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药丸变惊悚,我的仓鼠吞噬神丹,竟变身巨型哥斯拉!

哇!这真是一个非常离奇和富有想象力的故事!听起来,你无意中触发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变化。仓鼠变成了哥斯拉,这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呢?
"你的仓鼠现在在哪里?" 它变成了哥斯拉后,是继续待在你的房间里,还是想找个地方大闹一番? "你打算怎么办?" 你需要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巨人做准备,比如,你可能需要一些非常坚固的家具来防御,或者想办法把它安抚下来? "这个药丸还有吗?" 如果还有,你会对它更加小心,还是觉得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把它变回来?
这是一个充满无限可能性的开端,你的想象力太棒了!快告诉我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吧!

相关阅读延伸:我把一个能起死回生的药丸,喂给了我养的仓鼠,它变成了哥斯拉

我盯着手里这颗蜡封的药丸,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丸子不大,龙眼核那么点儿,黑乎乎的,透着一股陈年药材混合着泥土的古怪味儿。

包装它的那个小木盒,是我从我那半仙儿爷爷的遗物里翻出来的。

盒盖上用毛笔字写着四个张牙舞爪的大字:九转还魂丹。

我爷爷这人,一辈子神神叨叨,说自己是龙虎山嫡传第一百零八代弟子,实际上就是个爱看《本草纲目》和《封神演义》的老头。

这颗药丸,据他说,是他年轻时云游四方,从一个快羽化的老道士手里换来的。

吹得神乎其神,说能肉白骨,活死人。

我一直当这是个笑话。

直到三天前,糯米死了。

糯米是我养的一只仓鼠,布丁品种,圆滚滚的一小团,我加班回到家唯一的慰藉。

那天早上,我发现它僵硬地躺在木屑里,身体都凉了。

我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在出租屋里哭得像个。

我把它小小的尸体用纸巾包好,放在桌上,准备第二天去楼下公园找个地方埋了。

结果晚上加班回来,喝了点酒,脑子一热,就想起了我爷那颗“九转还魂丹”。

死马当活马医呗。

反正糯米都已经凉透了。

我掰开糯米小小的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那颗药丸塞了进去。

然后我就坐在它旁边,一边喝着闷酒,一边等着奇迹。

或者说,等着自己彻底死心。

大概半小时后,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桌上那团小小的纸巾,动了一下。

我一个激灵,酒醒了一半。

我凑过去,小心翼翼地掀开纸巾。

糯米,我那已经凉透了的糯米,它小小的胸膛,竟然在微微起伏。

它的胡须颤了颤。

然后,它睁开了眼睛。

我当时就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两个字:。

活了?

活了?

我爷爷那个老神棍,难道真有点东西?

我激动得差点把糯米捧起来亲两口,但看着它虚弱的样子,还是忍住了。

我赶紧给它换了干净的水和粮食。

糯ми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它甚至还跑去滚轮上,象征性地跑了两圈。

我长舒一口气,瘫在椅子上,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荒诞的梦。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糯米。

它正抱着一颗瓜子啃得正香。

看起来,除了比昨天精神了点,没什么两样。

我放下心来,觉得这药丸可能就是某种强力兴奋剂,或者是我爷爷自己用什么补药搓的。

管他呢,只要糯米活着就好。

我像往常一样去上班,挤地铁,被老板骂,改了八百遍设计图。

晚上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推开门,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屋里好像……乱了点?

我换了鞋,走到客厅,然后我愣住了。

糯米的笼子,门被打开了。

笼子旁边,我昨天吃剩的半袋薯片,包装被撕开一个大口子,里面的薯片碎屑撒了一地。

我心里咯噔一下。

糯米越狱了?

我赶紧趴在地上,开始满屋子找我的小祖宗。

床底下,沙发缝里,厨房角落……

“糯米?糯米?”

我一边喊,一边用手电筒照着。

终于,在冰箱后面,我看到了它。

它正抱着我一根没啃完的鸡腿骨头,啃得嘎嘣脆。

我松了셔口气,正想过去把它抓回来。

但当我把手电筒的光完全照在它身上时,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这是糯米?

它好像……大了一圈?

