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本海军潜艇部队大洋征战记(六),潜行风暴下的铁血征程

这是《旧日本海军潜艇部队大洋征战记》系列的第六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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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日本海军潜艇部队大洋征战记(6):太平洋绞杀战的尾声与沉没的孤舟"
随着1944年步入尾声,太平洋战场的天平已彻底倾斜。美军在中途岛、瓜岛等关键战役中取得了压倒性胜利,并凭借逐步增强的空中力量和庞大的航母舰队,对日本本土及岛链构成了日益严重的威胁。日本海军潜艇部队,这个曾经令对手闻风丧胆的力量,此刻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困境。
"一、 损耗与挣扎:潜艇战力的急剧衰落"
1944年初,美军在太平洋上取得了战略主动权。其航空力量覆盖范围不断扩大,从珍珠港、关岛、马尼拉到新几内亚,日军潜艇的补给线被严重割裂,难以获得燃料、弹药和维修部件。同时,美军反潜力量空前强大,包括护航航母(CVE)及其舰载机、水面舰艇的猎潜编队、岸基远程轰炸机以及日益完善的声纳和雷达系统,构成了立体化的反潜网。
日本潜艇部队的损失呈指数级增长。许多潜艇因燃料不足被迫放弃作战任务,在公海深处耗尽最后能源,最终沉没或被抛弃。维修能力也因资源匮乏而捉襟见肘,许多受损潜艇无法得到有效修复,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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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本作译自原伊58号潜艇艇长桥本以行的战争回忆录,主要全面讲述了太平洋战争中日本潜艇部队所谓的血战历程。由于篇幅较长,将以连载形式呈现给大家,请及时关注。

第七章 新乔治亚岛大混战

1943年7月间,伊180号艇曾在新乔治亚岛和圣伊莎贝尔岛之间担负巡逻任务(就是新乔治亚海峡即所谓的“槽海”)。此前,美方的反攻达到了最高潮,并于6月30日在新乔治亚岛的一隅登陆(蒙达地区),兵力逐日增强。当时,该艇正在澳洲东海岸从事破交作战,在得知美军登陆的消息后,立即被调往这一海域执行巡逻任务。然而,该海域当时正是美鱼雷艇的活跃区,该艇在夜里浮出水面充电时,几次受到其袭击,被迫紧急下潜。真的是要么吃人,要么被人吃,生死只在朝夕,只在一念间。

“只要是该艇的年轻炮术长值更,一定会有事发生。”这句话已经在广大艇员之间形成了长久共识。就是这么神奇,只要是炮术长值更,一定会遇到敌人。然而,对其本人来说,这既不是一个值得称赞的口号,同时也说明他与敌人之间有着某种缘份。

7月14日夜,天空一片漆黑,没有一丝星光,黑压压的岛影在阴森森的沉默中包围着潜艇。不知道何时就会从这些岛影后面射出敌人的鱼雷艇或者驱逐舰的曳光弹。时针静静地指向了凌晨0点。“海面无异常!”,舰桥上传来当班了望哨的声音。一切似乎预示着平安无事地交接给下一班,登上了望台的炮术长内心终于松了一口气。再过15分钟就交接班了。就在那一刻,不知道从哪里,自遥远的海面的尽头,人的轻声细语以及不知道是啥的声音传进了他那紧张的耳朵里。“老班长,听到人的声音了吗?没听到吗?”,炮术长为了确认自己的听力,向一旁的资深伍长问道。旁边正在聚精会神了望的老伍长好像没听见他说什么,目光都没离开过望远镜筒,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于是,他命令道:“有人的呼唤声正从远处传来,仔细听!”。突然又有“喂~”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虽然是舰桥上其他人都听不到的声音,然而这次他十分自信。“右舵!”,“艇长,有人在说话。向那里靠近”,“各就各位!”,“第二战速!”,“机枪手、炮手马上就位!”,一连串的号令从他嘴里脱口而出。在此期间,这一次大家的耳朵里都听到了“喂~”的声音。这时,潜水队司令、艇长也都来到了舰桥。“炮术长,什么情况?”,随后他向艇长报告了至今发生的事的经过。“既然说“オーイ”,那他应该就是日本人。”,炮术长充满自信的又解释道。“刚看了电报,昨晚在这片海域应该发生了夜战。我方似乎也有损失,也许…”,司令在一旁说道。正在这时,了望突然报告:“艇首方向,黑色漂浮物体,正在靠近!”。“两车停!”,“左5度!”,主机停止了咆哮,四周立即陷入一片死寂。“炮术长,危险!小心!”的声音传来时,他人已经从舰桥攀爬下来,奔向了艇首。现在一切全清楚了。他把手放在嘴边,冲着海里起起落落的黑色的人头说:“我们来救你们了!撑住,加油!”。1个、2个、3个…,救援工作在漆黑的甲板上持续进行着。在询问了获救者后,得知这一带还有很多落水者。也许是因为获救者已经和狂风恶浪搏斗了一昼夜以上,所以都已经精疲力尽、瘫软在了甲板上。舰桥上的了望员见状,一起冲着黑暗的海面大喊“喂~!”。与之相呼应,从远到近传来了“喂~”,“喂~”的声音。潜艇随即前后左右机动,搜寻着落水者。在此期间,也不知道敌人的鱼雷艇会从哪里来袭。突然,了望哨大叫道:“鱼雷艇!右舷30度!”。“紧急下潜!快点!”,从甲板到舰桥,再从舰桥到艇内,抱着或背着幸存者的艇员们跌跌撞撞地加紧递送着。一边密切注视着逼近的鱼雷艇,一边争分夺秒地实施救援。等救上来30多人时,时间已经过了2点。军医长一个人在忙着给他们注射葡萄糖液。最后综合陆续恢复意识的幸存者的回忆才得知,他们来自前一天晚上在科隆班加拉岛夜战中被击沉的水雷战队旗舰“神通”号轻巡洋舰,到昨天白天为止,附近还有近百名幸存者。当然也有美方沉船的幸存者,不过被白天赶来的美驱逐舰、鱼雷艇救走。“神通”号用光学测距仪VS敌方的火控雷达进行苦战,最终被击沉。当时,战舰后部已经完全没入水下,前部主炮也正在下沉,但仍然没有停止炮击,一直奋战到最后一刻。可能因为这个原因,敌军用机枪对我方的幸存者进行了扫射,并向水中投放了深弹。因此,大半落水者都葬身海底。现在,幸存者们的脑海里大概会浮现出很多已经战死的同僚吧?他们口口声声地请求:“这附近应该还有在游泳的人,请再确认下!”。也许是由于一下子增加了约40人,令人马上感到艇内空间瞬间变小了。之后,潜水队司令下令向北撤退,准备把这些幸存者送往我方前进基地——布因。

