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来氐羌黄河头,征尘漫漫几千秋”。在中华民族大家庭中,羌族是最古老的民族之一,是华夏民族主要族源,影响十分深远,在中国民族史上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
由于历史的缘故和原始崇拜形成的宗教观念,给这个古老的民族涂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长期的战乱、兼并和迁徒,经过了一段苦难的历程,在饱经忧患,历尽沧桑,承受了历史严酷的考验之后,在川西北高山河谷坚强地生存下来。充分显示了羌民族英勇顽强、勤劳卓著的精神光彩。
羌族,以它勤劳勇敢的力量,创造了威武雄壮的历史,以它聪颖深邃的才智,创造了辉湟灿烂的文化。在中华民族的文明史上写下了光辉的篇章。
羌族医药,是中华医药优秀遗产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长期的医疗实践中,它逐步形成,并发展为独特的体系,处处闪烁着朴素的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的光辉。
神秘的羌医羌药,使这个古老的民族,生存繁衍,延续至今,愈加昌盛。《后汉书》言:“时烧何豪有妇人比铜钳者,年百余岁,多智算,为种人所信向,皆从取计策。”《新唐书》云:“党项羌,人寿,多过百岁”。《拾遗记》言:晋武帝时,“有羌翁好饮酒,嗜酒如命,时年事高达98岁。”
由于羌人医疗方法和汉医不为一个系统,局外人不知其奥妙又不见其所习惯的医疗手段,故历史记述甚少。《西夏记事本末》所栽“闪病”即现代医学中的隔离疗法,比西医学早1000余年。
《后汉书》曰:羌区有灵羊,可疗毒。又有食药鹿,鹿有胎者,其肠中粪也疗毒。说明羌人早有丰富的药理知识。
“病不服药,以祷为事”,有人说羌人根本无医疗知识可言。理解大错特错。“以祷为事”实际是一种精神疗法,羌人是三分药物,七分精神“调整理病人的开山鼻祖。
“羌人敬神,鸡愿羊愿,请来释比,清扫棚圈,洗去污秽,人畜清净,神来享受,鬼怪远去”,这首流转久远的民歌,说明羌人很早以前就有注重环境卫生的原始、朴素的防疫手段。
因羌人医疗,独到一面,举世无双,深不可测。《茂州志》云:“有病……以羊皮缚之能去诸病”。《后汉书.邓训传》说“训闻有疾者,辄拘持缚者,不与兵刃,使医药疗之,愈者非一,大小莫感悦”,其疗法之神秘,可见一般。
羌医采药,起源于先民采食时期,可追溯到传说中的“神农氏”。《淮南子修务篇》记:“古者民茹草饮水,采树木之实,食嬴蛟之肉,时多疾病毒伤之害。于是神农……尝百草之滋味,水泉之甘苦,令民知所辟就。当此之时,一日而遇70毒”。
《太平御览》卷七二一引《帝王世纪》:“炎帝神农氏长于羌水……尝味草木,宜药疗疾,救夭伤之命,百姓日用而不知;著《本草》四卷。
《搜神记》卷一:“神农以鞭百草,尽知其平毒寒温之性,臭味所主。以播百谷。故天下号神农也“。
《拾遗记》卷一:“(炎帝)时有丹雀衔九穗禾,其坠地者,帝乃拾之,以植于田,食者老而不死。”
历史,是人类自觉活动的产物。古羌先民在漫长的历史过程中,认识了人与自然环境,习习相关,将人与自然视为一个整体。羌族居住的川西西北地区,山峦起伏,河流纵横,林木丰茂,山川秀丽,珍禽异兽,出没山林。为羌医羌药的发生、发展提供了良好的自然条件。
羌药多取于自然界的原生生物和矿物,就地取材”、虫草、贝母、麝香、鹿茸,体现了羌药名贵、地道、天然、纯真的特点。
羌人用药,十分广泛,一草一木,皆能为药,有“百草都是药,无病用不着”、“骨头打成碴,加点乱头发”的民谚。《中国医学史纲》栽“禹攻云雨,有赤石焉生栾,黄本,赤枝,青叶,群帝焉取药”,充分体现了羌药药源丰富,经济实惠,便于普及的特点。
羌医下药,十分神秘,看似一付,实为一种。
一般为一病一(药)物。很少配伍,也就难犯“禁忌”,故食羌药,少受毒者。