原本只有我手掌心那么大的一小团,现在看起来,快有我两只手掌并起来那么大了。

毛色还是那个金黄色,但眼神里,似乎多了点说不清道le的东西。

它看到我,也不跑,就那么抱着鸡腿骨头,歪着头看我。

我有点发毛。

“糯米?”我试探着叫了一声。

它把嘴里的骨头渣咽下去,对我“吱”了一声。

声音比以前洪亮了不少。

我把它捧回笼子里。

入手的感觉沉甸甸的,绝对不是以前那个分量。

我给它添了满满一食盆的鼠粮。

结果,我眼睁睁看着它像推土机一样,不到五分钟,就把一整盆粮食给干完了。

吃完还意犹未尽地看着我,小爪子扒拉着笼子门。

我咽了口唾沫。

这饭量,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第二天,我特意请了半天假,在家观察它。

我发现,它好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

早上还是两只手掌大,到了中午,已经快有我一只拖鞋那么长了。

而且它的食谱也变了。

鼠粮已经满足不了它了。

它对我的午饭——一份外卖黄焖鸡米饭,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隔着笼子,那双黑豆似的小眼睛死死盯着我手里的鸡块,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我鬼使神差地夹了一小块鸡肉,递到它嘴边。

它一口就吞了下去。

然后用一种“还有吗”的眼神看着我。

我感觉我的世界观正在一点点崩塌。

仓鼠不是啮齿类动物吗?

什么时候开始吃肉了?

到了晚上,情况更加失控。

它已经长到差不多一只成年猫那么大了。

原本宽敞的豪华仓鼠笼,现在对它来说,跟个单人牢房似的,转身都困难。

它开始烦躁地在笼子里打转,用爪子和牙齿疯狂地攻击笼子的铁丝。

那“嘎吱嘎z hi”的声音,听得我心惊肉跳。

我怕它把自己伤到,更怕它把笼子弄坏跑出来。

这体型,要是被邻居看到,我怎么解释?

说这是我们家新培育的巨型耗子?

我只好把它放出来,让它在客厅里活动。

它一出来,就跟疯了似的,满屋子乱窜。

最后,它停在了我的冰箱前。

它站起来,用两只前爪扒拉着冰箱门,鼻子不停地嗅着。

我明白了。

它饿了。

我打开冰箱,里面只有一些鸡蛋,几根火腿肠,还有半颗卷心菜。

我把火腿肠拿出来,剥了五根,放在盘子里给它。

它风卷残云一般吃完,然后又用那种渴望的眼神看着我。

我一咬牙,把冰箱里所有能吃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三个鸡蛋,直接连壳嚼了。

半颗卷心菜,三两口就没了。

吃完这些,它似乎才终于有了一点饱腹感,趴在沙发上,开始打盹。

我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和空空如也的冰箱,感觉人生一片灰暗。

这养的不是仓鼠。

这他媽是养了一头猪啊。

而且是一头还在不断长大的,食肉的猪。

第二天,我没敢去上班。

我给老板打电话,说我吃坏肚子了,急性肠胃炎,得去医院。

老板在电话那头骂骂咧咧地准了假。

我挂了电话,第一件事就是去楼下的菜市场。

我买了十斤鸡胸肉,五斤牛肉,还买了一大袋狗粮。

是的,狗粮。

我觉得鼠粮已经配不上它的身份了。

回到家,我把肉都切成块,分装好放进冰箱。

糯米已经被饿醒了,正焦躁地用它那已经变得相当锋利的爪子,在我的木地板上划出一道道印子。

我看得心都在滴血。

这房子是租的啊!押金还要不要了!

我赶紧扔了一块牛肉给它。

它叼着肉,跑到角落里,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

我看着它,它现在已经长到差不多一条中型犬的大小了。

金黄色的毛发油光水滑,肌肉线条流畅,眼神锐利。

如果不是那张依然保留着几分仓鼠特征的脸,我真的会以为这是什么新品种的猛兽。

我试着摸了摸它的头。

它的毛很硬,像钢针一样。

它似乎很享受我的抚摸,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还用它那颗硕大的脑袋蹭了蹭我的手。

我心里稍微有了一点安慰。

还好,它还认我。

但是,新的问题来了。

这么大一个家伙,怎么藏?

我住的是老式居民楼,隔音效果差得一逼。

邻居但凡有点动静,我这边都听得一清二楚。

更要命的是,我的房东,一个退休的居委会王阿姨,就住我对门。

她是个极其热心(八卦)的人,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在楼道里巡视,跟各家各户唠嗑。

我这屋里多了这么大一个活物,早晚得露馅。

果然,下午的时候,王阿姨的敲门声就响起来了。

“小李啊,在家吗?”

我心头一紧,赶紧把正在啃狗粮的糯米推進卧室,关上门。

然后我去开门。

“王阿姨,有事吗?”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王阿姨探着脑袋往我屋里瞅。

“小李啊,你是不是养了什么东西啊?”

“没……没有啊。”我汗都下来了。

“我怎么好像听到有狗叫的声音?”

“那是我在看电视呢,动物世界。”我开始胡说八道。

王阿姨半信半疑地看着我。

“是吗?那你家这味儿……怎么有点大啊?”

