?

不是猪?

我养了六年,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这个每天哼哼唧唧,拱地打滚的家伙,不是猪?

我是在做梦吗?还是医生在开玩笑?

“医生,您……您说什么?它怎么可能不是猪呢?”我结结巴巴地问,声音都在发抖。

张医生没有笑,他的表情依旧严肃得吓人。

他指着五福的几个部位,对我进行“科普”。

“你看它的鼻子。”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五福的鼻子,确实和我在电视上看到的家猪不太一样。

它的鼻子又长又圆,像一个缩小的象鼻,而且非常灵活,可以前后左右地转动。

“家猪的鼻子是扁平的盘状,主要用来拱地。但它的鼻子,更像一个挖掘工具,而且嗅觉异常灵敏。”

“再看它的爪子。”

我蹲下来,握住五福的一只前蹄。

它的蹄子下面,有五个非常粗壮、锋利的爪子,藏在肉垫里,平时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

“猪是偶蹄目,蹄子是两瓣的。但你看它,这是典型的利爪,用来刨土和自卫的。”

“还有它的牙。”张医生小心翼翼地掰开五福的嘴。

我看到,在它嘴角两边,有两颗又长又尖的犬齿,闪着寒光。

“这犬齿的结构和锋利程度,说明它具备很强的攻击性,是杂食偏肉食性的动物,而不是像家猪一样,主要以植物为食。”

张医生每说一点,我的心就凉一分。

这些特征,我其实早就注意到了。

只是我一直以为,是五福的品种比较特殊,或者是我喂养方式不对,导致它长“歪”了。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它的物种。

因为在我的认知里,它就是一头猪,一头长得比较别致的猪。

“那……那它是什么?”我的声音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

张医生看着五福,缓缓吐出了三个字:

“猪獾。”

“也叫沙獾,是鼬科动物。一种野生的保护动物。”

“虽然名字里带个‘猪’字,但它和猪,除了都会拱地,几乎没什么亲缘关系。”

保护动物?

这四个字,像一道晴天霹雳,在我头顶炸开。

我整个人都懵了,手脚冰凉,耳朵里嗡嗡作响。

我……我居然在家里,养了一头野生的国家保护动物,养了整整六年?

这……这是犯法的吧?

我会不会被抓起来?

五福……五福会被怎么样?被没收?被安乐死?

一瞬间,无数个可怕的念头涌进我的脑海,我吓得浑身发抖,几乎站立不稳。

“医生,我……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我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解释,“我买它的时候,老板说它是迷你猪,我一直以为它是猪……”

张医生看着我惊慌失措的样子,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

“小姑娘,你先别急。看它的样子,应该是从小被人从野外掏出来,当宠物卖的。这种事,以前不少见。”

“它现在的情况,是受了风寒,引起的肺部感染,需要打针消炎。问题不大,能治好。”

“但是……”他话锋一转,“它不能再跟你回去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为什么?它病了我可以给它治,我会照顾好它的!”

“这不是照顾得好不好的问题。”张医生严肃地说,“首先,猪獾是国家‘三有’保护动物,私人饲养是违法的。其次,它毕竟是野生动物,有野性,随着年龄增长,可能会有攻击性,对你和周围的人都是安全隐患。”

“最重要的是,它不属于这里。它应该回到属于它的地方去。”

回到属于它的地方……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我知道,医生说的是对的。

理智告诉我,这是对五福最好的选择。

可是,情感上,我怎么能接受?

它是五福啊。

是那个在我孤单时,用小鼻子蹭我手心的小家伙。

是那个在我失恋痛哭时,默默用体温温暖我的大家伙。

是我们一起搬家,一起在小院里种菜,一起度过了六年时光的家人。

我怎么能,把它送走?

五福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它挣扎着站起来,走到我身边,用头轻轻地蹭我的腿,发出低低的、不安的哼唧声。

我蹲下来,紧紧地抱住它。

它的身体滚烫,身上还是那股我熟悉的,混杂着泥土和它自身体味的“五福味”。

“医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我把它养在院子里,不让它出门,不会伤害到别人的。我保证!”

