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春秋风云,战国烽烟那段割裂却璀璨的时光
“春秋战国乱悠悠”这一句话形象地概括了春秋战国时期的特点——战乱频繁、社会动荡。
春秋战国(公元前770年—公元前221年)是中国历史上的大分裂时期:
春秋时期,周王室衰落,诸侯争霸,先后出现“春秋五霸争雄”,各国为争夺土地、人口不断征战。
战国时期,兼并战争更激烈,形成“战国七雄争霸”(齐、楚、燕、韩、赵、魏、秦),战争规模扩大,社会变革也在加速(如商鞅变法等)。
春秋五霸争雄,战国七雄争霸是这个时期的主要特征。
这一时期虽然战乱不断,但也是思想文化繁荣的“百家争鸣”时代,同时铁器、牛耕推广,生产力发展,为后来秦朝统一奠定了基础。
当“镐京”的烽火在“犬戎”的马蹄声中黯淡,“周平王”带着残破的礼器东迁“洛邑”,历史的幕布便在“中原”大地上拉开了新的篇章。“春秋战国”,这个始于周室衰微、终于秦并六国的时代,像一幅被撕裂又重新晕染的画卷,既有“礼崩乐坏”的阵痛,也有“百家争鸣”的璀璨,更在时光的淬炼中,沉淀出无数照亮后世的人文星火。
裂土与争锋:从礼乐崩坏到七雄并起
“西周”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平王东迁后成了褪色的记忆。王室直辖的土地只剩“洛邑”周围百里,兵力不足“三军”,连祭祀用的牛羊都要向诸侯乞讨。有一年“鲁国”进贡的黍米混着沙土,“周天子”的太史官在竹简上写下“鲁人不臣”,笔锋却抖得像秋风里的芦苇——谁都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体面。
曾经“礼乐征伐自天子出”的秩序,渐渐成了“自诸侯出”的闹剧。“郑庄公”在“繻葛之战”中射穿“周桓王”的肩膀,还派人送去慰问的草药,那点虚伪的恭敬,比直接的反叛更伤人。“楚庄王”带着“楚国”的军队在“洛邑”郊外阅兵,指着“九鼎”问“王孙满”:“这鼎有多重?”王孙满涨红了脸说“在德不在鼎”,转身却攥着衣角直冒汗——天下人都明白,这是诸侯对“天下权柄”的公然试探。
“春秋”初期的一百四十多个诸侯国,像撒在棋盘上的棋子,在数百年里相互碰撞、吞噬。“齐桓公”在“葵丘”竖起“尊王攘夷”的大旗,九次召集诸侯会盟,连“周天子”都要派使者送祭肉,其实不过是借王室的壳,装自己的雄心。有次“山戎”攻打“燕国”,齐桓公带兵救援,燕庄公送了他几十里地,他非要把土地割还给燕国,说“诸侯相送不出境”,这套“仁义”的把戏,让他成了第一个“霸主”。
“晋文公”在“城濮”把战车往后退了九十里,表面是兑现当年对“楚成王”的承诺,暗地里却把伏兵藏在了沼泽边。当“楚国”的军队追过来时,晋军的战车突然从两侧冲出,把楚军的阵形冲得像散了架的木车——这“退避三舍”的智慧,让“晋国”坐稳了霸主的宝座。他死后,大臣们把他的功绩刻在“鼎”上,那青铜的光芒里,藏着多少算计与豪情。
“秦穆公”总爱在夜里望着西边的星空。“秦国”在诸侯眼里是“夷狄”,可他偏要让西戎的部落都挂上秦国的旗帜。有次他派“孟明视”伐晋,秦军全军覆没,孟明视光着膀子回来请罪,秦穆公却脱下王冠说“是我贪心害了你们”。三年后,孟明视再次出征,渡过“黄河”就把船烧了,抱着必死的决心大败晋军——这股狠劲,为日后“秦国”的崛起埋下了伏笔。
“楚庄王”登基前总爱喝酒打猎。“伍举”冒死进谏,说山里有只鸟三年不飞不鸣,是何缘故?庄王眯着眼笑:“此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没过几年,他果然挥师北上,把“陈国”变成楚国的县,还在“邲之战”里打得晋军丢盔弃甲。楚人的编钟里混着巫风,竹简上写着“楚辞”的浪漫,与中原的“诗经”碰撞出奇妙的火花,就像楚庄王腰间的玉佩,一半是中原的龙纹,一半是南方的凤形。
春秋五霸就此产生。“春秋五霸”其具体所指存在两种常见说法:
其中一种是以齐桓公、晋文公、楚庄王、秦穆公、宋襄公为代称。