第二水雷战队旗舰“神通”号

四六的明值(就是凌晨4点到上午6点的班)又是炮术长值班。潜艇一路朝着布因前进。新乔治亚岛的岛影已经向后逝去,向左看是鸟冠一样的科隆班加拉岛的影子——过了这里,就意味着进入已方势力范围了。看着今天出来的久违了的太阳,年轻的炮术长心里也不禁高兴地涌起不久就能回到基地的想法。就在他想着这事的时候,传来了了望哨的喊声:“前方疑似有大量大发在靠近!”。他赶紧将望远镜筒移向那个方向凝视。来了!来了!由三排、四排、五排大发组成的一大拨登陆部队从北方劈波斩浪,一路南下而来。“好耶!是我们的增援部队。”由于从特鲁克基地出发2个多月来,首次看到自己人的船,特别是在当下战局极其艰难之时,看到如此庞大的逆袭登陆阵容,让炮术长高兴地心花怒放。“艇长!我们的大发,有很多,正在靠近。”。当时大发大军已经离得很近了,都可以听到人说话声了。“大家一起给他们加油助威。一、二、三,加油干吧!”。对方似乎也明白了我们在为他们呐喊助威,马上也高声叫道:“嘿嘿,嚯~!”(日本战国时代战斗前给自己壮胆、打气的口号),同时用电筒疯狂的晃动、敲打着。“有空的人全部上舰桥,为我们登陆部队送行!”,这样的命令在艇内传递着。大家挤在狭窄的舰桥上,向着一艘艘从舷侧而过的大发,不停地鼓舞助威。差不多有200艘以上的大发。目送登陆部队远去后,大家各自随意地猜测着明天,或者今晚这些登陆部队能取得哪些战果,只是相互之间并不畅聊。

东边的天空开始露出样子像毛刷般的晨云。前方像是有3艘掩护登陆行动的巡洋舰,由于司令担心被自己人误击,潜艇下潜从下面通过,后于当日白天进入了布因港。

在向司令部汇报完工作后的吃饭时间,艇长刚说及“在科隆班加拉岛附近为今夜登陆部队送行的事”,司令部参谋就怒吼道:“那是敌人,笨蛋!”。“是这样吗?那么那些巡洋舰大概也不是我方的吧?”艇长惋惜地瞪着旁边炮术长的脸,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虽然年轻的炮术长一脸羞愧,并说着抱歉的话,但嘴一直没有从久违了的新鲜蔬菜做成的美味佳肴中停下来。

像这样,投入局部混战地区的潜艇,由于无法自由随意地进行通信联络,实际上很难分清敌我。(这里提到的大发实际上是在库拉湾登陆的美145步兵团的登陆艇群,而3艘巡洋舰隶属于瓦尔登·安斯沃斯的TF18特混编队​)

​第八章 战斗在风高浪急的北太平洋

风高浪急的北太平洋,浓雾弥漫的北太平洋。只要一提起北太平洋,马上就会联想到​那暴风雪肆虐的海域。特别是在冬季里,天气变化剧烈,原本平静的大海瞬间就会刮起刺骨的狂风和掀起滔天巨浪。那里常年处于低气压中。连军舰都会在此倾覆。在日本国内已经是充满绿叶的季节,而这里除了气温略微升高了点以外,就是除了浓雾还是浓雾。虽然日美之间最短的距离在这里,但却没有成为主战场,这是由于恶劣的自然条件让飞机和舰船在一年中几乎没有几天能正常飞行和航行。

即使对于潜艇来说,也无法逃脱恶劣天气的影响。越是小型舰艇,受到的影响越大。航行在波涛汹涌的北太平洋上,投身这局部战场,通信联络也能实现自由的潜艇,实际上连起码的敌我识别都很难做到。

波涛从前方拍打着艇首,蓝色的海浪就这样覆盖在舰桥上。一旦加速,舰桥的玻璃立即就会被打破,所以得用铁皮盖上。手持望远镜的了望哨那沾满冰水的手被冻得僵硬。艇内从轮机舱到司令塔因为是主机的空气通道,所以秒速达20米的寒风不断地吹进来,透过防寒服冰冷刺骨。即便潜航后艇内没有寒风,但整个人仍然浸泡在0℃左右海水的铁罐子里。 就像被关在了冷库里,就算穿着厚厚的防寒外套,也冻得发抖。此外,穿着厚实,在狭小的艇内通行也很困难。对潜艇兵来说,在北太平洋巡逻,是闯鬼门关中的鬼门关。

