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看田桂兰演《打神告庙》
群文《打神告庙》是已故戏剧大师田汉及其夫人安娥改编的《王魁负义》中的一折。此剧源远流长,早在唐朝就流传这个故事,至宋朝编为戏剧,元明之间又有所发展。经田老及其夫人改编后,历经几十年的舞台演出,越发显出其艺术光华。我省著名晋剧演员田桂兰,于1960年向陕西阿宫腔学习演出这出戏以来,就同《打神告庙》结下了不解之缘。经过20年的演出实践,在晋剧舞台上成功地塑造了这个动人的艺术形象。受到广大观众的赞誉。《打神告庙》一折,分别被中央电视台和山西电视台录音录象,在全国播放。最近,田桂兰又带着这个戏到四川参加阳友鹤老师舞台生活60周年的演出,受到了戏剧界知名人士和广大观众的热烈赞扬。每次看田桂兰演出这个戏,都使人久久不能忘怀。那优美的水袖,灵动的眼神,轻盈的台步,富于神韵的身段,无不传神写意,生动而优美,表现了晋剧旦角门特有的一种艺术美。她善于体验人物的感情,把握“形”与“神”的辩证关系,运用娴熟的唱、做、念、舞,把一个感情变化幅度很大,性格柔中有刚的烟花女子,演得情真意切,栩栩如生。看完之后,那满腔情爱,满腔怨愤的敫桂英,象一颗暗夜中的星星,一直在眼前闪烁。田桂兰演戏,总是首先吃透角色,准确地把握人物行动的感情脉络,要求内心体验与外形体现的完美统一。《打神告庙》共两场戏,《惊耗》和《告庙》。前者表现了敫桂英感情上的震惊和突转;后者着重表现了敫桂英同王魁感情上的决裂和斗争。这两场戏是完成敫桂英反抗性格的重点场次,也是体现主题的戏心。田桂兰没有简单地在表现戏的主题。而是认真地挖掘人物的心理状态和思想感情,顺情入理,层层揭示。她认为外形体现和内心体验互为表里,体验好比土壤和根苗,体现是绿叶、是鲜花。对激桂英她就紧紧抓住其特定环境中感情内涵一一怨和恨,力求凝炼深刻地去表演。作为悲剧人物的敫桂英,她的对立面虽然是整个封建黑暗势力,但反映在戏中的具体而独特的矛盾是王魁的忘恩负义引起的。敫桂英在旧社会的压榨下,流落烟花,过着任人蹂躏的生活。然而她却象不幸掉入污泥的明珠,有一颗善良的心。她从雪地中搭救了王魁,萌生了强烈的爱情,以至结为夫妻相托终身。从此,王魁就是她的希望,她的一切追求、理想和渴慕幸福的唯一寄托。王魁的一举一动对她来说,几乎都是生死攸关的。王魁赴京赶考之后,敫桂英一往情深思念王魁,眉宇间流露出不可压抑的怀念之情,左手托盘右手相扶,身姿稍斜,两眼深情地凝视着盘中心爱的衣物,缓步走至台中,转身,放盘,擦手,抖开衣服,然后飞针走线为王郎赶制寒衣。那神态仿佛要织进千丝万缕,寄托无限情意。表现了敫桂英对爱情的忠贞。当老家人王义告诉敫桂英王魁中了状元捎来书信时,田桂兰在表演上,顿时热泪盈眶,双手颤抖着接过书信,侧身飘然地走至台口,悄悄地将书信捧在手中,贴在胸口,两眼眯缝着,沉浸在极度的幸福之中,维妙维肖地描绘了敫桂英心头的喜悦。但是,敫桂英欢天喜地却盼来了不幸。田桂兰以突然惊呆的眼神和细腻的形体动作,表现了敫桂英的震惊和感情上的突变。王魁的一纸休书象一支猛射过来的利箭,穿透了她的心,这沉重的打击犹如晴天霹雳。她的灵魂受到了重创,初是颤镖,继而神情茫然,失声大笑,好象置身于噩梦之中,似信似疑,这突如其来的噩耗都是真的吗?曾经山盟海誓的王魁真的变心了吗?“惟愿将心托明月”,却原来“谁知明月照沟渠”。王魁的负心逼得敫桂英神经失常了。她恨王魁怨自己,恨中有怨,怨中有恨,怨恨交集,构成了敫桂英此时此地极度复杂的心境。敫桂英把信背在身后,水袖颤抖着。小菊问:“姐姐,信上都说了些什么?”她气塞咽喉,却又佯装平静地道:“无有什么,无有什么,喂呀!”她愈是平静,愈是隐言,愈是使人感到敫桂英的善良无辜以及内心的痛楚与怨恨。此后,她的反抗性格也有层次地流露出来,显得十分自然、真实。并为敫桂英思想感情的进一步发展作了厚实的铺垫。