我心里一万句“我操”。

糯米体型变大之后,排泄物的量和气味也……相当可观。

我每天铲屎铲得生不如死。

“哦,那个,我昨天吃了榴莲,没来得及扔,哈哈,哈哈。”

王阿姨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退后两步。

“那你赶紧扔了啊,这楼道里都是味儿。还有啊,你一个大小伙子,屋里也该收拾收拾,乱得跟猪窝似的。”

“是是是,我马上就收拾。”

好不容易送走了王阿姨,我靠在门上,腿都软了。

这根本不是长久之计。

我必须想个办法。

我给我的死党张伟打了个电话。

张伟是我大学同学,一个脑回路清奇的科幻爱好者。

我觉得这事儿,可能只有他能给我点建议。

“喂,嘛呢?”

“写代码呢,快猝死了。你丫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又没钱了?”张伟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

“比没钱严重多了。”我压低声音,“你现在方便出来吗?我请你吃饭,有十万火急的事跟你说。”

张伟在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你不会是……杀人了吧?”

“滚蛋!比杀人还离奇。”

半小时后,我在楼下的烧烤摊见到了张伟。

他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头发乱得像鸡窝。

“说吧,什么事儿,能比我这个项目上线还重要?”他撸起一串烤腰子,含糊不清地问。

我深吸一口气。

“我问你个问题,如果你养的仓鼠死了,你用一颗据说是能起死回生的丹药救活了它,然后它开始瘋狂长大,长得跟狗一样大,还开始吃肉,你该怎么办?”

张伟一口腰子喷了出来。

他咳了半天,用紙巾擦着嘴,用看的眼神看着我。

“李天,你是不是加班加傻了?还是你最近在写小说?”

“我是认真的!”我抓住他的胳膊,“你先别管是不是真的,你就说,如果是你,你怎么办?”

张伟看我表情不像开玩笑,也严肃了起来。

他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

“首先,确定这东西的生长极限。它会一直长下去,还是长到一定程度就停了?”

“其次,分析它的成分。那颗丹药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是生物激素,还是某种未知的能量源?”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评估它的危险性。它现在还认你,万一哪天不认了呢?它现在是狗那么大,万一长成一头大象那么大呢?你这小破出租屋可装不下。”

我听得目瞪口呆。

不愧是搞科幻的,思路就是清晰。

“那……具体该怎么做?”

“拍照,录像,记录它每天的体型变化、食物摄入量、行为模式。这是最基础的数据采集。”张伟说得头头是道,“至于那颗药丸,还有剩下的吗?或者包装盒什么的?拿去化验一下。”

“药丸就那一颗,盒子还在。”

“那就好。不过化验这事儿得找专业的人,我们自己搞不定。”

我俩沉默地撸着串。

“哥们儿,”张伟突然说,“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我苦笑了一下,没说话。

他看着我的表情,脸色慢慢变了。

“我操?真的啊?!”他声音都变调了。

“小点声!”我赶紧捂住他的嘴。

他扒开我的手,脸上是一种混杂着惊恐、兴奋和难以置信的复杂表情。

“带我……带我去看看?”

我犹豫了。

这事儿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风险。

但张伟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了。

“行。但是你得保证,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

“我发誓!”

回到我家,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卧室的门。

张伟跟在我后面,探头探脑。

糯米正趴在我的床上睡觉,庞大的身躯几乎占满了半张床。

它听见动静,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

张伟的嘴巴,慢慢张成了O型。

他扶着门框,才没让自己瘫下去。

“我的妈呀……”他喃喃自语,“这……这他妈是现实版的《侏罗纪公园》啊……”

糯米似乎对张伟这个陌生人有点警惕,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别怕,糯米,这是我朋友。”我赶紧过去安抚它,摸了摸它的头。

它这才放松下来,但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张伟。

张伟颤颤巍巍地走进来,绕着糯米走了一圈,像是在参观什么史前生物化石。

“这……这骨架,这肌肉……这根本不符合啮齿动物的生理结构啊!”他像个发现新大陆的科学家一样兴奋,“这是基因突变!是超进化!”

“你小点声!”我提醒他。

“李天,你发财了!”他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是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生物学发现!诺贝尔奖!不,诺贝尔奖都配不上它!”

“我他妈现在只想知道怎么处理它!”我快崩溃了,“它还在长!我今天买的十斤肉,它一顿就干掉了一半!我这点工资,连喂饱它都不够!”

张伟也冷静了下来。

“是,这是个问题。生存问题是第一位的。”他沉吟道,“食物来源……还有隐藏地点。”

“它现在已经快跟一头小牛犊子一样大了,我这卧室都快装不下了。”

我俩坐在客厅里,对着一屋子的烂摊子发愁。

糯米在卧室里不耐烦地走来走去,地板被它踩得咚咚响。

突然,楼下传来王阿姨的喊声。

“谁家啊!大半夜的在屋里跑什么步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和张伟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绝望。

“不能再待在这儿了。”张伟说,“必须给它找个新地方。”

“去哪儿?我上哪儿给它找个地方?”