潜艇不同于水面舰艇,由于艇内空间狭小,艇员甚至军官一般也不穿戴整齐,只保留最低限度的


衣物,其余的都寄存在潜艇基地或者母舰上了。因此,从酷热的南方到寒冷的北方巡逻,我们必须要回母港装载防寒衣物。但实际情况是,因一件防寒外套相当于多套夏季防暑服,所以要找地方放也很困难。本来日本海军舰艇都是以南方热带海域为预想决战战场而设计建造,虽然在寒区作战装备上也进行了一些研发工作,但不可避免地做的不够充分。

潜艇的苦难在于,在恶劣天气下下潜时,艇体不会因浪涌而无法没入水中。虽然侧面涌来的波浪让潜艇比较容易下潜,但这样一定会被波浪一次二次地拍打,横倾会达到45度。下潜途中,无法复原,这样的大角度横倾很危险。甚至让人觉得再这样被波浪拍打一次,潜艇会不会倾覆?这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归置好的东西会咕噜咕噜地散落在地板上。但这一切等到下潜到30米左右时就都安静了下来。在强烈暴风雨的天气里,甚至下潜到60米深度,潜艇仍会感觉到横摇。浓雾也让航海人哭泣。这雾连自己的艇首都看不见,即便用日本海军引以为傲的大型双筒望远镜也看不到一寸的距离。艇内异常潮湿,露水从天花板上啪嗒啪嗒地滴落下来。不过,在晴朗的日子里,能从海上远眺白雪皑皑的基斯卡岛山峰,别有一番风景,宽慰着与狂暴的大自然作斗争的战士们的双眼。

本次大战中,日本潜艇在北方的行动主要有开战前夕——41年11月25日到30日,新服役的伊26号艇冒着暴风雨不辞辛劳侦察了基斯卡岛、荷兰港、阿达克水道等;接下来在42年1月下旬,从夸贾林基地出发的伊174、175号对阿留申群岛的重要地点进行了侦察,之后在乌纳拉斯卡岛、阿库坦岛、阿特卡岛、基斯卡岛附近巡逻,直到2月中旬才返回国内。

​为配合进攻阿留申群岛,从42年5月中旬开始,隶属于山崎少将的第1潜水战队的伊9、15、17、19、25、26号艇展开行动,到5月底之前事先对阿留申群岛方向进行了侦察。各艇在大雾里冒着随时触礁的危险持续航行,利用浓雾之间短暂的晴空或者只有2、3个小时的夜晚实施侦察。

伊25在航空侦察中发现科迪亚克港停泊有巡洋舰1艘,驱逐舰2艘;伊26在从科迪亚克方向前往阿拉斯加湾的途中,发现疑似重巡2艘。在基斯卡岛以南扫荡索敌后,伊19、15、17、9分别对荷兰港、阿达克岛、阿图岛、基斯卡岛进行了侦察并进行了敌情汇报,之后等待友军前来进攻。进攻部队于6月7日晚10点30分在基斯卡岛成功登陆,6月8日上午零时又成功登陆阿图岛。在此期间,伊26、25各击沉1艘运输船,在炮击了美本土后,第1潜水战队的各艇于6月下旬一起返回了母港。作为替换,第2潜水战队的伊7、1、2、3、4、5、6各艇从6月下旬到8月上旬继续活动在北方海域。

该海域从6月下旬到7月上旬浓雾弥漫,虽然在此巡逻警戒很难收到实际效果,但伊7还是7月中旬于乌尼马克水道以南击沉了1艘运输船。

上图说明:

​カムチヤツカ——堪察加半岛

パラムシロ北方部队司令部——幌筵岛北方部队司令部

アッツ——阿图岛

キスカ——基斯卡岛

アムチトカ——阿姆奇特卡岛

アダク——阿达克岛

アトカ——阿特卡岛

ウラナスカ——乌纳拉斯卡岛

アムクタ——阿库坦岛

ダッチハーバー ——荷兰港

ウ二マク——乌尼马克岛

新近编成的北部方面队基地潜艇舰队虽然名称很正规,但在开战时配备的是在内南洋使用的老旧中型潜艇。这些有点难以承受北太平洋的狂风恶浪的吕61、62、63、64、65、67、68等7艘中型潜艇肩负着防守基斯卡岛的任务于42年8月上旬抵达。其中大多数艇长都是和作者一起从潜水学校毕业的人,虽然出发时在横须贺一起照了合影,但大家全都显得无精打采。比起能在一线的喜悦,他们首先似乎更在意。在遭遇北方的强暴风雨天气的情况下,这种老旧潜艇有可能会发生解体。当时敌人在瓜岛的反攻已经开始,所以不能大意。

42年8月28日,我方大艇在阿特卡岛的拉赞湾发现敌人,其中包括巡洋舰,潜艇以及大艇奉命攻击,吕61、62、64驶向拉赞湾。吕61在艇长徳富大尉指挥下于8月31日闯进拉赞湾,虽然命中敌大艇母舰1枚鱼雷并成功撤到港湾外,但不久就被美驱逐舰和大艇联合击沉。这是这种名为“L4”型的一战型潜艇仅有的一次攻击敌人的战例。即使是新型潜艇潜入这个海湾内发动攻击,之后受到海空联合攻击也是无论如何无法逃脱的。这型潜艇的老旧程度据说安全下潜深度只有42米,其性能不足以逃脱深弹的攻击,一旦被发现行踪,毫无有效应对措施。

如果详细说明一下的话,深弹的杀伤破坏半径(破坏耐压壳造成进水所需的爆炸距离)是20~25米,现在假设美军的深弹设定在30米,那么50米以上深度全部在其杀伤半径内。因此,42米的安全潜航深度根本无法逃脱攻击。新型潜艇明明可以下潜到百米深度,可还在哇唔哇唔的叫着再深点。此外,如果潜艇很旧的话,即使没受到深弹攻击,很多设备也会受损,所以即使是受到一点震动,也马上会出故障。

