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奇迹背后,我赚700万却报亏70万,表亲云集揭秘真实家宴风云

这听起来确实是一个非常棘手和令人费解的情况。你的创业经历和家庭成员的反应之间存在巨大的反差。以下是一些可能的解读和建议:
"可能的解读:"
1. "信息严重不对称或被扭曲:" "他们听到的版本:" 可能是你创业初期非常艰难,或者中间遇到了巨大的挫折和亏损,甚至可能有人(可能是竞争对手、朋友,或者就是添油加醋的亲戚)在背后散布了不实信息。他们可能只听到了“亏了70万”这个令人沮丧的数字,而忽略了后续的盈利。 "你表达的方式:" 也许你在家说话比较随意,或者为了保护家人免受创业压力的冲击,用“亏了70万”来概括,但这个数字可能并不准确,或者只代表某个阶段的投入或损失。他们可能误解了你的话,或者只记住了这个负面的数字。
2. "亲戚的动机:" "嫉妒与酸葡萄心理:" 当得知你赚了700万,他们可能会感到嫉妒。用“亏了70万”来描述你的情况,可以瞬间将你的成功拉低,让他们心理上更平衡。这是一种常见的“酸葡萄心理”。 "寻求帮助或资源:" 他们可能知道你赚了很多钱,上门来的目的就是想看看能不能从你这里获得一些投资、资助、工作机会,或者仅仅是想蹭点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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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创业赚了700万,回家说亏了70万,表哥表姐堂哥,全上门来了

屋子里闷得像个蒸笼,空气里混着老旧木家具、廉价茶叶和汗液的复杂气味。我爸赵永年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烟雾缭绕,熏得人眼睛发涩。我妈李桂香坐立不安,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又看看沙发上那几张神色各异的脸,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沙发上坐着的,是我的大表哥周凯,表姐孙秀英,还有堂哥赵卫东。他们像三尊临时请来的神像,表情肃穆,眼神里却闪着精明的光。赵卫东清了清嗓子,把那个磕掉了米粒大一块瓷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发出“当”的一声脆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启明,”他开口了,声音带着长兄如父的威严,“不是哥说你,你在外面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混出点名堂,怎么能这么不小心?七十万,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咱们这几家人,一辈子都挣不来这么多钱。”

表姐孙秀英立刻接上话,她的声音尖细,像锥子一样扎人耳朵:“就是啊启明,你这钱亏了,以后怎么办?你爸妈年纪也大了,总不能让他们跟着你喝西北风吧?再说了,我们这些亲戚,不也指望着你帮衬一把吗?你这下倒好……”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手指摩挲着裤子上粗糙的布料。手心里的汗,黏糊糊的。我心里像明镜似的,他们不是来安慰我的,是来确认的,确认我这棵他们眼里的“摇钱树”是不是真的倒了。如果真的倒了,他们得赶紧看看,还能从这倒下的树干上,撬走几块能烧火的木头。

01

五天前,我开着那辆新买的国产越野车回到老家时,光景可完全不是这样。

车子刚在院门口停稳,左邻右舍就围了上来。他们看着这辆在小镇上不多见的大家伙,啧啧称奇。我爸赵永年挺着胸膛,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挨个给人家发烟,嘴里谦虚着:“瞎买的,不值钱,就是跑长途方便点。”可那股子自豪劲儿,隔着三里地都能闻到。

我从后备箱里拎出大包小包的烟酒、补品、衣裳,都是给亲戚们带的。堂哥赵卫东第一个迎上来,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力道大得让我一咧嘴。“好小子,出息了!当大老板了!”他一边说,一边熟络地接过我手里的两条好烟,眼睛却瞟着车里,像是要透过车窗看清我到底多有钱。

表姐孙秀英和表哥周凯也闻讯赶来。孙秀英拉着我老婆方静的手,亲热得像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嘴里不住地夸方静皮肤好、气质佳,眼睛却像X光一样,上上下下打量着方静手腕上的金镯子和脖子上的项链。

那天晚上,我爸妈在家里摆了三桌,把能请的亲戚都请来了。酒桌上,觥筹交错,我成了绝对的主角。他们轮番向我敬酒,嘴里说着各种奉承话。

“启明啊,以后发达了可不能忘了我们这些穷亲戚。”

“就是,你现在是大老板,手指缝里漏点都够我们吃一年的了。”

“我家那小子,明年就毕业了,你看能不能给安排个活儿?”