“城郊,废弃的工厂,或者……你老家?”

我老家?

我老家在几百公里外的一个小山村里,倒是山清水秀,地方也大。

但我怎么把它运回去?

这么大一个家伙,坐火车?坐汽车?

我总不能买张票,跟检票员说,这是我的宠物仓鼠吧?

“租个货车。”张伟说,“晚上走,用帆布盖上,就说是搬家运的雕塑。”

这听起来像个办法。

但问题又来了。

我哪儿来的钱租货车?我这个月工资还没发,交完房租就所剩无几了。

“钱我先借你。”张伟看出了我的窘迫,“就当是我投资你的科研项目了。”

我看着他,心里一阵感动。

“谢了,哥们儿。”

“别谢了,赶紧行动吧。我总有种预感,再拖下去,要出大事。”

接下来的两天,我和张伟开始秘密筹备“糯米搬家计划”。

张伟负责在网上找合适的货车和司机,我负责安抚日益焦躁的糯米。

它的体型还在持续增长,已经快要顶到我卧室的天花板了。

饭量也大得惊人,一天要吃掉三十斤肉。

我的钱包以光速瘪了下去。

更糟糕的是,它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

它开始不喜欢待在狭小的卧室里,总是想往外跑。

有一次,它甚至用头把卧室的门给撞裂了。

我只能用我所有的家具顶住房门。

每天晚上,我都能听到它在里面烦躁地踱步,用爪子挠墙的声音。

那声音,像是直接挠在我的心脏上。

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总觉得这栋脆弱的居民楼,随时都会被它给拆了。

王阿姨的投诉也越来越频繁。

“小李!你家到底在干嘛!是不是在搞非法生产!再这样我报警了啊!”

我只能一边道歉,一边把口袋里最后几百块钱塞给她,说是噪音扰民的补偿。

王阿姨看到钱,脸色才好看了一点,但还是警告我,这是最后一次。

终于,张伟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货车司机。

一个看起来很老实的中年男人,要价也不高。

我们约好,后天晚上十一点,在楼下交易。

出发前一晚,我几乎没合眼。

我给糯米准备了大量的食物和水,放在货车的车厢里。

我还从网上买了一个超大号的嘴套,虽然我觉得可能套不上。

晚上十点半,我听着楼道里渐渐安静下来,心跳得像打鼓。

我小心翼翼地移开堵住房门的家具,打开了一条门缝。

“糯米,出来。”

糯米硕大的头颅从门缝里探了出来。

它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幽光。

它似乎知道要离开这个地方了,显得有些兴奋。

我们面临着最大的一个难题:怎么把它从六楼弄下去?

电梯是肯定不行了,太小了。

走楼梯?

它现在体型跟一头犀牛差不多,这老旧的楼梯,能不能承受住它的重量都是个问题。

而且动静太大了,肯定会惊动邻居。

“只能从窗户了。”张伟说。

我看着窗外,倒吸一口凉气。

六楼啊!

“用绳子,吊下去。”张伟从他带来的大包里,掏出几捆粗壮的登山绳。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以防万一。”

我们把绳子绑在糯米的身上,另一头,绑在客厅最结实的暖气管道上。

我和张伟两个人,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勉强把它弄到窗台上。

“我下去接应,你在这里慢慢放。”张伟说。

“你小心点。”

张伟下楼后,我开始慢慢地放绳子。

糯米的体重超出了我的想象,绳子深深地勒进我的手掌,火辣辣地疼。

它似乎也很害怕,四只爪子在墙上乱蹬,蹬下来不少墙皮。

“嘘……糯米,别怕,别怕……”我一边放绳,一边小声安抚它。

就在它快要下到一楼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二楼的灯,突然亮了。

紧接着,窗户被推开,一个男人探出头来。

“谁啊!大半夜不睡觉搞什么鬼!”

我心里一凉。

坏了。

男人看到了正懸在半空中的糯米,他愣了足足有三秒钟。

然后,他发出了人类所能发出的,最凄厉的尖叫声。

“啊——!怪……怪物啊!”

这声尖叫,像是一个信号。

整栋楼的灯,“唰唰唰”地全亮了。

“出事了!快跑!”我对着楼下大喊。

张伟已经打开了货车的后车厢。

我不再犹豫,直接松开了手里的绳子。

糯米“砰”的一声,砸在了楼下的草坪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我以为它会受伤,但它只是晃了晃脑袋,就站了起来。

我赶紧冲下楼。

楼道里已经乱成一团,尖叫声,哭喊声,狗叫声,混成一片。

王阿姨也打开了门,穿着睡衣,一脸惊恐。

“小李!怎么回事!是不是地震了?”