42年9月28日,吕65在敌军对基斯卡岛锚地空袭期间坐沉海底,由于操作失误造成艇内进水沉没,虽然大部分艇员都成功逃生,但潜艇被放弃。其余潜艇很快就被撤回国内修理,一时间北方部队所属潜艇清零,但很快到42年末,伊34、35编入了进来。由于敌人在基斯卡岛东边的阿姆奇特卡岛上修建了机场,两艇在行动中均受其干扰,并在与狂风恶浪的搏斗中始终没有取得什么像样的战果。

43年2月,上述除了以上两艇外,又向北方部队增派了伊31、168、169、171艇。这些艇顶着巨浪进行运输,或者执行警戒巡逻任务,一直坚持到了3月中旬。从敌人5月12日开始登陆阿图岛时,再次增调伊2、7、9、31、34、35、36、21、24、169、171、175合计12艘艇归第1潜水战队司令官古宇田少将指挥。在此之前,为了迅速完成基斯卡、阿图两岛的陆上基地,计划用舰艇紧急运输,但受敌阻扰,第二次行动失败。此后,完全依赖潜艇执行运输任务。从3月下旬到5月上旬,伊7、31、34、35、168、169、171各艇均参与了运输行动。

收到美军于5月12日在阿图岛登陆的消息而急赴该地的伊7、31、34、35等4艘艇中,伊31(艇长井上中佐)于5月13日下午1点30分,在霍尔茨湾攻击敌战列舰,命中2枚鱼雷,稍后又攻击了不明舰种1艘。14日攻击了1艘轻巡洋舰,对其造成了持续的重大伤害,但在当天之后该艇从此下落不明。战后证实其6月14日在基斯卡岛以北与美驱逐舰交战时被击沉。伊35(艇长山本少佐)5月16日上午6点30分在阿图岛北岸重创敌轻巡洋舰,后虽受到深弹攻击,但没有造成重大损害。此外,还有伊34于5月14日在阿图岛以西30海里处遭到敌深弹攻击,造成部分损害。

43年2月,我被任命为水面搜索雷达实验艇——伊158的艇长。虽然很快就展开了实验工作,但测试成绩并不理想,对于水面潜艇这样的目标,要接近到距离其2000米才能捕捉到。虽然该雷达已经装备了水面舰艇并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绩,但是为了适应潜艇出入水中的特殊条件,使用了防水绝缘的套管。在这种设备里,由管道的排水等引起的诸多问题,都会对雷达性能的发挥造成影响。

据说技术主任伊藤技术大佐是首次与潜艇打交道,这样一来实验成绩差也是理所当然的,所以根据伊藤大佐的希望,我在实验工作委员会上提出了一个提案——如果能在改装工作正式大规模展开之前,事先来潜艇做一些简单的预备实验的话,那么和潜艇有关的装备开发可能会变得更快一点吧。可是事后发现工作进度也没多大改善。我想这可能是在装备使用者和技术人员之间是不是有太多的勾通障碍所致。总之,虽然因战局紧迫,主张不待设计完善就采用,采取边装备边改进的办法,总比像现这样在在黑夜或者雾里完全束手无策强,但实际情况是测试成绩不够理想,最终决定还是不予采用。其理由是,如果这个只有不完善性能的雷达现在被采用的话,那么其研发即使不被终止,也会变得更慢。确实是很棘手的事。

就在委员会讨论过程中的5月12日,美军突然在阿图岛登陆。为了北方基斯卡岛方向的紧急作战行动,5月20日,我潜水队中的2艘在司令栢原大佐指挥下向北紧急出航。我的座舰伊158为了继续进行水下无线电通信等实验,和另外一艘艇一起留了下来。虽说去雾多的北方理应优先派遣装备了雷达的艇去,但为了加紧进行各种各样的实验,我们最终被留了下来。即将出动的潜艇上的年轻军官对没有装备雷达一事也颇有微词,我和他们开玩笑说:“如果想到有雷达的好处时,那么就在沉没前发报通知我们,不要悄悄地下沉。”。不知是福还是祸,玩笑居然应验了,友舰伊175搁浅了。6月16日晚上8点07分,以水面14节的航速在雾中向基斯卡岛前进的该艇在基斯卡岛北面的塞米索波奇诺伊岛附近突然间搁浅。虽然立即紧急倒车,但为时已晚。雾散后抬头发现,原来潜艇搁浅在一座断崖之下。由于是高速下发生的搁浅,所以很难摆脱,况且此地还是敌人控制区。在夜里无论如何也要脱离。即使将艇内平衡水柜内的水移向后部,扔掉了无用的东西以及排出了无用的水后,仍然看不到希望。终于下定决心采取非常措施的小比贺艇长,面色紧张地以极快的语速下达着一个又一个号令。12吨滑油,6枚鱼雷,13块对水下潜艇航行至关重要的蓄电池以及74吨重油被丢弃。话虽如此,但电池和鱼雷这样的重物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从艇内移出去的。通常情况下,电池的取出放入会切开一部分内壳,但像这种场合,已经要在里面完全敲碎了搬出来了。经过不懈努力,终于在第二天下午1点20分勉强脱困。这艘已经不能下潜的潜艇在水面航行途中,幸运地没有和敌人遭遇,于26日平安返回吴军港。如果装备雷达的话,就不会陷入这种困境吧?除此以外,同时期在北方作战的潜艇,都因为没有装备雷达而在雾中盲目的反复行动,同时被装备先进雷达的美潜艇轻易吊打。