张医生摇了摇头。

“它的存在一旦被发现,相关部门就会介入。到时候,就不是你想不想送走的问题了。”

“最好的办法,是你主动联系林业部门或者野生动物救助中心。说明情况,把-它交由专业人士处理。”

“他们会评估它的身体状况和野外生存能力。如果可以,会把它放归自然。如果不可以,也会给它提供一个更适合它的生存环境。”

他的话,像一把锤子,敲碎了我所有的幻想。

我抱着五福,泣不成声。

那天,五福在兽医站打了针,配了药。

张医生没有收我钱。

他说:“你能把它养这么大,还这么健康,看得出是用了心的。这钱,就当我替它谢谢你了。”

回去的路上,我和五福都沉默着。

它趴在车里,大概是药效起了作用,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心里一片茫然。

我的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和五福相处的点点滴滴。

从它巴掌大,到一百多斤。

从学生宿舍,到城中村,再到郊区小院。

它是我青春里,最重要、最深刻的印记。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相依为命下去。

却没想到,我们的缘分,会以这样一种我从未想过的方式,走向终点。

回到家,我按照医生的嘱咐,给五福喂了药。

接下来的几天,我哪里也没去,就在家专心致志地照顾它。

我给它做它最爱吃的土豆泥拌肉末,一口一口地喂它。

我给它擦洗身体,梳理它粗硬的毛发。

我坐在院子里,陪它晒太阳,跟它说了很多很多话。

我说起我们第一次见面。

我说起它小时候调皮捣蛋的糗事。

我说起我们被房东赶出来时的狼狈。

我说起陈阳,那个已经模糊了的名字。

我说着说着,就哭了。

哭着哭着,又笑了。

五福的病,在我的精心照料下,一天天好起来。

它的食欲恢复了,精神也好了,又开始在院子里拱来拱去。

看着它恢复了活力的样子,我心里既高兴,又难过。

因为我知道,离别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我拿出手机,颤抖着,在搜索框里输入了“市野生动物救助中心”的电话。

那个号码,我看了很久很久,却迟迟没有勇气拨出去。

我害怕。

我害怕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就永远地失去了它。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院子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我以为是催缴水电费的,擦了擦眼睛,走过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两个穿着制服的男人。

其中一个,我认识,是小区的片警。

另一个,面孔很陌生,但制服上,有“林业”的字样。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该来的,还是来了。

“是林巧女士吗?”林业局的那个工作人员开口了,表情很严肃。

我点点头,手心已经全是冷汗。

“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你在这里,饲养大型野生动物。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举报?

是谁?

是兽医站的张医生?还是周围的邻居?

我已经没力气去想了。

我侧过身,让他们进了院子。

五福听到动静,从它的窝里探出头来。

看到陌生人,它警惕地站了起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露出了它的獠牙。

“别怕,五福,没事的。”我赶紧走过去,安抚地摸着它的背。

林业局的工作人员看到五福,眼睛亮了一下,随即拿出相机,拍了几张照片。

“没错,是猪獾。”他跟旁边的片警确认道。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像一场漫长的审判。

他们问了我很多问题。

什么时候买的,在哪里买的,养了多久,有没有办理相关的饲养手续。

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五一十地,把我和五福的故事,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讲到最后,我的声音又哽咽了。

“我真的不知道它是保护动物。我一直以为,它就是一头普通的猪。”

那位林业局的工作人员,听完我的讲述,脸上的严肃表情,缓和了不少。

“林女士,你的情况,我们了解了。从法律上讲,你的行为确实是违法的。但是,考虑到你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购买和饲养的,并且这些年,你对它照顾得很好,没有虐待和贩卖的行为,我们可以从轻处理。”

“我们会对你进行批评教育,并处以一定数额的罚款。”

“至于这头猪獾……”他看了看紧紧挨着我的五福,“按照规定,必须由我们带走,送到救助中心。”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当“带走”这两个字说出口时,我的心还是像被狠狠地剜了一刀。

“它……它会被怎么样?”我颤抖着问。

“你放心。我们会对它进行全面的身体检查和野性评估。如果它还具备野外生存能力,我们会选择合适的时机和地点,将它放归山林。如果它已经无法适应野外环境,我们也会把它安置在救助中心的仿生态环境里,由专业人员进行饲养,保证它能安度晚年。”

他顿了顿,补充道:“救助中心是对外开放的,以后,你也可以去看它。”

可以……去看它。

这成了我最后的一点安慰。

那天下午,救助中心的车来了。

那是一辆白色的,车厢上印着“野生动物救助”字样的车。

工作人员拿来一个巨大的航空箱。

五福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它死活不肯进去,拼命地往我身后躲,嘴里发出焦躁又委屈的叫声。

我抱着它的头,脸埋在它粗硬的毛发里,眼泪无声地流淌。

“五福,对不起。”

“是我不好,把你带到了一个不属于你的世界。”

“你该回到你的家去了。那里有森林,有土地,有你的同伴,比我这个小破院子好一万倍。”

“你要好好的,要学会自己找东西吃,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被别的动物欺负。”

“我会去看你的,我一定会的。”

我不知道它能不能听懂。

我只知道,这是我最后能为它做的事。

我亲手,把它推进了那个冰冷的航空箱。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听见它在里面疯狂地冲撞,发出绝望的哀嚎。