我笑着一一应付,酒杯里的白酒喝下去,像火一样烧着喉咙,也烧着我的心。这些人,这些我血脉相连的亲人,他们的热情就像夏天午后的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全看天边那片云——也就是我,能不能给他们带来好处。

我不是天生凉薄的人。刚出去闯荡那几年,我也曾对亲情抱有最美好的幻想。那时候我跟着一个老木匠学手艺,做的是最苦最累的活,一个月只有几百块钱。有一年冬天,我爸突发急性阑尾炎,要做手术,急需五千块钱。我把身上所有的钱凑起来,还差三千。我挨个给他们打电话,电话里,我把姿态放得很低,近乎哀求。

可结果呢?

堂哥赵卫东说他最近生意周转不开,手头紧。

表姐孙秀英说她儿子要上补习班,开销大,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表哥周凯更直接,说他自己都吃了上顿没下顿,哪有钱借给我。

最后,还是我师傅,那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老木匠,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布包,数了三十张皱巴巴的一百块钱塞给我,嘴里还骂骂咧咧:“臭小子,家里出了事也不早说!赶紧去,别耽误了!”

从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亲情这东西,有时候比纸还薄。它需要用实实在在的好处来裱糊,才能看起来光鲜亮丽。

这次回来,我其实是带着一个计划的。我做传统榫卯家具的厂子,这几年赶上了国潮的风口,生意做得不错,七七八八算下来,净赚了差不多七百万。我打算在家乡建个分厂,一来可以降低成本,二来也能带动乡亲们就业,算是回报故里。

可看到他们这副嘴脸,我犹豫了。我怕我的善意,最终会变成他们贪婪的养料。

晚上,我和老婆方静躺在床上,她看出了我的心事。

“怎么了?看你一晚上都心事重重的。”方静给我掖了掖被角。

我把心里的担忧跟她说了。方静听完,沉默了半晌,然后轻轻一笑:“我倒有个主意,就是有点损。”

“什么主意?”

“你就跟他们说,你这次回来,不是衣锦还乡,是生意亏了,赔了七十万,走投无路才回来的。咱们看看,这潮水退了,到底谁在裸泳。”

我愣住了,随即也笑了。这主意,确实够损,但也确实够直接。人心这东西,不试一试,你永远不知道它是什么颜色。

“好,就这么办。”我下了决心。

第二天,我故意找了个机会,在院子里跟我爸妈“吵”了一架。我把声音提得很高,确保左邻右舍都能听见。我说我生意失败,欠了一屁股债,这次回来是躲债的。我妈被我吓得直哭,我爸气得抄起扫帚就要打我,骂我是败家子。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一个上午就传遍了整个小镇。

下午,我家门庭若市的景象就消失了。院子里冷冷清清,连个串门的人都没有。

然后,就有了开头那一幕。我的堂哥、表哥、表姐,联袂而至,名为探望,实为审判。

02

赵卫东那双常年在生意场上打滚的眼睛,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仿佛要从我的脸上分辨出真假。他慢条斯理地又给自己续上水,茶叶末子在杯子里沉沉浮浮,像他此刻的心情。

“七十万……启明,你老实跟哥说,到底是怎么亏的?是不是被人骗了?”他摆出一副要为我出头的架势,“你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遇上事儿了得跟家里人说。咱们赵家在镇上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但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这话听着义正辞严,可我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想知道的不是我怎么亏的,而是这笔钱还有没有可能追回来。如果能追回来,那他或许还能分一杯羹。

我叹了口气,脸上挤出几分颓丧和悔恨,这是我和方静昨晚演练过多次的表情。“别提了,哥。都怪我,太相信一个合伙人了,把采购的款子都打给了他,结果他拿着钱跑了。现在厂子停工,工人工资发不出来,供货商天天堵门,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跑回来的。”

我这番话说得半真半假。厂子确实有个合伙人,也确实负责采购,但我们合作愉快,他人也靠谱。我只是把可能发生的最坏情况,安在了自己头上。

听我这么一说,赵卫东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眼神里那点虚假的义愤填膺迅速褪去,换上了一层显而易见的失望。他不再追问细节,只是端着茶杯,一口一口地呷着,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表姐孙秀英可没他那么沉得住气。她一拍大腿,声音拔高了八度:“哎哟我的天!那这钱不就打水漂了?七十万啊!启明,你……你可真糊涂啊!你让我们怎么说你才好!”