北方潜艇部队所属的17艘潜艇中有13艘参加了基斯卡岛的撤退行动,共从基斯卡岛向北千岛群岛转运了820人,同时向基斯卡岛运送武器弹药125吨,粮食约100吨。在此期间,开战时我所服役的伊24艇在当时艇长花房中佐的指挥下,奉命去收容从阿图岛向(苏联的)奇查科夫港撤退的联络员。虽然潜艇6月上旬3次接近该港外,但都没有发现目标,遂奉命停止收容,之后就失去了联系,推测该艇6月上旬在阿图岛以北沉没。和我比赛过幸运和耐饥饿的荒木、山本两人此时已经下艇,所以幸运地活到了战后。

伊9艇长藤井明义中佐,在第二次向基斯卡岛运送物资时下落不明。战后判定该艇6月10日在阿图岛东北海面遭到雾中的美巡逻舰艇的炮击而被击沉。自从在佐世保海军工厂舾装以来就和我一起辛苦工作的伊24的轮机长渡辺定少佐此时作为伊9的轮机长与艇同沉。

6月21日,伊7执行第三次运输抵达基斯卡岛的贝加湾后,在锚地与敌巡逻舰艇发生炮战,其司令塔中弹,潜水队司令玉木大佐,艇长长井少佐同时战死,潜艇在港湾内搁浅,直到第二天才在大副指挥下脱离,然后向横须贺返航。但在22日夜里,在基斯卡岛贝加角以南的雾海中遭到3艘美驱逐舰的突然炮击,大副首先阵亡,潜艇在幸存的炮术长的指挥下从水面规避时,搁浅在了基斯卡岛的东南端造成艇体大破。在这场完全看不见的战斗中,敌人即使在大雾里也能对我进行精准射击。正可谓是“昭和时代的雾隐才藏”。与此相反,我方突然间中弹,造成无法下潜。由于司令塔的破洞,丧失了最擅长的第18道“水遁术”的神通法力。伊7很快就通过无线电发送了最后情况,随即上级指示即日起停止用潜艇实施撤退行动,然后展开了由驱逐舰进行的撤退行动,并获一举成功。

听说另一方面,东京的军务局长对这场在雾中发生的盲目战斗感到惊愕不已。他抓着电报对海军省的潜艇总部官员怒吼道:“为什么不尽快给潜艇装备雷达?”。从那以后,先开始装备“逆探”(电波探知仪),再尽快给潜艇装备上水面舰艇使用的雷达。此外,伊2、21、169等各艇都在雾中遭到突然炮击,由于紧急下潜规避才免受重大伤害,得以返回母港。

基斯卡岛撤退行动结束后,43年8月中旬以后,伊2、5、6仍然留在了北方部队,从事破交以及巡逻任务,直到当年年底。但此时的气温已经下降到零下5℃,汹涌的海浪严重阻碍了潜艇航行,平时2天航程此时需用时5天。由于海浪的撞击,艇体破损严重。和美军相比,受到更加多的寒风和暴风雨天气的折磨。11月中旬,伊2在阿姆奇特卡水道方向击沉1艘运输船。

北方作战行动期间,共有伊7、9、31、24,吕61、65等6艘潜艇沉没,取得了击伤运输船4艘,战列舰1艘,轻巡洋舰2艘,水上飞机母舰1艘,不明舰船1艘的战果。另有5艘“甲标的”也进驻了基斯卡岛基地,但由于港湾设施不完善,敌人来袭时都是用划桨传令艇临时驳载艇员,所以在暴风雨天气下很难及时就位。相反,由于敌人的炮击轰炸以及大浪的破坏,没有任何作为。一般来说,基地设施对出动效率影响很大。虽然因本国国力贫弱,无法和德国相比,但是重进攻轻防御是日本海军传统,然而这点同时又是大大的隐患。在飞机性能迅速进步的今天,没有防空设施的基地是无法行使基地职能的。如果那样的话,花费了大量物资和时间设计制造的贵重武器装备也会因为一点小事变成无用的东西。

失去潜艇的艇员和陆战队员都一起待在岛上,单调乏味的岛上生活也因为云开雾散时协助防空作战而变得多少有些忙碌。另外,到了秋天,因捕捉逆流而上的鲑鱼也曾和当地驻军发生过在好渔场争夺拦网绳之争。

第九章 吉尔伯特·塞班·菲律宾

​尽管我军在所罗门方向进行了多次反攻,但仍然连续丢城失地。43年11月19日,美太平洋舰队主力在尼米兹海军上将的指挥下,兵锋突然指向了吉尔伯特群岛。为此,9艘潜艇奉命紧急向吉尔伯特附近集结,但完全没有我方航空兵力的支援。驻守塔拉瓦岛的柴崎惠次海军少将麾下有4700名陆战队员,大小火炮52门,马金岛的守备兵力包括海军设营队在内共约700人,在中太平洋上相距120海里的两个椰林茂盛的环礁上孤军奋战。

塔拉瓦岛当面之敌是美海军陆战队一个师,前往马金岛的是一个陆军师,提供支援的海空兵力对全岛进行了空前猛烈的饱和轰炸与炮击。在敌人压倒性的优势兵力面前,守岛部队最终于11月25日全军覆没。为了应对这一突发战况,当时正从珍珠港西南方300海里附近回撤的伊169、175、35、19、39等各艇奉命全程从水面强行前往吉尔伯特附近,同时调伊40、174、181、176各艇紧急驰援。然而这种无视潜艇自身性能局限的仓促做法,其结果是白白消耗了大量兵力。9艘中只有3艘生还,损失了6艘。在这其中,伊175在艇长田端直少佐的指挥下,用鱼雷击沉了美护航航母“利斯康姆湾”号后,遭遇了由多艘驱逐舰编成的反潜扫荡队,但是被其顺利躲开,平安生还。