我没时间跟她解释,从她身边挤了过去。

我跑到楼下,张伟已经把糯米赶上了货车。

“快!上车!”

我跳上副駕駛,货车发出一声轰鸣,猛地窜了出去。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我们那栋居民楼灯火通明,像个被捅了的马蜂窝。

很多人从楼里跑了出来,指着我们离开的方向,大喊大叫。

我瘫在座位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总算……出来了。”

张伟在旁边,脸色也一片惨白。

“李天,我们现在是全国通缉犯了吧?”

“可能吧。”我苦笑。

开车的师傅,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只是把油门踩到底。

我有点担心地看了他一眼。

他不会把我们直接拉到警察局吧?

货车在夜色中疾驰。

我们不敢走高速,只能专挑那些偏僻的小路。

车厢里,不时传来糯米烦躁的撞击声。

“师傅,您……不害怕吗?”我试探着问。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怕啥?我年轻的时候,连外星人都拉过。”

我:“……”

张伟:“……”

我俩觉得,这师傅可能比我们还不正常。

“小兄弟,你们这宠物……挺别致啊。”师傅说。

“呃……是……是新品种。”我含糊道。

“我懂,我懂。”师傅一脸“我什么都明白”的表情,“现在有钱人都喜欢玩点刺激的。放心,我嘴严,加钱就行。”

我松了口气。

看来钱还是能解决大部分问题的。

我们开了整整一夜。

天快亮的时候,我们终于远离了市区,进入了一片连绵的丘陵地带。

车厢里的撞击声越来越剧烈。

“不行了,它要出来了。”张伟说。

“师傅,找个没人的地方停一下。”

司机师傅把车开进一条岔路,停在了一个废弃的采石场里。

我们刚停下车,货车的车厢门,就被“砰”的一声,从里面撞开了。

糯米从车上跳了下来。

在晨曦的微光中,我才真正看清了它现在的样子。

它又长大了。

现在,它差不多有一辆小卡车那么大。

全身覆盖着金黄色的、宛如甲胄一般的硬毛,四肢粗壮有力,爪子闪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仰起头,对着天空,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那声音,已经完全不是仓鼠的“吱吱”声,而是一种混合着野兽嘶吼和金属摩擦的怪音。

周围的山谷里,回荡着它的吼声。

我和张伟,还有那个司机师傅,都吓得缩在车头后面,不敢动弹。

“这……这他妈是哥斯拉吧?”张伟的声音在发抖。

我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养的仓鼠,我那只叫糯米的小可爱,现在,真的变成了一头怪物。

它在采石场里肆意地奔跑,巨大的脚掌踩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

它一头撞在一块一人多高的巨石上,那块巨石,像豆腐一样碎裂开来。

我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我该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

“它……它好像很开心。”张伟说。

我抬头看去。

糯米在一片开阔地上打着滚,把地面压出一道道沟壑。

它看起来,确实很开心。

是啊,它终于不用再憋屈在那个小小的笼子里,小小的房间里了。

它属于这里,属于这片广阔的天地。

我心里突然一阵酸楚。

“我们走吧。”我说。

“走?去哪儿?”

“把它留在这里。”我声音有点沙哑,“这里没人,地方也够大,够它折腾了。”

张伟看着我,没说话。

司机师傅也叹了口气。

“小兄弟,想开点。有些东西,你养不起的。”

我点了点头。

我最后看了一眼正在远处撒欢的糯米。

它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停了下来,转过头,远远地看着我。

它的眼神,我看不懂。

有疑惑,有不舍,还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威严。

我对着它,挥了挥手。

“再见了,糯not米。”

我转身上了车。

“开车吧,师傅。”

货车重新发动,离开了采石场。

我没有回头。

我怕我一回头,就再也舍不得走了。

回到市区,我和张伟分道扬镳。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以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先找个地方躲躲吧。”

“钱不够跟我说。”

“嗯。”

我没回家,我知道那里肯定已经被警察包围了。

我在一个便宜的小旅馆住下,用的是张伟的身份证。

我打开电视,本地新闻频道正在紧急播报。

“本市北郊区昨夜发生不明原因的剧烈震动,并有市民报告称看到巨大不明生物。目前,警方已封锁相关区域,正在进行调查。请广大市民不要惊慌,不要信谣传谣……”

新闻画面里,是我家那栋楼。楼下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挤满了记者和围观群众。

王阿姨正在接受一个记者的采访,表情夸张,手舞足蹈。

“我早就跟你们说,那个小李不对劲!他屋里肯定藏了什么东西!那怪物,就是从他家窗户里跳出去的!我亲眼看到的!那么大!跟卡车似的!眼睛跟灯泡一样亮!”