她的惋惜里,听不到半点心疼,全是赤裸裸的埋怨。仿佛我亏掉的不是我自己的钱,而是她口袋里的钱。

“姐,我现在也后悔得不行。”我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这几年起早贪黑,没日没夜地干,好不容易攒了点家底,一把就全赔进去了。”

“后悔有什么用!”孙秀英打断我,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关键是以后怎么办!你爸妈怎么办?你媳妇跟着你,总不能连个安稳日子都过不上吧?”

她说着,眼睛瞟向一旁默不作声的方静,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和同情,仿佛方静是嫁错了人的倒霉蛋。

方静却很平静,她给我递过来一杯水,轻声说:“没事,钱没了可以再挣,只要人好好的就行。日子苦点就苦点,我们俩一起扛。”

她的话像一股清泉,让我烦躁的心稍微安宁了一些。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表哥周凯,这时也开了口。他为人懦弱,没什么主见,此刻看着我,眼神躲躲闪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启明……那……那你现在身上,还有钱吗?”他问得小心翼翼,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这个问题,才是他们此行的最终目的。

我苦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打开,里面只有几张零散的百元钞票和一堆卡。“现金就这么点了。卡里……卡里也没多少了,还了些零散的债,剩下的得留着过日子。”

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盯住了我钱包里的那几张红色票子,像是饿狼看到了最后的骨头。

屋子里的空气再次凝固了。之前还算热络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他们脸上的关切、惋惜、义愤,都像退潮的海水,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光秃秃的、冷冰冰的算计。

赵卫东终于放下了茶杯,站起身来。“行了,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启明,你也别太上火,天无绝人之路。你先在家好好歇歇,想想后面的路怎么走。”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对了,我那个小加工厂最近缺个看门的,你要是实在没地方去,可以先过来干着,一个月……给你开一千五。”

他说得那么自然,仿佛是一种天大的恩赐。

我心里冷笑。我刚回来的时候,他还拉着我的手,说要跟我合伙干大事业,让我带带他。现在,我“落魄”了,他就只肯给我一个看大门的工作,月薪一千五。

这就是我的好堂哥。

03

赵卫东的话像一块石头,在我家的客厅里激起了层层涟漪。

我爸赵永年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屈辱和愤怒。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了看赵卫东那张理所当然的脸,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手里的烟抽得更凶了。

我妈李桂香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她拉了拉我的衣角,嘴唇哆嗦着,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倒是表姐孙秀英,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解决问题的突破口。“哎,卫东哥这个主意好!启明,你现在这个情况,也不能太挑了。有个活儿干着,总比在家闲着强。一千五虽然不多,但在咱们这个小地方,省着点花也够了。”

她的话说得轻巧,却像一把钝刀子,一下一下地割着我父母的心。在他们眼里,自己的儿子原本是全家的骄傲,是飞出去的金凤凰,现在却要落魄到给亲戚看大门,这让他们如何能接受?

“而且,”孙秀英话还没说完,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气,“你那辆车,我看也挺新的,卖了应该还能值个二十来万吧?你现在都这样了,还开那么好的车干什么?不招人眼红吗?赶紧卖了,把钱拿来还债,或者做点小本生意,也比放在那里吃灰强。”

她终于图穷匕见了。从进门开始,她的视线就没离开过院子里那辆车。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

我还没开口,方静先忍不住了。她站起来,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声音却冷得像冰。“表姐,这是我们家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车是启明辛辛苦苦挣来的,卖不卖,我们自己会决定。”

孙秀英被方静顶了一句,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脸色一沉:“方静,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们好!你一个女人家懂什么?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讲究那些虚头巴脑的面子!日子都过不下去了,守着个铁疙瘩有什么用?”

“日子再难,也得有骨气。”方静不卑不亢地回敬道,“我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眼看气氛越来越僵,一直没找到插话机会的表哥周凯,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他搓着手,一脸为难地看着我:“启明,那个……你看,我之前不是跟你提过,想跟你借五万块钱,给我儿子交个房子的首付吗?”

他顿了顿,见我没反应,声音更低了,“我知道你现在困难,但……但是你看,能不能先……先借我两万?不,一万也行!就一万!等我儿子工作稳定了,我保证马上还你!”