伊174艇长南部少佐在新几内亚方向从事运输任务,也奉命紧急前往吉尔伯特方向。“水面进军!”、“水面强行航渡!”的命令总是接连不断。还不到半天时间就又被重新部署,到最后好容易下达了“水面待机!”的命令。虽然接到在马金岛附近待机的命令,但那时还没有敌人出现。43年12月6日夜,伊174在海面充电时发现了飞机的夜航灯,遂紧急下潜。在水下捕捉到噪音,持续3个多小时都没有消失,但在潜艇还没接近声源时又突然消失了,于是继续在水下等了1个半小时后才浮出水面。夜空中虽没有月光,但天气晴朗。柴油机吐着黑烟,潜艇一边跑一边充电。晚8点左右,了望员在距离艇尾约300米的极近位置上发现了白色的航迹,立刻绝望的叫道:“驱逐舰!”。潜艇迅速紧急下潜,在潜入水下30米左右时,敌深弹投下。潜艇在受到猛烈冲击的同时,艇内陷入一片黑暗。由于配电盘损坏,电动机停了下来,水下动力全无。不得已使用压缩空气防止潜艇在水中恢复平衡前继续下沉,但每次使用都会有气泡冒出水面,遂成为了深弹的绝佳目标。从最初每次投5颗逐渐变成每次3颗、2颗、1颗,“咚”的一声投下时,深弹的声音清晰可闻。敌舰1颗1颗地投,精准而有效,我们毫无办法。海水从轮机舱顶淹到了主推进电机舱。为防止推进电机进水,我们用空油桶手动将电机舱的积水传递到轮机舱。由于水下动力和储备压缩空气全无,因此我们最终决定浮出水面和敌人决战。由于不到2分钟的时间里,敌机就飞来了,我们只得再次下潜,所以作为最后的措施,将启动柴油主机的空气全部留在了压缩空气罐里,发射鱼雷用的压缩空气也通过可逆阀反向送入了这个压缩空气罐内,之后继续保持潜航。不久之后,潜艇秋准机会浮出水面,迅速躲进了海面的暴风雨中,开足马力急速逃离。

在向潜水舰队司令部报告时提到“对于飞机和以驱逐舰为核心的轻型水面舰艇协同的反潜扫荡法,潜艇在没有雷达的情况下只能以2~3节的速度,在水下勉强持续呆上40个小时左右。如果正面硬刚的话,只能自我毁灭。不得不承认,在这种情况下,没取得丝毫战果就会被击沉。”,可司令部的回复却是“没有返航的潜艇全部都取得了战果。”,这也成了即使不装雷达,司令部也能强行派遣潜艇的理由。

从战前开始,日本海军就确定了让潜艇弥补水面舰艇部队的数量劣势,不惜代价,积极用于舰队决战,并且自珍珠港事件以来一直秉承着这一战术方针,但是这般赤裸着冲进以逸待劳的敌人中间白白损失的不在少数。特别是在敌人装备了性能优异的雷达,而我方却没有的2年多时间里,真是太可悲了。在需要紧急追击作战的情况下,也不过多考虑这点,连续不断强行出击,只会徒增损失,即便能够返航也大多是侥幸。每次听到这些战例,暴露的问题都是堆积如山,像什么需要增大电池续航力,探索更快的充电方法,反制驱逐舰的武器装备,尽快装备雷达等等。

接下来是44年5月,伊45舾装完成后不久接到了“在马绍尔群岛以东拦截敌人!”的命令,立刻出丰后水道,向作战海域疾驰途中的事。在艰难地避开了敌潜艇的袭击后,某天上午伊45正提心吊胆地航行在水面上。饭后,正在艇内小憩的艇长耳朵里突然传来炮术长“紧急下潜!”的叫声,但是从海面上空白云间猛然出现的敌机已经开始投弹。在潜艇完全没入水中不久,炸弹就命中了艇尾,可怕的震动让整条艇不由自主地飞了起来,潜艇艇首露在水面上,下潜困难。这时2架敌机开始用机枪进行扫射。“前进!”,因为怎么也潜不下去,所以又命令“原速后退!”,这下又开始持续下潜了,赶紧又下令“前进!”,可潜艇仍保持着7度仰角往下沉,最终掉到了水下150米处。由于水压的作用,艇尾最后部的耐压壳很快产生了凹陷。给主水柜吹气,防止继续下沉,可冒出水面的气泡又引来了敌人的炸弹。经过一番努力,潜艇好容易艰难地停在了百米深度,一直挨到天黑才又浮出水面。在一整天的恶斗苦战中,除了一直盯着潜望镜的艇长外,指挥其他全体艇员的大副怒骂、叱责的声音也终于消停了下来。“把治嗓子药拿来!”有人调侃道。艇长、轮机长等人也上前起哄。潜艇浮出水面后检查受损情况,发现艇尾有一个小房子大小的洞,非防水结构全部都卷了起来。想用斧子敲打,但怎么也摘不下来。没办法,只能掉头以第三战速向横须贺返航,结果在夜里被海浪弄的一团糟。潜艇抵达东京湾入口刚放慢速度,舵突然间不灵了,一下子冲进了布设的防潜网中。费了好大劲,才从中解脱出来到达横须贺军港码头。正巧碰上电影女演员们前来慰问。一行人因为不知道我们在路上的危机,大声用“击沉之歌”欢迎我们。明明是我们自己差点被击沉,全体艇员都在这讽刺般的欢迎仪式中上演了令人苦笑的一幕。进入船坞后,才知道纵舵只剩下最下部的一根钢架,其他部分全都不见了。

