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悲愤成婚夜,方知新郎是傻子,终以吊命诉衷肠

这是一个基于你提供的情节梗概创作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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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错嫁"
红烛摇曳,映照着林家小姐云娘脸上那近乎凝固的笑意。喜袍是上好的红绸,金线绣着繁复的凤凰,衬得她身姿窈窕,本就清丽的面容更添了几分娇羞与期盼。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嫁入江南第一富商沈家。
沈家,门楣显赫,家财万贯。沈老爷子晚年得子,独子沈文轩更是捧在掌心。云娘虽非名门闺秀,却也是当地有名的才女,温柔贤淑,知书达理,沈老爷子亲自做媒,沈家上下无不喜出望外,认为这是天作之合。
今日,宾客盈门,鼓乐齐鸣,整个沈府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祥和的气氛中。云娘在丫鬟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向那扇象征着全新生活的红门。她的心,像揣了只兔子,既紧张又兴奋,想象着未来夫君沈文轩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的模样。
然而,当云娘在喜床上,掀开那层层叠叠的红盖头,看清坐在床上的“新郎”时,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冻结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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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希望归希望,但上海的现状,更严酷了。自一九四五年新年一过,日本关东军大批开到上海,这种戴着皮帽子的丘八,就像瘟神一样,所到之处人们躲逃都来不及。冈村宁次公开在报端表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绝不放弃上海。”看来,上海早晚要大打一仗,一时不少有乡可回或能远走高飞之辈,都在设法逃离这个危巢。不少人纷纷思迁,上海滩房屋顶费倒开始下跌了。

但不管怎样,上海这个城市,自然有一股诱人的吸引力,就像磁铁之于铁屑。至少有那么一部分人,是死死抱定“以不变应万变”的宗旨的。比方讲,席太太,她是打定主意不搬的。

自席太太把女儿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后,自己也觉得肩头一松,舒了口气。

少了一个人,家里冷清不少,再加近日芷霜又在犯喜,懒懒的门也不大出,娘家也少回了。承祖今年高中毕业准备考大学。席太太一个人独挡一面,总算把个家撑下来了。她平时本来就不善交际,自从丈夫去内地,隔壁曹家又搬走后,越发没有人来客往的闲事了。如是也好,铜钿可省些,有时实在闲得无聊,至多去哥哥处坐坐,来几圈卫生麻将,天黑之前必定回来。近来,一阵灯火管制,一阵又是戒严,弄得人心惶惶,一近黄昏边,席太太就往家里躲,生怕出意外。

哥哥处近来日子是过得阔了,但恪守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古老训律,依旧住着原先那幢石库门里,只是里面上上下下粉刷了一番,添置了几套红木家具。

因着芷霜攀了个大户,席太太上哥哥家,自然又是光彩了几分了。

“我们姑奶奶,现今是中华银行祝家的亲家母了。本事大呀,男人不在上海,她硬是靠自己,风风光光地把女儿的婚事办掉了。”嫂嫂总爱在牌桌上,如此把自己姑奶奶介绍给新的牌友。于是在一片啧啧声中,席太太觉得自己所受的一切委屈和磨难,终于有了安慰。

也有不识相或涵养不深的牌友会小心地发问:“唷,席先生在内地?去了多久了?时有音讯来吗?”言下之意,在那边有人了吗?也难怪,现在时兴“抗战夫人”嘛,再者经这几年折腾,席太太也见老了不少。

“你们不晓得,我们娘舅席先生,是天字第一号的好好先生,向来‘言必信,行必果’……”嫂嫂忙忙地为姑奶奶辩解着,席太太也只做出一个豁达的微笑,相信丈夫不是这等男人。无奈时间长了,讲的人多了,耳边听到某人娶了抗战夫人的传言也烦了,难免上了心事,只是这话是不能跟人说的,因此心绪也不大好。

这天,席太太刚在嫂嫂家的麻将台上坐定,只听后门口铃声大作,是保甲长又在通知什么新花头。

“收防空费。”保甲长走进来说。

原来,席太太哥哥那边弄堂,又出了新花头,规定每条弄堂口都要挖防空壕,每一道十字路口都要挖,费用按户强派捐款。

“又要收铜钿了,”席太太的嫂嫂忿忿地扔出一只“白饼”,说,“现在领身份证要手续费,登门抄表的水电收费员也要捞手续费,再要付这种防空洞费,钞票没有这么多。我不付,将来炸弹炸起来,我也不去钻这种短命的防空洞,炸死也不去!”

