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市最耀眼的写字楼顶层,盛天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永远飘着淡淡的雪松香水味。
林薇第一次踏进这间办公室时,只是一个刚毕业三个月的普通文员。她穿着最便宜的白衬衫,头发规规矩矩地扎成马尾,手指因为紧张而掐得发白。
“林薇是吧?”
男人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她,声音低沉得像在喉咙里滚了一圈威士忌才吐出来。
顾霆深,三十五岁,盛天集团掌舵人,财经杂志封面的常客,A市无数名媛做梦都想爬上的床。
他转过椅子,视线从她脸上滑到脚踝,又慢悠悠地滑回来。
“听说你爸赌博欠了三百万高利贷?”
林薇的呼吸瞬间停住。她爸的事,她连最要好的闺蜜都没说过。
顾霆深把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上面是她父亲的欠条复印件,还有医院的催款单——她妈妈的癌症晚期,需要一笔天价手术费。
“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就帮你解决所有麻烦。”
他笑得温文尔雅,像在谈一笔再普通不过的生意。
林薇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你想让我做什么?”
“很简单。”顾霆深站起身,绕到她身后,高大的影子把她整个笼罩住,“每周五晚上,陪我吃顿饭,别的……看你表现。”
那天晚上,林薇走出写字楼时,天空下着雨。她给母亲打了最后一笔钱后,银行卡余额只剩47块2。
她抬头看了眼68层的总裁办公室,那里灯还亮着,像一头正在打盹的野兽。
三个月后,公司年会。
林薇被顾霆深点名陪酒。她穿着他让人送来的黑色深V礼服,胸口那道沟深得能夹死人。
“敬酒都不会?”男人手指在她后腰若有若无地摩挲,声音只有她能听见,“还是说,想让你爸明天就去跳河?”
酒过三巡,顾霆深直接把她拽进了休息室。
门一关,他掐着她下巴逼她抬头:“林薇,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装清高。”
他低头咬住她耳垂,声音恶劣又暧昧,“你不是很能忍吗?那今晚……再忍忍。”
林薇被他按在沙发上,礼服裙摆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大腿根被丝袜勒出的红痕。
她突然笑了,眼泪却顺着眼角滑下来:“顾总,你就不怕我录音?就不怕我报警?”
男人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笑得更狂:“报警?你爸的命,你妈的命,你弟弟在国外的学费……你想赌哪一个?”
那一夜,林薇从休息室出来时,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她靠在走廊墙壁上点燃一支烟——这是她这辈子抽的第一支烟。烟雾缭绕中,她看见不远处的监控探头一闪一闪,像无数双冷漠的眼睛。
她以为自己已经跌到谷底,直到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去医院那天,顾霆深在手术室门口堵住了她。
“打掉。”他只说了两个字,神色冷得像在谈一份要废弃的合同。
林薇突然疯了一样笑出声:“顾霆深,你怕了是吗?你怕我生下这个孩子,怕我拿着孩子找你顾家老爷子要名分!”
男人掐住她脖子,把她按在墙上,声音低得像从地狱里爬出来:“林薇,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打掉它,我给你五千万,够你妈治病,够你弟读完书,够你下半辈子当富太太。你要是不打……”
他松开手,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口,“明天你全家就会出现在报纸的社会版——赌徒一家,妻离子散。”
林薇真的去打了胎。
手术台上,她盯着天花板无影灯,麻药还没完全起效时,她听见医生小声说:“才六个多月,已经能看出是个男孩了。”
她出院那天,顾霆深在医院地下车库等她。
他递给她一张支票和一份协议:
“签了它,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林薇接过笔,却突然把支票撕得粉碎,碎片像雪一样飘了一地。
“顾霆深,你记住。”她声音轻得像在说情话,“你欠我的,我会让你千倍万倍地还回来。”
三年后。
A市商界炸开了一个大新闻:
有人匿名向纪检部门递交了盛天集团多笔行贿记录、偷税漏税证据,以及顾霆深这些年包养情人的完整账单。
证据里最致命的一份,是当年那间休息室的监控视频——画面里,顾霆深掐着那个女孩的脖子,逼她喝下堕胎药。
顾霆深被带走那天,戴着手铐从经侦支队出来,正好撞见一个穿着红色风衣的女人。
林薇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妆容精致,唇色像血。
她怀里抱着一个两岁多的男孩,眉眼跟顾霆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顾总,好久不见。”她笑着,声音甜得发腻,“我儿子问爸爸什么时候回家,我让他自己来问你,好不好?”
顾霆深盯着那个孩子,瞳孔猛地收缩。
他突然想起三年前手术室里医生那句话——
“已经能看出是个男孩了。”
林薇俯身在男人耳边,声音轻得像情人之间的呢喃:
“顾霆深,你看,老天都是帮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