我关掉了电视。

一切都结束了。

或者说,一切才刚刚开始。

我在小旅馆里躲了三天。

三天里,我吃了睡,睡了吃,脑子里乱成一团。

我时而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手贱,去喂那颗该死的药丸。

时而又想念糯米,想念它还是小小一团的时候,在我手心里睡觉的样子。

关于“城市巨兽”的新闻,铺天盖地。

专家们众说纷纭。

有的说是地质现象引发的集体幻觉。

有的说是某个秘密实验室的生物武器泄露了。

还有的,说是外星人降临了。

没人相信,那是一只仓鼠。

第四天,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

“是李天吗?”一个女人的声音。

有点耳熟。

“你是?”

“我是陈雪。”

陈雪。

我的前女友。

我们分手快一年了。

“你怎么……有我电话?”

“我找张伟要的。你现在在哪儿?我看到新闻了,你没事吧?”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

我心里一暖。

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还会关心我的,竟然是她。

“我没事。你找我……有事吗?”

“你出来见个面吧,我在我们以前常去的那家咖啡馆等你。”

我犹豫了。

我现在是“逃犯”,出去抛头露面,太危险了。

“李天,我知道你现在很害怕。但你不能一直躲着。有些事,你必须面对。”

她的话,戳中了我的软肋。

是啊,我不能一直当个缩头乌龜。

我挂了电话,戴上帽子和口罩,走出了旅馆。

咖啡馆里,陈雪坐在靠窗的位置。

她瘦了点,但看起来还是那么干练,漂亮。

我坐到她对面。

“你……都知道了?”我问。

她点了点头。

“张伟都告诉我了。”

我苦笑了一下。

“我就知道他嘴不严。”

“他也是担心你。”陈雪递给我一杯水,“你还好吗?”

“死不了。”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她问。

“不知道。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你不能这样。”她皱着眉头,“那东西……那个糯米,是你弄出来的,你得负责。”

“我怎么负责?”我有点激动,“我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活了!我拿什么对它负责?你看到了吗?它现在是头怪物!一头能轻易摧毁一座城市的怪物!”

“可它也曾经是你的宠物!”陈雪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它变成这样,不是它的错!”

我愣住了。

是啊,糯米有什么错呢?

它只是吃了一颗不该吃的东西而已。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我颓然地靠在椅背上,“回去自首?告诉警察,那头哥斯拉是我的仓鼠变的?你觉得他们会信吗?他们只会把我当成疯子,或者恐怖分子。”

“也许……有别的办法。”陈雪说。

“什么办法?”

“我爸……认识一些人。”

陈雪的父亲,是一家生物科技公司的老板。

这也是我们当初分手的原因之一。

她父亲觉得我一个没钱没背景的小设计师,配不上他女儿。

“你爸?”我自嘲地笑了笑,“他会帮我?他不把我送去切片研究就不错了。”

“他会的。”陈雪的眼神很坚定,“因为,那颗药丸,可能跟他有关。”

我猛地坐直了身体。

“什么意思?”

“我爷爷,就是你爷爷说的那个‘快羽化的老道士’。”

我的大脑,瞬间宕机。

信息量太大,我处理不过来了。

陈雪的爷爷?那个老道士?

这都什么跟什么?

“你听我慢慢说。”陈雪看我一脸懵逼的样子,给我解释起来。

原来,陈雪的爷爷,和我爷爷一样,也是个痴迷于古代方术和炼丹术的奇人。

但他比我爷爷更进一步。

他不仅研究古籍,还试图用现代生物科技,去复制那些传说中的丹药。

那颗“九转还魂丹”,就是他早年的一个实验品。

用他的话说,是一个“失败品”。

它的确能激活细胞,让生物体在短时间内“死而复生”。

但是,它有一个巨大的副作用。

它会打破生物体的生长限制,让其产生不可控的变异和巨大化。

陈雪的爷爷发现这个副作用后,就把这个项目封存了。

这颗仅存的“失败品”,不知道怎么,流落了出去,最后到了我爷爷手里。

“所以,我爸的公司,一直在秘密研究怎么逆转这个过程。”陈雪说,“他们需要原始样本,也就是……糯米。”

我明白了。

这不是什么神话故事。

这是一个搞砸了的科学实验。

“他们想抓住糯米?”我问。

“不是抓住,是控制,然后治愈它。”陈雪说,“他们有一种新开发的抑制剂,也许能让它停止生长,甚至恢复原来的大小。”

我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

恢复原来的大小?

我的糯米,还能变回来?

“我需要怎么做?”

“带我们找到它。”

我沉默了。

带他们去采石场?

那是我给糯米选的“世外桃源”。

我把它带到那里,就是想让它自由。

现在,又要我亲手把它带进另一个牢笼吗?