那保甲长为难地笑笑,可怜巴巴地耷拉着一对倒挂眉毛,说:“全靠各位帮衬帮衬了,收不齐捐派,又是我倒霉。当初不是讲定,出面由我出面,大家帮着我应付的?”这位保甲长是这弄堂一住户,开五金小店铺,向来为人谨慎老实,不料会让日伪中头彩中着,当上这触霉头的保甲长。开初他只是百般推辞,无奈这有如儿童那甩手绢游戏,甩在何人身后,其他人就得以一次解脱的机会。于是众邻人纷纷游说让他接下来,一来对各人是种解脱,二来素知这小老板厚道老实,与其让一个为虎作伥的促狭鬼上去,不如还是让他上去,大家都可以安宁点。

席太太的嫂嫂自然是明白人,不过心中积郁着一股怨气无处发而已。当下拉开钱包,如数点出这短命的防空费交给他,一边小心地打听着:“前一阵拆铁门、拆路牌,讲东洋人打仗打得钢铁都打光了,现在又要挖防空壕,不是讲日本人在南洋吃败仗吃得一塌糊涂,怎么还是这般蛮?”

那小老板将手中的铃铛一捏,压低喉咙讲:“看光景东洋人日子是不长了,但人讲狗急要跳墙。据讲,这防空壕,是东洋人准备巷战之用的。”

“哎唷,东洋人真的准备死拼到底呀?”席太太心一寒,手里的牌都“啪啦”一声掉了下来。要再来一次“八一三”,如今没有租界了,逃也无处逃。再讲她一个孤老婆子带着个承祖,如今脚劲也没有了,逃也逃不动呢。

“还有更吓人的消息,”那小老板保甲长把声音压得更低,“听讲,日伪还要抽壮丁呢。东洋人打仗打得人都死光了,要到中国来抽壮丁,抽去不一定打仗,却要筑路、挖壕……”

这一说别人不知怎样,席太太先跳了起来,“上海会来吗?”顿时脸色煞白。

保甲长知道她吓坏了,又安慰她:“恐怕是谣言。现在反正各式各样的谣言都有,是真是假也弄不清。”

席太太却是再也坐不定了,“我们承祖刚满十八岁,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席先生交代!”心里一急,连带这几年中她一人忍受的万种辛酸,都变成眼泪涌出来。

“哎呀,这小老板的话也是东听西听凑来的,未必是真的。”嫂嫂安慰着她。

“不过,东洋人的诡计,要防的。就怕他们突然一来,准备也不及准备。”一直在边上默默无言的哥哥,在一边开腔了。

“干脆,承祖为什么不去内地找振绪?儿子放在父亲身边,最最放心了。让他去内地读大学。”

“去内地?”席太太又连连摇着头,“我不放心,承祖才得十八岁,从来没有离开过家,去内地怎么放心!”

“十八岁,不小了。当年我十六岁就出来学生意了,”席太太的兄弟摇摇头,说。

一阵令人不安的沉默后,席太太的兄弟一拍膝头,说:“托托你亲家公。银行走私内地,是不成秘密的秘密了,托托他。凡有去内地做生意的,带着承祖一起走。他们反正一路上买路费都打通了,笃定好了。”

席太太一时也决定不了,事情来得太突然。当下麻将也不搓了,匆匆赶回家里。承祖正好在家。十八岁的承祖与芷霜眉眼十分相像,却又分明是一个英姿勃发的青年了。席太太与他随便聊起,他倒坚决愿意去国统区,哪怕没有抽壮丁之说,有这个机会,他也愿意去。

“在沦陷区憋着,气也没有了。”承祖说,“本来,我已与同学们在商量,去投考西南联大。”

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已长成一个男人了。

“再和姐姐、姐夫商量一下吧?”席太太试探着问。

“也好,”承祖不以为然地说,“不过,主意可是我自己定的。”

