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大郎喝药
夜色渐深,潘金莲在房中点亮灯火,又在楼下灶上煮了一锅沸水,将一块药包投入锅中翻滚。她心中忐忑,不知王婆所授之法能否如愿。待街上传来三更梆响,她将砒霜倒入杯中,兑上汤药搅匀,端上楼来,轻唤一声:“武大,该吃药了。”
武大虚弱地应了一声。潘金莲掀开被子将他扶起,左手托着他,右手便将药碗往他嘴边送去。武大勉强咽下一口,皱眉道:“这药……好难咽。”
潘金莲柔声道:“良药苦口,病好了才是正经。”说着又灌下第二口。武大还未反应过来,她猛一抬手,整碗药顺势灌入他喉中。
药刚下肚,武大突然捂住腹部,痛苦呻吟:“金莲……我肚子……疼得厉害!”潘金莲见状,急忙将他放倒,跳下床抱起两床棉被,没头没脑地朝他身上压去。
武大在被子下闷声挣扎:“我……喘不过气了……”潘金莲跨坐到他身上,死死按住被角,咬牙道:“郎中嘱咐,发汗才能好得快。”她全身重量都压了上去,任凭武大如何挣扎也不松手。
不过片刻,被中的动静渐渐微弱,最终归于沉寂。潘金莲掀被一看,只见武大面目狰狞,七窍流血,已然气绝。她踉跄下床,几乎站立不稳。
王婆闻声推门而入,见她惊慌失措,低喝道:“慌什么!”说着利落地取来水桶抹布,擦拭武大脸上的血迹,又为他整理好衣冠。两个女人合力将尸身抬到楼下门板上,为他梳头戴巾,穿好鞋袜,覆上白布与被褥。
收拾停当,王婆叮嘱道:“接下来你要学会哭丧。女人的哭分三种:有泪有声谓之哭,有泪无声谓之泣,无泪有声谓之嚎。你这几日须得哭得情真意切,莫让人起疑。”
潘金莲点头应下。当夜,她在房中干嚎了半宿,心中却盘算着如何早日嫁入西门府中,与情郎日夜厮守。
天未破晓,西门庆急匆匆赶来。王婆迎上前笑道:“大官人放心,都已处置妥当。”
西门庆满意地递过一锭银子:“有劳干娘。再烦请买口棺材,尽早将尸身火化。”
王婆连连称是。西门庆又凑近低语:“趁现在无人,快叫金莲来见我……”
王婆掩口笑道:“大官人这般心急!往后金莲日日都是你的人,何差这一时半刻?”
西门庆搓手笑道:“相思难耐,干娘快些!”
武大郎的故事,至此落下帷幕。而这桩命案背后,又将掀起怎样的风波?敬请收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