他的话音刚落,客厅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赵卫东和孙秀英都用一种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他。都到这个时候了,这个不长脑子的家伙,居然还想着借钱。

我看着周凯那张涨得通红的脸,心里五味杂陈。他是他们三个里面,心眼最少的,也是最窝囊的。他来借钱,恐怕也是被他那个强势的老婆逼的。

我叹了口气,从钱包里抽出仅有的五张百元大钞,递给他。“表哥,我现在就剩下这么多了,你要是不嫌弃,就先拿去应应急吧。”

周凯愣住了,看着我手里的五百块钱,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他可能没想到,他眼里的“大老板”,如今连一万块钱都拿不出来了。

孙秀英“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声音里充满了鄙夷:“五百块钱?启明,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周凯好歹是你哥,张口跟你借钱,你就拿五百块钱出来,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我有什么好怕人笑话的?”我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平静但坚定,“我现在就是个穷光蛋,一屁股债。这五百块钱,是我身上最后的现金了。哥要是嫌少,那我也没办法。”

我的坦然,反而让孙秀英一时语塞。她大概习惯了我的客气和笑脸,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地“摆烂”。

赵卫东见状,站出来打圆场。他拍了拍周凯的肩膀,沉声说:“行了,周凯,启明现在也不容易,你就别为难他了。钱的事,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然后,他转向我,语重心长地说:“启明,你也别灰心。哥刚才说的那个看门的活儿,你再考虑考虑。虽然钱少,但好歹是个着落。咱们是一家人,哥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他便带头朝门口走去。孙秀英和周凯也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头耷脑地跟在后面。

一场名为“探望”的闹剧,终于落下了帷幕。

他们走后,我爸狠狠地把手里的烟头摁在烟灰缸里,眼睛红了。“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他咬着牙,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都跟着跳了一下。

我妈则在一旁抹着眼泪,哽咽着说:“启明啊,都是妈没用,让你受委屈了……”

我走过去,扶住我爸的肩膀,又给我妈递了张纸巾。“爸,妈,你们别这样。这不怪你们。”

我看着窗外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一片冰冷。

这才只是个开始。我心里清楚,这场由我亲手导演的大戏,高潮部分,还在后头。

04

接下来的几天,我家彻底成了小镇上的“新闻中心”。

我生意失败、亏损七十万的消息,经过堂哥表姐们的“热心”传播,很快就添油加醋地演变成了各种版本。有人说我在外面赌博,输光了家产;有人说我得罪了大人物,被人整得倾家荡产;还有人说我老婆方静看我落魄了,正闹着要跟我离婚。

流言蜚语像长了脚的蚂蚁,爬满了小镇的每一个角落。往日里见了我们满脸堆笑的邻居,现在看到我们都绕着走,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幸灾乐祸。我爸妈一辈子老实本分,最看重脸面,现在连门都不敢出,整天在家里唉声叹气。

“启明,要不……咱们还是把实情说了吧?”晚上,我妈忧心忡忡地对我说,“这样下去,你爸的身体可受不了。”

我爸坐在一旁,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烟雾后面,是一张愁苦的脸。他没说话,但看得出来,他也动摇了。

我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妈,再等等。这出戏才演到一半,现在收场,就前功尽弃了。”

方静也握住我妈的手,安慰道:“妈,您别担心。启明这么做,有他的道理。清者自清,等事情过去了,大家自然会明白的。”

我知道他们心里难受,我自己又何尝好过?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必须坚持下去。

很快,第二波“攻势”来了。

这次来的是我二叔赵永安一家。二叔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没什么主见。关键人物是我的二婶,一个在镇上出了名的厉害角色。

二婶一进门,就拉着我妈的手,挤出几滴眼泪,哭天抢地:“嫂子啊,我们可怜的启明啊!怎么就遇上这种事了呢!这天杀的骗子,啊!”

她一边哭嚎,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屋里的陈设,特别是那台新买的液晶电视。

我心里冷笑,知道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果然,干嚎了几声后,她话锋一转,切入了正题。“嫂子,你看,启明现在这个情况,手头肯定很紧。我们家呢,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之前启明回来的时候,不是答应了,要借我们十万块钱,给我们家小军娶媳妇用吗?”

我愣住了。我什么时候答应过借她十万块钱?

我回来那天,二婶确实跟我提过她儿子赵军要结婚,想让我“支持”一下。我当时喝了点酒,随口客气了一句“没问题,都是一家人,到时候肯定帮忙”。没想到,在我二婶嘴里,这就成了我板上钉钉的承诺。

我妈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弟妹,你……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启明现在都这样了,你还……”

“嫂子,话不能这么说!”二婶立刻打断我妈,声音也高了起来,“一码归一码!他答应过的事,就得认!他现在是没钱,可他不是还有个厂子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说了,他那辆车还在呢!怎么就拿不出十万块钱了?他这是不想认账!”