虽然在敌人正式进攻塞班岛之前就对敌军下一步可能进攻的地点进行了推断,但在44年6月15日开始登陆塞班岛之前并没有确切的线索。因此,虽然也下令潜艇部队在塞班岛附近集结,但实际上潜艇部队来的太晚。

44年5月下旬,为了应对美军沿新几内亚岛向比阿克岛、帕劳方向的推进,舰队司令部在海军上将群岛以北150海里处并排部署了由吕109、108、112、104、105、106、116、伊44等8艘潜艇组成的巡逻线。敌人非常了解我军的并列巡逻线战术,只要发现1艘,就会像拽藤蔓一样一起拖出来捣毁。这次也是因抵达巡逻海区时有1艘艇被敌人发现,等其他艇抵达巡逻区域时敌人已经开始了海空压制,所以吕109抵达指定巡逻区域时一整天都能听到深弹爆炸声。正巧此刻潜艇舰队司令部来电通知我方部署已经被敌人发觉。除了吕109、112独自决定在现有阵位移动100多海里外,其他的吕108、104、105、106、116等5艘潜艇先后被压制、击沉。战后才得知它们都是在5月22日~26日期间与美驱逐舰交战时被击沉(其中1艘是在31日)。还有1艘伊44是首次装备了对空警戒雷达的潜艇,奉命急速航行到海军上将群岛以北海面。该艇5月15日从吴军港出发,一路南下,在夜间断续使用雷达继续在水面赶路,快接近部署位置突然遭到轰炸。感受到爆炸冲击的值班大尉松浦被水柱从头浇了一遍,于是立即命令紧急下潜。稍后浮出水面时,又有飞机前来。虽然耳朵都能听到飞机投弹爆炸声了,但是雷达毫无反应。由于实在没有好办法,只好在夜间下潜并使用自动悬浮装置保持一动不动。然而睡觉的时候,潜艇就突然受到深弹的攻击,除了耐压型的深度计外,其他深度计全部受损。虽然水听器听到了螺旋桨的声音,但在发布全员各就各位之前,潜艇就已经遭到了深弹攻击,并由此引起了艇内厕所进水,其他各舱室也有少量进水。接着大家就用空油桶将海水转移到轮机舱。当海面已经是白天11点钟时,艇员报告说蓄电池电力1小时后耗尽。由于先前刚浮出水面就被轰炸了,因此几乎没有充电。再这样下去潜艇将丧失机动能力,因此性情彪悍的艇大副松浦大尉建议浮出水面决一死战。艇长也没更好的办法,于是下定决心鼓动道:“把大炮、机枪、手枪等所有武器准备好干吧!”

从升起的潜望镜里能看到头顶的4发大艇,东边的驱逐舰桅杆。降下潜望镜等了一会,大艇就飞走了,但驱逐舰还在。不久,南方特有的暴风雨来了,潜艇立即抓住机会浮出水面,艇尾朝着驱逐舰,向西北方向全速逃离。与此同时,向司令部发电报称:“我艇无法潜航,正向西北方向规避中。”。1小时后有4架飞机飞来,潜艇却无法下潜,就这样在水面高度戒备着继续行驶。艇长也在舰桥上边嚼着饼干边看着飞机,直到其飞远。之后打算在塞班岛附近尝试下潜,但因通风口没有打开,没办法使用了低压分配阀才最终得以下潜。期间没有受到轰炸。

最先察觉到敌人的气息而逃走的2艘潜艇艇长后来因擅自离开巡逻海区而遭到了上级的训斥,但是如果敌人非常清楚地了解我们的部署方式,并在我们就位之前提前守株待兔的话,那就完全要另当别论了。

之后,由于听说敌人会来进攻塞班岛,因此将司令部前出到此的潜水舰队司令长官(高木武雄中将)紧急下令潜艇向塞班岛方向集结。

吕115驶出帕劳执行警戒巡逻任务,收到命令后立即急速赶赴塞班岛。6月19日抵达罗塔岛以西50海里左右的位置。从早晨开始该艇就在敌舰载机的频繁飞行中从水面突破敌反潜巡逻警戒线。在此过程中遭到了相当猛烈的轰炸,最近时距离仅有40米左右。之后,该艇反复的下潜、上浮,但在敌大型编队出现后立即转入潜航。附近的3个航母编队从白天开始反复进行反潜搜索,直到傍晚才捕捉到潜艇。在日本飞机轰炸后20分钟左右,天开始黑下来,该艇穿过护卫的驱逐舰正侧面,向1艘大黄蜂级航母发射了4枚鱼雷。在不清楚是否命中的情况下,立即下潜至水下80米深度,但是仍然遭到了深弹攻击,艇内发生了进水,照明灯也熄灭了一半左右,所幸没有大碍。后来该艇鱼雷耗尽,奉命向特鲁克撤退。6月25日回到特鲁克基地时,发现吕113、114、109、伊5等艇已经先到了。吕114在敌军袭击关岛时,接到了“在关岛周边海域反复攻击敌人!”的命令,但在攻击强大的敌军舰队后就从此下落不明。

伊55、45、26奉命装载运炮筒(可以运载拆散的大炮的货运筒)、大炮、弹药等补给物资前往关岛,在相继从横须贺出发后,只有伊26成功抵达,伊25失踪,伊45在途中潜航时因绑缚运炮筒的钢索断裂,致使其掉落海里,因此放弃任务返航。伊26由于是首次将运炮筒送进已经被敌人包围的关岛,人员都有点紧张。总以为再过一会就能抵达预定卸载的登陆点,所以不断进行昼间潜航,结果艇体突然撞上了海底什么东西,搁浅停了下来。艇长向航海长确认了位置。航海长表示此处应该是关岛西南海岸的浅滩。于是我们决定就这样先等到快日落时分再说用潜望镜观测海里情况。首先设法让潜艇潜航深度变浅,然后开动主电机。潜艇就这样一边摩擦着艇底一边前进,最终上浮到了可以露出舰桥的深度。艇长升起潜望镜一看,视野里先出现了一块岩石,然后约定好的登陆点上那大大的标识映入眼帘。航海长计算的地点是错的,潜艇背着运炮筒搁浅在了登陆点。虽然在日落后顺利完成了任务,并再度突出重围返回横须贺,但对此却有人说我们只是擅长天文测量而已,并没有什么真本领。