“李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陈雪看出了我的犹豫,“但你觉得,它在外面真的安全吗?现在全世界都在找它。军方,别的国家的情报机构……它现在就是一个移动的宝藏,也是一个移动的靶子。一旦被他们找到,你觉得它的下场会是什么?”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我心里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是啊,我太天真了。

这个世界,容不下一头哥斯拉。

“好。”我点了点头,“我带你们去。”

第二天,我坐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车里除了我,还有陈雪,以及几个穿着白大褂,表情严肃的研究人员。

张伟也来了,他说他作为“项目投资人”,必须全程跟进。

车队浩浩荡蕩地向着那个废弃的采石场开去。

我的心情很复杂。

我像是要去见一个老朋友。

又像是要去亲手把它送上刑场。

当我们到达采石场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里已经完全变了样。

原本荒芜的采石场,现在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巢穴。

到处都是被啃食过的树木,和巨大的脚印。

在采石场的中央,糯米正趴在那里睡觉。

它又长大了。

现在,它真的像一座小山一样。

金黄色的毛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每一次呼吸,都带动着地面微微震动。

“天哪……”一个研究人员喃喃自语,“太……太不可思议了。”

“准备行动。”一个领头模样的人下令。

几辆改装过的工程车开了过来。

车上架着巨大的网兜,和一些我看不懂的仪器。

“你们要干什么?”我紧张地问。

“别担心,我们不会伤害它。”陈雪安抚我,“我们先用麻醉弹让它睡着,然后注射抑制剂。”

我看着那些对着糯米的冰冷器械,心里一阵抽痛。

“让我……让我先过去跟它说几句话。”我说。

领头的人看了看陈雪,陈雪点了点头。

“给你五分钟。”

我深吸一口气,朝着糯米走了过去。

张伟在我身后,一脸担忧。

“哥们儿,小心点。”

我越走越近。

糯米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气息,它巨大的眼皮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像两轮黑色的太阳,静静地看着我。

我站在它面前,渺小得像一只蚂蚁。

“糯米。”我轻声叫它的名字。

它巨大的头颅,慢慢地低了下来,凑到我面前。

它的鼻子里喷出的气息,像一阵狂风,吹得我几乎站不稳。

我伸出手,像以前一样,摸了摸它的鼻子。

它的皮肤很粗糙,很温暖。

“对不起。”我说,“我不该把你变成这个样子。”

它似乎听懂了我的话,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

它用它那巨大的脑袋,轻轻地蹭了蹭我。

那力道,差点把我蹭飞出去。

我笑了,眼泪却流了下来。

“他们会让你变回去的。”我说,“变回以前那个小小的,可爱的样子。然后……我们回家。”

回家。

我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一阵刺痛。

我们还回得去吗?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远处的天空中,传来了直升机的轰鸣声。

不止一架。

是整整一个编队。

黑色的,涂着我不认识的徽章。

“不好!是‘伊甸园’的人!”领头的人脸色大变。

“伊甸园?”我问。

“一个激进的生物科技公司,我们的死对头!他们也想得到这个样本!”陈雪的脸色一片惨白。

“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我们内部有叛徒!”

那些黑色的直升机,已经飞到了采石场的上空。

它们没有丝毫警告,直接发射了数枚导弹。

目标,不是糯米。

而是我们!

“轰!”

一声巨响,我们旁边的一辆工程车,瞬间被炸成了碎片。

“隐蔽!”

所有人都在尖叫着寻找掩体。

我也被张伟拉着,躲到了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

我探出头,看到那些直升机上,降下了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

他们装备精良,行动迅速,显然是专业的雇佣兵。

陈雪父亲带来的人,虽然也有安保人员,但跟这些人比起来,简直就是业余的。

很快,他们就被打得节节败退。

“他们的目标是活捉!”领头的人大喊,“保护好样本!”

几架直升机,开始用巨大的电网,罩向糯米。

糯米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激怒了。

它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猛地站了起来。

它庞大的身躯,充满了压迫感。

它挥舞着巨大的爪子,轻易就撕碎了那些电网。

一架靠得太近的直升机,被它一巴掌拍了下来,在不远处爆炸,变成一团火球。

“我的天……”张伟看得目瞪口呆,“这才是真正的哥斯拉啊……”

糯米彻底暴走了。

它开始无差别地攻击采石场里所有会动的东西。

无论是“伊甸園”的士兵,还是陈雪这边的人。

它巨大的脚掌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惨叫和鲜血。

整个采石场,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我看着这一切,手脚冰凉。

这是我造成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李天!快走!”陈雪拉着我。

“走?我们能去哪儿?”

“伊甸園”的火力太猛了,我们根本冲不出去。

就在这时,一枚流弹,击中了我们旁边的岩石。

碎石四溅,一块石头砸中了陈雪的腿。

她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陈雪!”