她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把我爸气得浑身发抖。“你……你给我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

“出去?我今天还就不走了!”二婶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你们赵家大房欺负人啊!看我们家穷,说话不算话啊!没天理了啊!”

她这么一闹,院子外面立刻围上来看热闹的邻居。指指点点的声音,像针一样扎在我父母的心上。

我走到二婶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二婶,我问你,我什么时候亲口答应借你十万块钱了?你拿出证据来。”

二婶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但还是梗着脖子说:“你那天晚上在酒桌上亲口说的!那么多人都听见了!”

“好,酒桌上的人,你随便叫一个来跟我对质。看谁听见我亲口说要借你‘十万块’了?”我步步紧逼。

二婶顿时语塞。她知道,我当时只是模糊地说了句“帮忙”,根本没提具体数额。是她自己,把这个“帮忙”等同于了十万块钱。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答应了!你今天不给钱,我就不走了!”二婶看讲理讲不过,又开始耍赖。

就在这时,方静从屋里走了出来。她手里拿着我的手机,屏幕上是亮着的录音界面。

“二婶,”方静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您刚才说的话,我们都录下来了。包括您说的,我们家启明答应借您十万块钱。如果您坚持这么说,那我们只好报警了,让警察来评评理,看看这算不算敲诈勒索。”

二婶看到手机,脸都绿了。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城里媳妇,居然还有这一手。

她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指着方静的鼻子骂道:“好啊你个小!还没进我们赵家的门呢,就学会算计自家人了!我今天就替启明教训教训你!”

说着,她就张牙舞爪地朝方静扑了过去。

我眼疾手快,一把将方静拉到身后,挡在了二婶面前。

“够了!”我大喝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压抑已久的愤怒。

我的怒火,显然震慑住了二婶。她停下脚步,有些畏惧地看着我。

我指着大门,一字一句地说:“现在,马上从我家出去。以后,我们两家,再无瓜葛。”

05

二婶最终还是灰溜溜地走了。

但她带来的影响,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激起的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这件事之后,我“欠钱不还,还让媳妇用录音威胁长辈”的“恶名”,又一次传遍了小镇。我在亲戚们眼中的形象,从一个“落魄的凤凰”,彻底变成了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连我父母,都开始对我产生了怀疑。

“启明,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答应过你二婶什么?”晚上,我妈把我拉到一边,小心翼翼地问。

“妈,我没有。我发誓。”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我妈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就算你没答应,可她毕竟是你二婶。你媳妇那么做,是不是有点太……太不留情面了?”

我心里一阵发堵。我知道,在父母的传统观念里,“家丑不可外扬”,“亲戚之间再怎么样,面子上总要过得去”。方静的做法,在他们看来,是把事情做绝了。

“妈,如果我不让她那么做,今天躺在地上撒泼的人,就是您和我爸了。有时候,退让换不来尊重,只会换来得寸进尺。”我耐心地解释。

我妈没再说什么,只是脸上的愁云更重了。

过了两天,堂哥赵卫东又来了。

这次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个陌生人。那人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手里夹着个公文包,一看就是镇上那种搞“中介”的。

“启明,在家呢?”赵卫东一进门就满脸堆笑,好像前几天那个要给我介绍看门工作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指着身边的男人,热情地介绍:“这是我朋友,黄经理,专门搞二手车生意的。我把你那车的情况跟他说了,他很有兴趣,特地过来看看。”

那个黄经理立刻递上一张名片,笑得一脸谄媚:“赵老板,久仰大名。您那车我听卫东哥说了,车况好,要是价格合适,我立马就能收。”

我接过名片看了一眼,上面印着“宏发二手车行”。我心里冷笑,这赵卫东,真是贼心不死。看我迟迟不卖车,他居然直接把收车的人领到家里来了。这是想干什么?逼宫吗?

“堂哥,我没说要卖车啊。”我把名片随手放在桌上,淡淡地说。

赵卫东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恢复了自然。“哎,启明,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呢?哥这都是为你好!你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守着个车有什么用?黄经理给的价格很公道的,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他一边说,一边给我使眼色,好像在暗示我不要不识抬举。

“是啊是啊,”黄经理连忙附和,“赵老板,您这车,新车落地差不多要三十万吧?您这开了不到一年,我给您估个二十二万,怎么样?这个价格,绝对是行情价了!”

