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细看《神雕侠侣》,你会发现金庸写功夫并没有“谁能一拳把人打飞”的套路。真正厉害的武功不是光拼爆发力,而是拼综合素质、心法层次,甚至和练武的人性格和情感也挂钩。有时候一种功法,高手手里就是大杀器,普通人练了还是个小打小闹。大家争榜的那些“最强武学”,其实背后的玄妙,和小说气质,和人物状态,全都纠缠在一起。
要说威力,很多人就爱讨论“谁能秒杀对手”,“降龙十八掌是不是根本打遍天下无敌手?”但其实书里真正让人看了揪心的,不是一招半式就能定乾坤的武器。比如杨过自创的黯然销魂掌,这套武功是拿自己的情感痛苦练出来的,每一次打出去就像发泄爱恨,结果金庸亲自给了评价——这东西高手都不敢硬接,五绝都要避让。小说里没有任何一套掌法有过这样的待遇。简单说,“情绪+技术”的模式,把武学拉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但如果只比蛮力,说起龙象般若功,是金轮法王早就苦练了十层,力量大到离谱,能和牛、象、龙都扯上关系。小说里屡次暗示,这套内功基本就是把人类身体潜力榨干。金轮法王用这招能直接碾压群雄,一力降十会,而且这套练法只能最多第十层,再想提高就是人都要爆炸。其实你会发现,这种极致“堆力”的武学,看似无敌,但也有桎梏。
郭靖这一路最猛的还是靠九阴真经打底,降龙十八掌其实就是套招,但能配合内功、把劲力用得细致合理,已经远远比洪七公当年那种“肌肉发力”高明太多。郭靖后期同时练《九阴》,把降龙十八掌从一根“大棒”玩成了十八般变化,书里说他能刚中生柔、柔里藏刚,已经不是单纯靠蛮力硬拚。而《九阴真经》的厉害,不光是招式,更是一套成系统的升级心法,堪称武学版的“外挂”。
其实还有像玄铁重剑,是杨过在奇遇中领悟出来的武学理念,不光靠技巧,还靠“悟”。这把巨剑说实话,没招式,光靠内力和身法,用起来步步为营,靠的是“笨中藏巧”。金庸写武学,最妙处就在这里——剑法和人参悟的深浅、内力的高低都扣在一起,玄铁剑被杨过用成无坚不摧,就是江湖高手最后的归宿。
内功方面,先天功算是王重阳的招牌,一灯大师后来专修,地位没多少人能比。提纯内力之外,还能救人续命,疗伤续气,说白了是一套“保命”秘籍。和一阳指配合,就是道家养生和杀伤力融为一体,实战中既能攻能守,也能续命。
林朝英创造的玉女心经,被称为用来专克全真教武功,讲究“快让慢,慢打快”,对实力过人的大高手来说也是绝对克星。它最神奇的地方是左、右手能分工配合,无破绽,速度和变化完全超越一般武学。尤其一对男女合练,威力翻倍,甚至能与五绝较量不落下风。
至于铁掌功,裘千仞靠这招号称可以和降龙十八掌硬碰硬,掌劲集中的厉害无比。他后来教徒弟上官剑南继续发扬,外家掌法里算是刚猛系第一,比那些花式武功实用多了。
支线里欧阳锋倒练《九阴真经》,把整套武学反着来,整得经脉乱七八糟,一出手就是怪招邪门,能让黄药师这种人都一头雾水。虽然这种武功路数古怪,多少带着小聪明,但实战确实能让很多宗师吃苦头。
不能不提周伯通的左右互搏术,这不直接提升杀伤力,但让人能分心两用,等于把一个人的战斗效率提升到极限。小龙女靠它同时用玉女素心剑,就能顶住十几个高手围攻。其实这招堪称“武学加速器”,让基础武功翻倍出效果。
另外,打狗棒法、弹指神通这些老牌武学,在《神雕侠侣》里更多是用来彰显师门风范,真正的杀伤力和境界,没能在书中持续爆发。尤其一阳指,更多用来济世救人,实战描写并不突出。
金庸写武学,总不是一锤定音。他让每门高手绝技都和人的成长、情感挂钩;功夫有层次,又有受创后的反转,大概也就这套体系,才让《神雕侠侣》几十年被读者反复争论。江湖也不全是比拼谁力气大,谁招数多。真正的顶级武功,其实是跟人性、悟性、心法,甚至天时地利倒挂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