就这样,承祖走了。也好,让他去找父亲。

与此同时,祝公馆里,在老太太张罗下,祝景臣那故去的大哥的弱智儿子隽光娶媳妇了。正如老太太说:“打仗归打仗,人总要活下去。”喜宴订在康乐酒家,因着是祝景臣、祝景文侄子娶亲,来道喜吃酒的人也不少。景臣一房,除了景臣夫妇外,因毕竟隔了一代,再讲人多少有点势利眼,对这个天上掉下来的不起眼的堂兄弟,总热络不起来。所以新郎平辈中,只去了个隽人做代表,蔡立仁则推托太太坐月子,也没来。

新娘子娘家是开南货店的,虽然粗俗了点,也是个规矩人家的小姐。只见她头戴大红绢花,一身绣花大红旗袍,艳俗之中透出几分俏丽。相比之下,一身新西装的隽光,呆头呆脑的,活脱一副乡下新郎倌的样子。景臣作为证婚人冷眼看着,十分为新娘可惜,也不知这门亲事,怎样让媒人撮合成的。

老太太今晚兴致十分好,灰白的发际边也插着朵红绒花,自问十分对得起死去的儿子了。新郎看着是痴呆了点,不过只要新娘的娘家人没有闲话,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善良的人,有时不经心之中,也会伤害别人的。

因为饭店被日伪限定最迟十一时要打烊的,路上还要戒严,因此喜宴早早就结束了。现今汽油也属控制物资,景臣早就改汽车为三轮车了。

“这新娘子倒蛮不错的,怎肯嫁给那木头木脑的隽光!”三轮车上,娟琳说,“还不是打着你与景文的招牌,所以女方答应了。作孽了,连说媒到结婚,前后不过几个月,就是怕穿绷,所以这样快就完事了,不作兴的。”说到后来,娟琳颇有忿忿不平之意。

“你管它呢,只要女方肯。”景臣打着呵欠说。

往日死寂的街道,今日似有点异样。特别在三轮车驶过霞飞路金神父路时,发现不少外国人——现今未圈进集中营的外国人,似只有白俄——三个一簇、五个一组地挽臂而聚,大声笑着,用俄语在交谈着什么,个个笑逐颜开,像是过节似的。奇怪的是,也不见日本宪兵出来干涉。

“今天是俄国啥节日?”景臣问娟琳,娟琳也莫名其妙地耸耸肩。

马路上,甚至有人拉起手风琴。

“爸,”景臣一跨进门厅,先他而到的隽人告诉他,“苏联攻克柏林,希特勒自杀了。美国之音报道了。”

噢!景臣一怔,随即三步两步奔上卧室,不及打开浴室的水龙头,就打开收音机。这时,隽人,还有大着肚子的芷霜,都挤进来听。

“好了,历时六年的欧洲大战终于以德国失败而告终。我们这历时八年的抗战,大约也该出头了……”景臣忽地觉得十分疲惫,一下跌坐在沙发上。

“爸,你没什么吧?”隽人担心地问。

“我太累了。”景臣依旧闭着双眼说,泪水从脸上簌簌淌下。他掏出手帕擦擦眼,一眼就瞥见芷霜那十分明显的隆起的肚子。

“孩子出来,不管男女,就取名‘胜利’,好吗?我看这孩子好福气,出世之日,定是我们和平之时。快了,快了!”景臣祈祷般喃喃说着,又闭上眼睛。

第二天,全上海一片狂欢。南京路、霞飞路,人上堆人,更有俄国人,当街跳起哥萨克民间舞,日本宪兵依旧不加干涉过问。

饭餐桌上,隽人喜滋滋地讲起一件马路新闻。原来霞飞路金神父路口有一爿店面,巴掌大一块地方却设着两爿小店,一爿是白俄开的小小咖啡室,一爿是德人开的小小照相馆。自从欧战以来,德国老板在墙头挂起希特勒,俄国老板也不甘示弱,挂出斯大林,如是钉头碰铁头,针锋相对。在德军侵入斯大林格勒时,德国老板趾高气扬。可今天,那俄国老板竟挺胸凸肚冲进德国老板店面,抓起那幅希特勒像豁朗一声,当街扔了出去。那德国老板不但一声不敢吭,连人影也溜得不见了。