二十二万。他倒是真敢开口。我这车高配版,办下来快三十五万了,才开了几个月,车况跟新的一样。二手车市场里,至少能卖到二十八万以上。他这一开口,就砍掉了六万。这中间的差价,有多少会进我这位“好堂哥”的口袋,不言而喻。

“不卖。”我干脆地拒绝了。

赵卫东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赵启明!你别不识好歹!我为了你的事跑前跑后,给你找买家,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些当哥的,都在算计你?”

“难道不是吗?”我冷冷地反问。

一句话,把赵卫东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气急败坏地指着我:“你……你真是不可理喻!行,我不管你了!你就守着你那个破车过日子吧!我倒要看看,你将来穷得要饭的时候,谁会管你!”

说完,他拉着那个黄经理,气冲冲地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心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深的悲哀。

血缘,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在利益面前,它会变得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击?

我开始怀疑,我做的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为了看清这些人的真面目,我让我父母担惊受怕,让方静受尽委屈。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就在我心烦意乱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师傅打来的。那个教我手艺,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拉过我一把的老木匠。

02

06

“喂,师傅。”接起电话,我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暖意。在这个人情冷暖自知的世界里,师傅是我为数不多能感受到纯粹善意的人。

“臭小子,听你声音怎么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师傅的声音还和以前一样,洪亮又带着点粗犷,“我听人说,你回老家了?”

“嗯,回来了。”

“回来就好。我正好有个活儿,想问你接不接。”师傅说。

我心里一动。师傅是业内有名的老手艺人,他介绍的活儿,肯定不是小活儿。但我现在正在“演戏”,自然不能轻易答应。

“师傅,我……我可能接不了。”我故作迟疑地说,“我这边出了点事,厂子……厂子可能要关门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出什么事了?钱不够了?”师傅的声音严肃了起来。

“嗯,资金链断了,欠了外面不少钱。”我顺着话头往下说。

“差多少?”

“七……七十万。”我说出了那个已经烂熟于心的数字。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我甚至能想象到师傅此刻紧锁眉头的样子。

“知道了。”过了半晌,师傅才闷闷地说了三个字,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不想欺骗师傅,可眼下这个局面,我不得不继续演下去。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三天后,一辆破旧的皮卡车停在了我家的院门口。

车门打开,师傅从驾驶座上跳了下来。他还是老样子,一身洗得发白的工装,满脸风霜,但精神矍铄。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我厂里的老师傅,王叔和李叔。

他们从车上搬下来一个个沉重的工具箱,还有一些一看就是上等好料的木材。

我愣住了,赶紧迎了上去。“师傅,您……您怎么来了?”

师傅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我再不来,我这身手艺就要失传了!你个臭小子,遇到点事就寻死觅活的,出息呢!”

他一边骂,一边打量着我家的院子。“地方倒是不错,够宽敞。家伙事儿都带来了,木料我也拉了些过来。从今天起,咱们就在这儿开工!”

我彻底懵了。“开……开什么工?”

“开工干活儿啊!”师傅理所当然地说,“你不是差七十万吗?我给你联系了个活儿,给一个开茶楼的老板做一套明式家具,定金就有三十万。剩下的,咱们抓紧点,把活儿干漂亮了,尾款一结,不就差不多了?”

王叔和李叔也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

“启明,别怕,有师傅在呢。”

“是啊,咱们手上有技术,饿不死的。从头再来就是了!”

我看着他们三个人,看着他们脸上真诚的关切,看着他们手里沉甸甸的工具,一股热流猛地涌上我的眼眶。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我家的小院成了一个临时的木工房。

锯子声、刨子声、凿子声,从早到晚响个不停。师傅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地精湛,他对每一个细节都要求到极致,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卯榫,都要反复打磨,直到严丝合缝。

王叔和李叔也是一把好手,三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我在一旁给他们打下手,也跟着学到了不少东西。

方静和我的父母则负责后勤,每天给我们准备可口的饭菜。看着我们在院子里忙得热火朝天,我爸妈脸上的愁云也渐渐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踏实和希望。

我们师徒几个在院子里干活的事,很快又成了镇上的新闻。

那些之前对我避之不及的亲戚们,又开始在我家门口探头探脑。

他们看到那些名贵的木料,看到我们做出来的家具雏形,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嫉妒。

“赵启明不是都破产了吗?怎么还有钱买这么好的木头?”