另一种是以齐桓公、晋文公、楚庄王、吴王阖闾、越王勾践为代称。
这两种说法均在历史记载和后世研究中被广泛提及,体现了春秋时期不同阶段霸主的更迭。
到了“战国”,血腥味就浓多了。“韩”“赵”“魏”三家把“晋国”的土地像切蛋糕似的分了,“田氏”把“姜子牙”的后代从“齐国”赶了出去,曾经的规矩全不算数了。“吴起”在“楚国”变法,把贵族的封地收回来,让士兵凭战功得爵位。那些提着人头回来的士兵,腰间的血渍还没干,就捧着赏赐的田契笑出了泪——在那个时代,鲜血是最实在的通行证。
“白起”在“长平”坑杀四十万“赵军”,尸骨堆成了山。当地人说那片土地几十年都长不出好庄稼,夜里总听见鬼哭。“廉颇”在“长平”坚守三年,却被“赵括”顶替,这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年轻人,把赵军带入了绝境。当白起的士兵把赵括的尸体拖到阵前,赵国的降兵哭成了一片——战争从“问鼎”的试探,变成了“灭国”的决绝。
战国七雄通常是指齐、楚、燕、韩、赵、魏、秦七个诸侯国。
相对于春秋五霸,这七个诸侯国是战国时期最强大的势力,因历史记载和后世沿用而广为人知,是对这一时期主要政治力量的经典概括。
诸子与星辰:思想的原野上绽放的花
动荡的时代往往孕育最活跃的思想。当周室的“官学”散落在民间,“孔子”带着弟子们在列国间奔波。马车陷在“陈蔡”的泥泞里,干粮吃完了,“子路”气得直嚷嚷,孔子却还在弹琴唱歌。有人说他“惶惶如丧家之犬”,他听了反而笑:“然哉,然哉。”可就是这个“丧家之犬”,把《诗》《书》《礼》《乐》重新编订,教弟子们“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在“曲阜”的杏树下讲学,弟子们把他的话记在竹简上,那些话像落在田里的种子,后来长成了华夏文明的参天大树。
“孟子”在“齐宣王”面前总是梗着脖子。王问他“齐桓晋文之事”,他偏说“仲尼之徒无道桓文之事者”,非要讲“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有次齐宣王说要建个大猎场,孟子就说“文王之囿方七十里,刍荛者往焉,雉兔者往焉,与民同之”,把王说得脸都红了。他在“滕国”跟“农家”的“许行”辩论,说“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声音大得能掀翻屋顶——那些话像惊雷,炸醒了多少沉迷权势的统治者。
“老子”骑着青牛过“函谷关”时,关令“尹喜”拉住他的缰绳说:“先生留些话再走吧。”这位白发老者就在关楼里写了五千字,说“道可道,非常道”,说“上善若水”,说“治大国若烹小鲜”。写完把笔一搁,继续往西走,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留下那本《道德经》,像口深井,后人舀了两千多年,还没舀干里面的智慧。
“庄子”爱躺在“濮水”边钓鱼。楚王派大夫来请他做宰相,他头也不回地说:“我听说楚国有只神龟,死了三千年,楚王把它装在竹盒里供着。你说这龟是愿意死了留骨头被人敬着,还是愿意活着在泥里爬?”大夫说“当然愿意活着在泥里爬”,庄子就笑:“那你们走吧,我要在泥里爬。”他梦见自己变成蝴蝶,醒来却分不清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这种糊涂里的清醒,比多少正经道理都透彻。
“墨子”的门徒总穿着粗布衣裳,脚底板磨出厚厚的茧子。他们既是思想家,又是工匠,能造会飞的木鸢,能做守城的云梯。“楚国”要打“宋国”,墨子就步行十天十夜赶到“郢都”,在楚王面前和“公输班”比试攻防。公输班的攻城器械用完了,墨子的守城办法还有一堆。楚王只好放弃攻宋,可墨子回去时,路过宋国遇上大雨,想在城门下躲躲,守兵却不让他进——他做了好事,从不想让人知道。