塞班岛战役前后丧失的潜艇,除了在海军上将群岛巡逻区损失的以外,还有吕111、114、44、42、36、48、117、伊185、184、10、6、5、55等13艘,只有伊44、41、38、26、45、吕109、115、113、112等9艘潜艇返回。

当时潜艇终于开始陆续装备对空警戒雷达。此后,装备了雷达的潜艇中只有1/3丧失,没装备雷达的潜艇损失数量达到2/3,这些如实地反映了对空雷达的实战作用。

1944年8月底,伊165接到命令,与被敌人占领孤立在比阿克岛的我军部队进行联络,救出岛上的航空部队司令官。为此,该艇除了装载了面包干、手电筒、弹药、医疗用品之外,还在甲板上堆满了60个罐装粮食,然后急速前往该岛的科里姆湾。下午4点30分,遥远的水天线上露出了清晰的岛影,在接近过程中又发现了3艘敌鱼雷艇迎面而来。虽立即下潜,但还是遭到了深弹的反复攻击,最后不得已潜至水下180米处。由于是艘老式潜艇,所以耐压壳随着水压的增加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刺耳声音,艇内涂料泵也开始出现裂纹。于是赶紧上浮到百米的深度,并使用自动悬浮装置努力保持了4个小时左右,但由于不知道甲板上的罐装粮食是否有浮出水面的,所以无论怎么机动,敌鱼雷艇都会如影随形。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在第2天把粮食罐全部扔掉跑路。尽管如此,还是有鱼雷艇跟踪追击并投放深弹攻击。我们启动防漏油装置,防止重油露出艇外,但艇内后部受损,进水严重。全体艇员排成一列用空桶将推进电机舱内的积水转移至艇首鱼雷发射管,不过艇尾仍在下降。艇内温度上升到了65℃,艇内气压计已经不知道转了多少圈了。事到如今,开放了全部氧气,在大口呼吸的同时,储备的食物也全部放开供应,敞开了吃,已经做好了最后时刻来临的心理准备,可没想到到了晚上鱼雷艇离开了,于是我们在10点左右浮出水面,然后以最大航速撤退。回到安博伊纳后检查发现,艇尾辅助纵舵已经呈“く”字形,一片水平舵也不见了,只剩下一根水平舵轴。

伊10、伊38等也为了救出陷在塞班岛的第6舰队(潜水舰队)司令部而竭尽全力,但是均未能达成目的。最终在6月的某一天发出了“率第6舰队司令部成员以及甲标的驾驶员全军突击!”的诀别电报。最后,司令长官高木武雄中将以下全员战死。我们暂时转隶驻横须贺的第7潜水战队指挥。

1944年10月18日,美军开始登陆莱特岛。在此之前的10月11日,我潜艇部队奉命全部向菲律宾海域集结。具体部署如下图:

​图中日文地名说明

サモア——萨马岛

レイテ——莱特岛

ミンダナオ——民都洛岛

虽然吕46、43、41、伊53、38、46、41、26、45、54、56等11艘潜艇发现了大量的敌人,但是除了伊56外,其余各艇均未能发起攻击。10月22日,伊56通过对空警戒雷达察觉到了敌大型空中编队,于是立即转入潜航,并在夜间和敌商船遭遇。在穿过护航驱逐舰的警戒线后,朝目标发射了3枚鱼雷,将运输船击沉。第2天25日夜里,在接近莱特岛的过程中,雷达发现了水面大型集团目标,于是下潜渗透进美航母编队中,朝其发射了5枚鱼雷。其中1枚好像击中了护航的驱逐舰,把它炸飞了。随后该艇遭到深弹攻击。虽然开始时极其猛烈,但渐渐变成间歇性投弹了。攻击造成潜艇轮机舱进水,艇内电灯熄灭。久经战阵的森永艇长下令检查受损情况,并及时制止了艇员的骚动。不久,就了解到原来是阀门被震动导致轮机舱进水。在水下潜航了24小时左右,直到天完全黑下来后才浮出水面,发现前甲板上居然有1颗未爆深弹,看样子像是颗30公斤级别的。该艇小心翼翼地将其作为战利品带回了吴港。

在此次行动中,部署在离莱特岛入口中心很近的伊46、26、45、54、38、41等6艘潜艇失去联系,最终未归。10月27日,伊41在菲律宾群岛以东击沉运输船1艘;11月3日又报告击沉1艘埃塞克斯级航母。紧接着从11月中旬到12月中旬,吕49、50、41、43、109、112等艇部署于菲律宾群岛以东洋面。其中吕50报称在11月里击沉了航母1艘,驱逐舰1艘。

45年1月上旬之后,美军开始在林加延湾登陆,派往此处的吕49在1月12日这天雷击了1艘“爱达荷”级战列舰。另外,吕46在伊巴以西击沉2艘运输船。2月1日,吕50在苏里高岛东南偏东击沉1艘运输船,吕109于1月17日在林加延湾以西命中航母、巡洋舰、驱逐舰各2枚鱼雷。吕112、113、115奉命在吕宋岛以北和高雄之间执行输送任务,但从45年2月10日到13之间遭到美潜艇伏击,悉数沉没。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篇道来!

发布于 2025-11-09 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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