田桂兰表演的深度正在这里。她严格遵循敫桂英性格的基调,把善良与反抗,爱与恨统一在敫桂英身上,并贯穿戏的首尾,千方百计地去表现典型的“这一个”。一举一动,一句念白,甚至一丝眼神的波光都浸透了敫桂英的怨愤之情,自始至终都顺着敫桂英希望一一失望--绝望中迸发出复仇的火焰这条感情线索,神采纷呈。生动鲜明地体现了人物内心冲突的每一瞬间,而又详略得体,重点突出。当戏进入告庙以后,一纸休书激起的波澜,进一步把敫桂英推进内心激烈冲突的旋涡。田桂兰又依据敫桂英内心怨愤愈涨愈满,愈演愈烈的感情激流,深入剖析其感情发展的内在层次,继续围绕着血泪控诉、哀求失望、激愤打神到以死抗争等感情发展的四个段落,缘情求形,精心设计她的表演程式,形成脉络分明,节奏鲜明的舞台风韵。细腻而不繁琐,夸张而又逼真,如海之波涛,起伏跌宕,层层递进,感情衔接顺畅自然,人物性格特征得到自然深刻的揭示。田桂兰在《打神告庙》中的另一艺术特色,就是以她全面的功底,创造性地运用晋剧表演程式,以优美的舞姿和技巧相结合,生动地刻划人物。《告庙》一开场,敫桂英象一片落叶,被无情的秋风席卷而来。她那忧伤的唱腔被“硬五锤”切断,转从牙缝中挤出:“王魁,贼子!”在力度由弱到强的击乐声中,敫桂英神情颓丧,眼神里流露出疾奔海神庙告状的急切心情,身体略向前倾,头下垂,水发遮面,步履由慢到快,八字步、一字步、半步、梭步,飘然前行。象一片落叶掉进旋涡,欲浮不得,欲出不能,心情是何等急迫!又表现了敫桂英从荒郊野外奔来,路远力衰,步履是何等艰难!然后,猛的将水发甩至脑后,亮相,单出水袖,左转身,双背袖,踮步,直线斜进,左右单弹袖,背向观众,左右双缠袖。接着用脚尖快速园场绕至海神庙门,见海神庙三字,急速斜退三步。稍倾,咬牙顿足,左出手袖,半蹲步,大反蹦子,一跃而入庙门。这一系列优美的程式,如行云流水,似波涛起伏,既提炼夸张又节奏鲜明,同人物的心情又十分贴切。尤其那水袖,武本文标,舞动时膀松,腰紧,手柔,脚稳,间以且行且舞,体态优美,袖花飘动,似一窝鸣禽,象雪花飞旋,舒、卷、翻、抖,变化多端,形象地表现了敫桂英难于排解的忧伤和痛苦。晋剧旦角常用水袖。田桂兰在继承的基础上,常常结合剧情加以改造和创新。如在《告庙》中,当敫桂英转身向小鬼求证失望之后,,以往在表演上只用左转身,然后用手指接拱手袖,显得单调平温。后来,田桂兰将阳友鹤老师的冲袖揉合进来,改成大刀花水袖,加上双起单落的身段,准确地表现了敫桂英的激愤心情,把戏的气氛也推上去了。梨园文摘,田桂兰打神告庙演绎,观后感怀无限
这是一篇关于观看田桂兰《打神告庙》的感想,希望能符合您的要求:
"梨园文摘:观田桂兰《打神告庙》有感"
梨园戏,这门古老而典雅的南音艺术,总能在细微处道尽人世沧桑。日前有幸观看田桂兰老师演绎的《打神告庙》,虽时隔许久,但那震撼人心的力量,依旧在心中久久回荡。
《打神告庙》是梨园戏的代表作之一,讲述的是寡妇陈氏在丈夫去世后,面对不公的世道和神明的冷漠,最终愤而击鼓鸣冤,控诉神明不灵、官府不公的故事。田桂兰老师演绎的陈氏,无疑达到了一个高峰。
"一、唱腔:哀婉中见刚烈"
田桂兰老师的唱腔,是《打神告庙》的灵魂所在。她的嗓音清亮而富有韧性,真假声转换自如,将陈氏从最初的悲痛欲绝、无助哀怨,到逐渐觉醒、积怨成怒,再到最终拍案而起、控诉到底的情感变化,刻画得淋漓尽致。那哀婉的曲调,如同陈氏的泪水,浸润人心;而那逐渐高亢的唱腔,则凝聚了积压多年的痛苦与愤怒,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力量,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不公都倾泻
相关阅读延伸:梨园文摘:看田桂兰打神告庙感触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