“奇怪的是,那德国老板是被纳粹党逐出的犹太人,俄国老板是革命后流亡在外的白俄!”讲罢这一笑话,隽人忍着笑说,“他们都是这样帮着自己国家。”

“这也不奇怪,”景臣抿了一口特备的强尼瓦格(名牌威士忌),这还是太平洋战前留下的,一直未舍得开启,“这种对故土的依恋情爱,已溶在人们的血液里,好比做爷娘的再嫌弃自己的孩子,孩子总会依恋他们的。”

芷霜忽地想起好久以前,街拐角一个卖棉花糖的白俄。也就是那晚,她与隽人相识。那梆梆的单调空寂的叫卖声似还在耳边飘荡。八年已过去了,这其中,还夹着一场战争!这时,有电话来找景臣,待他回来时,脸色有点不对,大家以为又是行里啥棘手的事,也没有多问他。待回到房里,他才悄声对娟琳说:“隽光那个新娘子,吊死了。”

娟琳吓出一身汗,“怎么会?”

景臣沉痛地说:“可怜这新娘,成亲这日才发现新郎倌有点不对头,当晚就没有让隽光进新房,今天一早支开娘姨,在新房里吊死了。”

“这又何必呢,”娟琳摆出一副不值的神态,“有什么委屈摊出来讲嘛,再不成去告他们骗婚,还可以离婚。这个新娘也真是,心眼忒小……”

“你还责怪她?”景臣斜睨了她一眼,摇摇头说,“她这种小家小户出身的小姐,书也没读几年,怎么还能谈得上离婚,还去法院告?你当她是你们育秀出来的洋小姐?”

娟琳无趣地撇撇嘴,说:“怪媒人不好,不讲清楚,鬼话媒人嘛!”

“难道祝家就没有一点责任?至少是仗财欺人嘛。”景臣沮丧烦躁地在房里踱了个圈子。他鄙视自己的家,竟也会在不知不觉中沾上这种恶习。虽然对为隽光包媒之事他并不明白其中底细,但他是证婚人,一股悔恨之情紧紧缠住他。一个多好的小姐,戴着红绢花,穿一身红旗袍,悄悄地含冤而去了。

窗外,灯火通明,什么灯火管制、防空控制,现在似都不在上海人眼下了。欧战结束了,日本人也长不了。现在,上海每一家一户,都在尽情庆祝。但是,一个纯洁的小姐,却在今天早上死了,还带去一个洁净的女儿身。眼看要胜利了,苦日子要出头了,她却死了!天亮了,她却睡了。景臣努力将头甩了几下,力图赶走她。由她,景臣又想到自己最疼的女儿隽敏。好几年未见她了,这个娇小姐如今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这几年没有背景靠山,也没有财力,不知她是怎么熬过来的。从她不多的几封来信看出,她过得很快乐,字里行间,毫无怨言。人世最讲不准的,就是这婚姻儿女之事了。隽敏在上海,富户豪门之后笃定捞一把可挑挑,如是在上海舒舒服服做太太,像芷霜隽颖一样,却偏偏要挑上这吃外国人饭的封静肖,吃足苦头。好在是她自己情愿,苦也就不苦了。

足足八年了,真不容易呢。

景臣踱到镜前。上海的五月,是潮湿的。镜前凝集着一层雾气,在一片迷茫中隐约勾出他宽阔的肩头。快五十岁了,这几年心力交瘁,他几乎没有勇气照镜子了。他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掌在雾气中摸抹了一下,他的形象清晰了:刮得生青的下巴上,嘴唇傲慢地紧闭着,额头上、眼角上,时间已毫不留情地留下它的足迹。但一对眼睛,自感依旧灼然有神。虽然此刻他随随便便披着一件绒呢晨衣,但下面西装裤依旧折缝笔挺,整个人引人注目,威武精干。

“再做二十年,大概没有问题的。”他摸着下巴,欣然地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

发布于 2025-10-18 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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