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6月20日,苏共中央致信中共中央,通知暂缓向中国提供原子弹模型和图纸资料。
刚起步的中国核计划一夜之间失去外部支持,陷入困境。
面对技术封锁,中国科学家毅然决定自力更生。
为铭记这一转折,中国第一颗原子弹被赋予特殊代号“596”,象征着中国核武器研发的骨气与决心。
为了尽快研制出原子弹,1960年4月,邓稼先带领团队开始与时间赛跑。
四台手摇计算机三班倒昼夜不停运转,但计算结果却与苏联专家留下的参数截然不同。
在另一个实验室里,刚毕业的刘兆民同样陷入困境,苏联留下的技术清单如同一道打不开的锁。
转机出现在1961年。
物理学家周光召凭借深厚的理论物理功底,利用热力学最大功原理,从理论上否定了苏联专家留下的数据,确认了九次计算的正确性。
同年,刘兆民实验室传来捷报,完全自主设计的雷管终于达标。
1959年,25岁的技术员李富学接到一项绝密任务:研制精度达万分之一秒的原子弹起爆雷管,这个要求比普通雷管精确一百万倍。
没有参考资料,没有样品借鉴,这支平均年龄不到30岁的团队用最原始的方式开始攻关,手绘上千张草图,自制数百个模具。
经过两年多时间、五万多次试验,这群年轻人终于创造了奇迹,使中国成为世界上少数掌握微秒级雷管技术的国家。
首轮爆轰试验成功后,更危险的任务接踵而至。
刘振东团队加紧研制原子弹的内爆组件。没有先进仪器设备,科研人员就土法上马:铝锅当熔炉,木棒做搅拌器,黄纸板成模具。
这些简陋装备要完成的是极致的军工标准。在缺乏防护的条件下,每一次搅拌都可能引发爆炸,每一次浇筑都在生死边缘。
通过上千次试验,在王淦昌、陈能宽等科学家指导下,他们终于找到了高能炸药的黄金配方。
1964年5月,原子弹研制进入冲刺阶段。
32岁的上海技术骨干钱晋庆带着一双手套、一把车刀,走进221厂最核心的车间。
中国第一颗原子弹采用内爆式设计,这要求外围的高能炸药必须精确起爆,产生向心冲击波,而核心的铀球加工精度直接决定着能否引发链式反应。
经过近3个小时的精密加工,钱晋庆成功加工出了第一颗原子弹冷试验用的产品。
1964年8月19日,中国第一颗原子弹试验装置在221厂装配完毕。
经检查,质量符合技术要求,可以保证首次核爆炸试验成功。
这些散落在草原车间、实验室的星火,最终聚成1964年10月16日那声震惊世界的巨响。
早在原子弹研制之初,中国科学家已将目光投向更遥远的星空。
他们知道,要真正守护这片土地,必须掌握更强大的力量。氢弹不是原子弹的简单升级,而是一场全新的科学远征。
1960年底,二机部秘密组建氢弹理论小组,36岁的黄祖洽领命出征。小组中最耀眼的新星是早已在国际核物理领域崭露头角的于敏。
钱三强称赞他填补了中国原子核理论的空白,彭桓武评价他是国际一流的开创性人才。
在北京花园路三号院的14号楼,彻夜不息的灯火见证着这群科学家的执着。
他们的装备简陋至极:一张书桌、一把计算尺、一块黑板;他们的信念却无比强大:一定要为祖国造出扬眉吐气的氢弹。
1965年1月,黄祖洽、于敏等31位氢弹理论组的全体科研人员从原子能研究所调入第九研究设计院,与九院理论部会合,同心协力打响了突破氢弹原理的攻坚战。
1965年7月,经过几个月的奋战,科研人员提出了氢弹理论设计的多种不同设想,但都存在困难与挑战。
理论部决定同时进行三种方案的尝试,分别由于敏、周光召、黄祖洽负责。
1965年秋,百日会战在上海打响。
于敏带领五十多名科研人员在中国科学院华东计算机所展开突击。
三个月夜以继日的演算,终于捕捉到了氢弹自持燃烧的关键技术,这是照亮氢弹研制之路的第一束曙光。
在中國核武器研制的大前方,221基地王牌车间102正针对中国第一颗氢弹的核心部件进行一场毫厘较量。
热核材料对221基地的每个人都是全新挑战,它极其珍贵,也极其脆弱。第一道压制工艺是成败关键,温度差一点,压力差一毫都可能前功尽弃。
在102车间,副主任宋家树带领团队开始了24小时攻关。
在这里,资历高不如数据准确。正是这种学术民主的氛围,让真理越辩越明,最终实现了技术突破,生产出了合格的热核材料关键部件。
经过日夜奋战,1966年12月28日,中国在新疆罗布泊成功进行了氢弹原理试验,证明已经掌握了氢弹设计制造技术。
1967年6月5日,正式试验用的氢弹研制成功,由专列从221基地运往新疆罗布泊核试验基地。
1967年6月17日,伴随着升腾而起的蘑菇云和一声巨响,耀眼的光芒让罗布泊上空升起了“第二个太阳”。
330万吨TNT当量的火球点燃的不仅是云层,更是一个民族的自信。
从原子弹到氢弹,美国用了七年三个月,苏联用了六年三个月,英国用了四年七个月,而中国仅用两年八个月。
这不是简单的数字竞赛,而是一代人的青春,一个国家的誓言。
中国核科学家在完全没有国外技术支持的情况下,完全依靠自主创新掌握了氢弹技术,展现了中国人民的智慧和自力更生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