我的心,碎了。

车子开走了。

我追着车子跑了很远很远,直到它消失在路的尽头。

我瘫倒在地上,放声大哭。

空荡荡的院子里,只剩下五福打滚留下的泥坑,和它没吃完的半盆食物。

一切,都好像一场梦。

一场长达六年的,光怪陆离的梦。

梦醒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五福被带走后的第一个月,我感觉我的世界都崩塌了。

我丢了魂一样。

下班回家,再也没有一个生命在门口等我。

做饭的时候,习惯性地想多做一份,才想起已经没有那个嗷嗷待哺的“大胃王”。

夜里醒来,总觉得能听见院子里传来熟悉的呼噜声,可侧耳细听,却只有风声。

我瘦了十几斤,整个人都脱了相。

公司里的同事都关心地问我怎么了,我只能说家里出了点事。

我交了罚款,数额不小,几乎是我两个月的工资。

但我一点都不在乎。

钱没了可以再赚,五福没了,我的心也空了。

我每天都会上我们市野生动物救助中心的网站,刷新着上面的动态,希望能看到关于五福的一点点消息。

终于,在一个星期后,我看到了一条新闻。

《市民误将猪獾当宠物猪饲养六年,经救助中心评估后成功放归》。

新闻里,有几张模糊的照片。

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圆滚滚的背影,就是我的五福。

照片里,它被工作人员从笼子里放出,它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

然后,它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那片郁郁葱葱的山林。

新闻的最后说,经过专家评估,这头猪獾身体健康,野性尚存,具备独立生存的能力,放归自然是它最好的归宿。

我看着那张它冲进山林的照片,看了很久很久。

眼泪,再一次模糊了我的视线。

这一次,是为它高兴的泪水。

真好。

我的五福,回家了。

它自由了。

从那以后,我慢慢地,开始尝试着走出来。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我不再熬夜接私活,而是利用业余时间,去报了培训班,提升自己的专业技能。

我开始学着照顾自己,学着给自己做一顿丰盛的晚餐,而不是用泡面随便对付。

我把那个小院子,彻底翻新了一遍。

我种上了各种各样的花草蔬菜,把院子打理得生机勃勃。

每个周末,我都会去爬山。

我会去城市周边的那些国家森林公园。

我不知道哪座山,才是五福真正的家。

但我总觉得,只要我走进山林,呼吸着那清新的空气,就能感觉到,它就在我身边。

有时候,我会在林间的小路上,看到被什么动物拱过的痕迹。

我都会停下来,看很久。

我会想,这会不会是五福干的?

它现在过得好不好?

有没有找到对象?

是不是已经当爸爸了?

时间,是最好的解药。

一晃,又过去了两年。

我已经从那个初出茅庐的设计助理,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设计师。

我换了一份更好的工作,薪水翻了一番。

我在郊区那个小院子旁边,用自己的积蓄,付了首付,买下了一套小小的二手房。

虽然不大,但那是真正属于我自己的家。

我还是一个人,但我不再感到孤独。

我的生活,被工作、爱好和朋友填得满满当-当。

偶尔,我还是会想起五福。

想起那个湿漉漉的下午,在嘈杂的市场里,我们初见的场景。

想起它在我手心里打滚的可爱模样。

想起它陪我度过的那段最艰难、最狼狈,却也最温暖的时光。

它像一颗流星,划过我的青春,留下了无比绚烂的光芒。

它教会了我什么是爱,什么是责任,什么是放手。

它让我明白,真正的爱,不是占有,而是成全。

是希望对方,能在一个更广阔、更适合它的世界里,自由地生活。

有一天,我心血来潮,开车去了那个郊区的兽医站。

张医生还记得我。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小姑娘,是你啊。看你现在气色不错,我就放心了。”

我们聊了很久。

我告诉他,五福被放归山林了。

我告诉他,我现在过得很好。

临走时,他叫住我,从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东西,递给我。

那是一个用石头雕刻的小小的猪獾,雕工很粗糙,但神态却憨态可掬,像极了小时候的五福。

“一个老朋友闲着没事雕的,送给你,当个念想吧。”

我握着那块冰凉的石头,眼眶又热了。

“谢谢您,张医生。”

谢谢您,当年点醒了我这个梦中人。

回家的路上,夕阳正好。

金色的阳光洒满车窗,暖洋洋的。

我把那个石头小猪獾,挂在了后视镜上。

车子启动,它跟着轻轻摇晃,像是在对我点头微笑。

我知道,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在某片不为人知的山林里,我的五福,也一定在某个洒满阳光的午后,打着滚,哼着歌,过着属于它的,自由自在的生活。

而我,也会带着这份独一无二的回忆,继续勇敢地,好好地生活下去。

我养的不是猪,是我不肯向生活妥协的六年青春。

发布于 2025-12-16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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