“韩非”在“韩国”总不得志,写的文章却传到了“秦国”。“秦始皇”读《孤愤》《五蠹》,拍着桌子说“寡人得见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这位口吃的思想家,把法、术、势揉在一起,说“法不阿贵,绳不挠曲”,说“明主之国,无书简之文,以法为教;无先王之语,以吏为师”。后来“李斯”用他的理论辅佐秦始皇统一六国,只是这把锋利的“法”之剑,终究还是伤了持剑人自己——韩非死在秦国的监狱里,李斯最后也被“腰斩”于“咸阳”街头。
故事与血脉:从氏族记忆到成语长河
“春秋战国”的舞台上,活跃着无数古老的氏族部落。“姬姓”的周宗室后裔分布在“鲁”“晋”“郑”等国,“嬴姓”的秦人在西陲崛起,“芈姓”的楚人在南方开疆拓土,“姜姓”的齐人孕育了兵学圣典《孙子兵法》。这些氏族的兴衰,串联起时代的脉络。
“赵氏孤儿”的传说里,“程婴”把自己的孩子换了赵氏遗孤,“公孙杵臼”抱着假孤儿赴死。那股忠义劲儿,让晋国的史书都透着血腥味。“田氏代齐”时,“田成子”把大斗借出、小斗收回,老百姓捧着粮食感念他的恩德,可谁又知这温柔背后藏着多少年的隐忍。“勾践”被“夫差”打败后,睡在柴草堆上,屋里挂着苦胆,每次吃饭都要舔一口。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终于把“吴国”给灭了。只是灭吴那天,他身边的“范蠡”悄悄带着“西施”泛舟“五湖”,留下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感叹——这乱世里的清醒,比多少胜利都珍贵。
那些口耳相传的故事,最终凝结成汉语中最生动的成语。“退避三舍”记录着晋文公的承诺与智慧,“负荆请罪”见证了廉颇与“蔺相如”的“将相和”,“胡服骑射”彰显着“赵武灵王”的改革勇气。“老马识途”里藏着齐桓公的迷途知返,“围魏救赵”里透着“孙膑”的军事智慧,“狡兔三窟”里装着“冯谖”的生存哲学。每一个成语背后,都是一段鲜活的历史,是古人用生命与智慧写下的启示录。
当“秦始皇”的铁骑踏平六国,统一的“郡县制”取代了分封,“焚书坑儒”的烟火似乎要掩埋过去的痕迹。但“春秋战国”留下的,早已不止是历史的记忆。“百家争鸣”的思想基因,融入了民族的精神血脉;那些成语典故,至今仍在我们的语言中流转;而“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循环里,藏着中国人对秩序与变革的永恒思考。
从历史角度来说,春秋五霸时期的政治制度仍带有浓厚的西周残余,分封制和世卿世禄制是核心;而战国七雄时期则呈现出明显的中央集权和官僚政治趋势,法治取代礼治成为重要特征,为后来秦朝统一后的中央集权制度奠定了基础。
那段割裂的时光,最终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完成了统一——它让华夏文明在碰撞与融合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根与魂。当我们今天谈论“仁义”“法治”“自然”,当我们用成语描绘世事人情,其实都是在与两千多年前的那个时代对话,在历史的长河里,汲取着永不枯竭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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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李文杰,生于长安农村,毕业于西安市农业学校,为西安市农业农村局退休干部。中共党员。社会爱心人士,三农题材作者,曾发表多篇散文、诗歌或纪实文章、报告文学以及摄影作品等。
陕西省职工作协会员,西安市诗书画研究会理事,西安市作家协会会员。北京润墨斋书画院院士。北京墨海书画院高级院士。网络作家,当代优秀文学家。
作者写作方向:
重拾传统文化,挖掘历史遗留。
关注三农题材,野说风土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