羌药神秘在于似炮(制)、非炮(制),讲究野、活、鲜、健。有“野草、鲜果、跳獐、飞雉”之说。服鲜缚活,不但拈来即食,且省了不少中间环节,因而在无严密消毒的情况下,很少出现感染。
羌药的神秘在于对药物的捣、烧、晒、煮、口嚼、酒浸的处理,原始简单,无需药械,适应于险恶的自然环境和边远落后地区。
羌药配制剂量也很神秘,按病情,以一指、二指、三指、四指或五指,一把定量,无需衡器量剂。
羌医的神秘在于拨、刮、扎、缚的手段。外科则有触摸复位,横梁悬臂,案板绑扎,分凳背解等。使常见病的医疗能普及乡民,年老者一般均能为医。
羌族居住高山峡谷,山路崎岖,劳事繁重,骨折脱臼,时有发生。羌医在这方面,经验丰富,酒药理筋,草药敷洗,夹板固定,续筋按骨,两月即愈,功效奇特,密不外传。
羌族以狩猎、农事为本。为适应生活的严酷,在刀伤、枪伤、毒蛇至伤的医疗方面,止血快、不感染、疗程短、疗效高,堪称绝活。
羌医的常用疗法中,挑刺、火针、放血、推拿、刮背、扯莎,打火罐,烧岩叫等。取材方便,方法简单,见效很快,无后遗症。治疗普通常见病,有立竿见影之效。羌医讲究辨证,以强身为本,先治首魔,一病多方,因人而异,逐一实施,各方合围,乃使痊愈。
进药于饮食之中,痊愈于不知不觉,药食一体,开创了药膳先河。使疾病防治于平日饮食之中。以防患于未然,避免疫病,伤身害体,流行传染。是人类史上最早把“保健防疫”运用于实践的民族。
羌医诊断的神秘之处,在于看外物(即看吐泻之物)触肉体(触摸身体各部位)听感觉(听病人或家人叙述)察居境(视察发病地点),从而形成了一个独特的神秘流派。
羌医羌药的神秘之处,还在于受制于没有文字记载,仅有神秘的108幅图的《刷日勒》原始经典图画流传。
羌医多属民间医生,以世代相传的“门内师”为主体,杂以本族门外拜师学习的“释比”。以口授心传,心领神会,医道学成,出师行医。同时加上巫术活动,使本来神秘的羌医更加神秘。
高明的羌医,还具备医疗气功。运用八卦预测原理,辅以药物。如用“汽化水”治疗外伤出血;用“指划法”消除眼疾和体表感染,良性包块;服食“化骨水”消除异物食道硬阻;用“绊定法”控制生物场,治疗精神病;运用“八卦预测”预测疾病和为治疗服务……。治疗手法独特,疗效神奇。保持了原始医疗特点。
古羌气功,最为突出的特点是:有功必有法,功法并用,一功多法。常常是先意念片刻,用静功开始,出现动工达到高潮,再用静功告终。所发功被局外人称为“跳神”。或以足踩炽铧(烧红的铧)手入油锅(烧沸的油)“指划法”、“气化法”随心所欲。还能用“黑山法”保护山林珍稀动物……达到了传统气功的高着。
羌医行医,不分贵贱,不计钱财,随叫随到,昼夜必至,医德高尚,受人敬重。
羌族人民在与疾病做斗争中,经过长期实践,积累了丰富的诊病治病的临床经验,有独具特色的羌医羌药。由于羌医药散见于民间和释比的经典,没有经过系统整理,更少有人研究。建国后,随着羌区现代医药事业的发展,羌医羌药受到医学界的逐步认识、注意和肯定。
一批致力于科技、医学、体育、文化研究的羌族学者开始较系统地收集整理民间单方、验证和秘方,并用于临床治疗。他们深入羌区边缘山寨采集药物标本,拜老医师、老猎人和释比为师,逐渐摸清了羌医药的基本脉络,写出了一批科研文章、著述,向国内外宣传、介绍羌医药,取得了可喜的科研成果。如羌族学者陈宝生1982年在云南西双版纳召开的“中国民族药学术会议”上发表的《羌医羌药》一文受到与会专家好评。
羌族学者烨星(署名)发表的《羌族治病方法见闻》较详细介绍了羌医常用治病方法和特点,受到有关方面关注。陈宝生献出的羌药避孕秘方、致癌秘方被国内医学界欢迎和采用,并被收入《中国民族民间秘方大全》一书。羌族学者蔚明高总结演练的羌族气功先后在《中国气功》杂志、中华气功研讨会、《羌族历史文化集》等发表,并被生活科学院、中华养生功等广泛采纳和宣传。
羌医羌药,为卓然于世的中国医药史,增添了光彩,使我们中华民族引以为荣,并同西方文明竟相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