“他那个师傅是什么来头?看起来挺厉害的。”

“哼,我看就是装模作样,能做出什么好东西来?”

各种议论声传到我的耳朵里,我只是一笑置之。

时间一天天过去,一套包含着桌、椅、柜、屏风的明式家具,在我们的手中慢慢成型。那些原本普通的木料,经过我们的精心雕琢,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散发出温润而典雅的光泽。

就在我们即将完工的时候,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07

风暴的中心,是我的堂哥赵卫东。

自从上次被我撅了面子,他就一直没再出现。我原以为他已经放弃了,没想到,他是在憋一个大招。

那天下午,我们正在给最后一件家具上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和一辆面包车,突然堵在了我家大门口。

车门打开,赵卫东从轿车上下来,他身边还跟着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面包车上,则下来了七八个扛着摄像机和话筒的人,看样子像是记者。

我心里一沉,知道来者不善。

赵卫东一脸得意地走到我面前,指着院子里的家具,对那些记者大声说:“各位记者朋友,大家看一看,这就是证据!我堂弟赵启明,对外宣称自己生意失败,欠下巨额债务,实际上却在家里私设工厂,用这些来路不明的木材,生产高档家具牟取暴利!”

他这番话,如同平地惊雷,把周围看热闹的邻居都给炸懵了。

一个记者立刻把话筒递到我面前:“赵先生,请问您堂哥说的是真的吗?您是否真的存在欺骗和偷税漏税的行为?”

另一个记者则把镜头对准了院子里的木料和工具。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师傅就站了出来。他把护在身后,对着赵卫东怒目而视:“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这些木料都是我带过来的,手续齐全!我们在这里做家具,是给客户赶订单,光明正大,你凭什么污蔑人?”

“你是谁?”赵卫东斜着眼看他,一脸不屑,“一个老木匠,也敢在这里多管闲事?我告诉你,我今天不仅要揭发他,我还要报警,让工商和税务的人来查他!我看他到时候怎么交代!”

说着,他真的掏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

我爸妈被这阵仗吓坏了,脸色惨白。方静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手心里全是冷汗。

我深吸一口气,知道今天这事,已经到了必须摊牌的时候了。

我拨开人群,走到赵卫东面前,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地说:“堂哥,你不用演了。你想要的,不就是钱吗?”

赵卫东愣了一下,随即冷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这是在维护正义,揭露你的真面目!”

“是吗?”我笑了,“你为了逼我卖车,找人来压价;为了败坏我的名声,到处造谣生事;现在,又找来记者,想把我彻底搞臭。你做这么多,不就是因为我‘亏了七十万’,没能让你捞到好处,所以你怀恨在心,想毁了我吗?”

我的话,让赵卫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周围的邻居也开始议论纷纷,他们虽然之前听信了谣言,但此刻看到赵卫东这副嘴脸,心里也开始犯嘀咕。

“既然你这么想看我的真面目,那我就让你看个够。”

我转身走进屋里,很快又走了出来。我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从文件袋里拿出几份文件,一份一份地展示给那些记者看。

“这是我公司的营业执照,注册资金一千万。”

“这是我公司的纳税证明,去年一年,我们为国家纳税超过百万。”

“这是我们和红星美凯龙、居然之家等大型家居卖场签订的合作协议。”

“还有这个,”我拿出最后一份文件,是我的银行账户流水,“我这次回来,带了七百万,准备在家乡投资建厂。而不是像某些人说的那样,亏了七十万,回来躲债。”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我拿出来的东西惊得目瞪口呆。

那些记者,更是像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把镜头和话筒全都对准了脸色已经变成猪肝色的赵卫东。

“赵卫东先生,请问您对此有什么解释?”

“您为什么要恶意诽谤您的堂弟?”

“您是否涉嫌敲诈勒索?”