我赶紧过去扶她。

她的腿,已经血肉模糊。

“别管我,你快走!”她推开我。

我怎么可能走?

我背起她,想要找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但是,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几个“伊甸園”的士兵,用枪指着我们。

“放下她。”一个领头的冷冷地说。

我绝望地看着他们。

就在我以为我们死定了的时候,一声巨大的咆哮,在我们身后响起。

糯米。

它看到了我们。

或者说,它看到了受伤的陈雪。

它那双燃烧着怒火的黑色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几个士兵。

士兵们也被这头庞然大物吓到了,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糯米迈开脚步,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大地在颤抖。

“开火!阻止它!”领头的士兵大喊。

子弹像雨点一样,倾泻在糯米的身上。

但是,没用。

那些子弹,打在它坚硬的皮肤上,只能溅起一串串火花,连它的皮都擦不破。

它走到我们面前,用它巨大的身体,把我们挡在了身后。

它低下头,看着我背上的陈雪,喉咙里发出担忧的呜咽声。

然后,它转过头,对着那些士兵,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

我看到,在它的喉咙深处,亮起了一片耀眼的蓝光。

一股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快趴下!”我大喊一声,抱着陈雪,扑倒在地。

下一秒,一道炽热的蓝色光柱,从糯米的口中喷涌而出。

原子吐息。

我脑子里闪过这个词。

那道光柱,瞬间吞噬了我们面前的一切。

士兵,车辆,岩石……

所有的一切,都在那恐怖的高温中,化为了灰烬。

整个采石场,死一般地寂静。

只剩下我和张伟,还有昏迷的陈雪,以及……一头真正的怪兽之王。

糯米吐出那一口原子吐息后,似乎也耗尽了力气。

它庞大的身躯晃了晃,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看着它,心里五味杂陈。

它救了我们。

用一种最 terrifying 的方式。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张伟说,“军方很快就会来了。”

我点了点头。

我看了看陈雪的伤势,必须马上送她去医院。

我走到糯米身边。

它抬起头,虚弱地看着我。

“糯米,谢谢你。”我说,“但是,你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它似乎也明白,这里已经不再安全。

“往山里走。”我说,“去最深的山里,再也不要出来了。”

它看着我,黑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悲伤。

它站起来,最后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过身,迈开沉重的步伐,朝着远处的群山走去。

它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无比孤独。

我看着它消失在山峦的尽头,心里空落落的。

“走吧。”张伟说。

我们找到了一辆还能开的车,把陈雪抬了上去,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在路上,我给陈雪的父亲打了个电话。

我告诉他,陈雪受伤了,也告诉他,糯米已经走了。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把它引向东边的‘无人区’。”他最后说,“那里,是国家划定的绝对禁区,没有人,也没有监控。那是它唯一能活下去的地方。”

我明白了。

这是他,作为一个父亲,也是作为一个科学家,能为糯米做的最后一件事。

我把车开向东方。

我不知道糯米能不能听到我的心声。

我只希望,它能找到那个地方,那个真正属于它的,最后的家园。

故事的最后,陈雪的腿保住了,但留下了终身的残疾。

她的公司,因为这次重大的事故,遭到了调查,最后破产了。

我和张伟,因为“协助恐怖活动”的罪名,被秘密审判,判了五年。

在监狱里,日子过得很慢。

我常常会做梦,梦到糯米。

有时候,梦到它还是小小的一团,在我手心里睡觉。

有时候,梦到它变成哥斯拉的样子,在山谷里咆哮。

五年后,我出狱了。

世界已经变了很多。

关于“城市巨兽”的传说,已经渐渐被人淡忘,变成了都市传说一样的存在。

我回到了我的老家,那个小山村。

我没有再养任何宠物。

我只是偶尔,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那个已经空了的小木盒,看着上面“九转还魂丹”五个字,发呆。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我没有喂下那颗药丸,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但人生没有如果。

我只知道,在我最孤独,最绝望的时候,曾经有一只叫糯米的仓鼠,它活了过来,变成了一头哥斯拉,然后又离开了我。

它来过,又走了。

就像一场荒诞而又真实的梦。

一天晚上,我看电视。

国际新闻里,插播了一条不起眼的消息。

“某国卫星在东部无人区,拍摄到不明巨大热源活动迹象,专家初步判断为新型火山活动……”

新闻画面一闪而过,是一个模糊的卫星云图。

在那片广袤的无人区深处,我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小山一样的轮廓。

我关掉电视,走到院子里,点了一根烟。

夜空很静,星星很亮。

我朝着东方的天空,吐了一个烟圈。

“好好活着啊,大家伙。”

我轻声说。

发布于 2025-11-22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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