赵卫东被问得哑口无言,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恐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悔恨。

我没有再看他,而是转向了周围的乡亲们。

“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我知道,这段时间,关于我的流言蜚语很多。我之所以没有解释,是想用这件事,看清一些人,看懂一些事。”

我的目光扫过人群,看到了表姐孙秀英和表哥周凯。他们躲在人群后面,脸上满是羞愧和不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赵启明,从小在这里长大。我穷过,也苦过。在我最难的时候,一碗热饭,一句安慰,我都记在心里。同样,那些冷眼,那些算计,我也没忘。”

“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我回来投资建厂,是真心想为家乡做点事。我的工厂,欢迎所有勤劳、善良、本分的人。但那些心术不正、见利忘义的人,我的工厂,永远不会向你敞开大门!”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重重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08

那场闹剧最终以赵卫东的狼狈收场而告终。

记者们拿到了一手的大新闻,心满意足地走了。围观的邻居们也渐渐散去,只是他们看我的眼神,已经从之前的鄙夷、幸灾乐祸,变成了敬畏、羡慕和一丝丝的尴尬。

表姐孙秀英和表哥周凯,在人群散去后,磨磨蹭蹭地走到我面前。

“启明……”孙秀英的脸涨得通红,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对……对不起。是姐不对,姐鬼迷心窍了……”

周凯则一个劲地搓着手,低着头,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我看着他们,心里已经没有了愤怒,只剩下一片平静。

“回去吧。”我淡淡地说,“以后,大家就当普通亲戚处着就行了。”

这句话,等于是在我们之间划下了一道清晰的界限。他们明白,那层曾经可以用来索取、绑架的血缘关系,已经被他们自己亲手磨得一干二净了。

他们失魂落魄地走了。

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宁静。

我爸妈走过来,他们的眼睛都是红的。我爸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很重,千言万语,都在这一个动作里了。我妈则拉着方静的手,哽咽着说:“好孩子,是我们……是我们错怪你了。”

方静摇了摇头,笑着说:“妈,都过去了。”

师傅和王叔、李叔在一旁看着,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臭小子,可以啊!”师傅走过来,一拳捶在我胸口,“演了这么一出大戏,连我都给骗过去了!”

我嘿嘿一笑:“师傅,要不是您及时赶到,我这戏还真不一定能唱得下去。”

“行了,别贫了。”师傅指着院子里那套已经完工的家具,“这活儿干完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吧。”

我知道,师傅这是要走了。

那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加上师傅他们,在院子里摆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没有外人,没有奉承,只有最真挚的情义。我们喝着酒,聊着天,聊着木头,聊着手艺,聊着未来。

我告诉师傅,我建厂的计划不变。而且,我不仅要建一个现代化的工厂,还要在工厂旁边,建一个传统手工艺传习所。我要把他这样的老手艺人请过来,带徒弟,传手艺,把我们老祖宗留下的这点宝贝,一代一代地传下去。

师傅听着,眼眶湿润了,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重重地说了一个字:“好!”

第二天,师傅他们就走了。我把茶楼老板付的三十万定金塞给师傅,他死活不要,最后拗不过我,只拿了木料的成本钱。他说:“钱是你的,手艺是我的。咱们师徒,不谈钱。”

送走师傅,我的生活也步入了正轨。

建厂的事情很快提上了日程。镇上给了很大的政策支持,地皮、手续,一路绿灯。

工厂开工那天,来了很多人。我爸妈穿着新衣服,站在人群里,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骄傲和光彩。

我站在台上,看着台下那些淳朴的脸,心里感慨万千。

我看到了二叔赵永安,他一个人来的,站在人群的最后面,眼神复杂。我冲他点了点头,他愣了一下,随即也有些不自然地朝我笑了笑。

我还看到了周凯。他没有走近,只是远远地站着。我后来听人说,他老婆因为这事跟他大吵了一架,回了娘家。

至于赵卫东,我再也没见过他。听说他的那个小加工厂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

工厂很快就招满了工人。我给他们的工资,比镇上平均水平高出不少。我只有一个要求:用心干活,凭良心做事。

方静也辞掉了城里的工作,来到我身边,帮我管理工厂的财务和行政。我们的小日子,忙碌而充实。

傍晚,我喜欢和方静一起,在工厂旁边的田埂上散步。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田野里,是庄稼拔节生长的声音。

方静问我:“你后悔吗?为了试探人心,搞出这么大一场风波。”

我摇了摇头。

“不后悔。”我说,“有些脓包,只有把它彻底挤破,伤口才能真正愈合。虽然过程很痛,但至少,我们看清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我握紧她的手,看着远方袅袅升起的炊烟。我知道,生活就像我手中的木头,有直的,有弯的,有硬的,有软的。你需要用你的耐心、你的智慧,还有你的良心,去打磨它,雕琢它,最终,才能把它变成你想要的样子。

这个过程,或许漫长,但值得。

发布于 2025-12-14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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