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艺苑杂谈之玉皇大帝张兴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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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玉皇大帝张兴东梦见表妹李荣是文曲星君包公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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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玉帝梦醒发现表妹是包公张兴东在梦中惊醒，发现表妹李荣竟是文曲星君转世。
更离谱的是，这位文曲星君还是铁面无私的包公！
“表哥，你贪污天庭公款的事，该查查了。”
李荣手持惊堂木，身后站着王朝马汉的仙魂。
张兴东冷汗直流，想起千年前自己篡改命簿的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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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池仙宫的深处，是连最悠游的仙鹤也罕至的静室。万载沉香的青烟如慵懒的蛇，缠绕着蟠龙柱，盘旋而上，试图遮掩那御座之上，三界至尊眉宇间一丝难以察觉的褶皱。玉皇大帝，张兴东，并未如往常般沉浸于大道玄妙的冥思，或是批阅那浩瀚如星海的奏章。他只是坐着，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温润的九天玄玉扶手，目光放空，落在虚无处。
心不静。
说不清道不明的滞涩感，像一粒微尘，落入了号称万法不染的琉璃心镜，虽未破损，却总映照出一线不谐的阴影。是了，近日天庭诸事，看似顺遂，细究之下，却总有些蹊跷。东海龙王报称辖内一座水晶矿脉莫名枯竭，呈上的理由含糊其辞；西天佛老座前的一盏青灯古佛油，竟被查出掺了劣质的幽冥鬼火提炼的灯油，惹得佛光都黯淡了三分；就连南天门守将换防的记录，似乎也有一两处时辰对不上……皆是小事，琐碎得如同星河边缘的微尘，汇聚不起，却飘忽不定，扰人清静。
他微微阖眼，试图将这些芜杂念头驱散。神识归于寂灭前，最后掠过的，是一张明媚鲜活的容颜——他在凡间唯一的血亲表妹，李荣。那丫头，性子跳脱，不喜天规束缚，自请下界历练，已有数十载未曾回天。想起她幼时扯着自己袍袖要糖吃的憨态，张兴东嘴角不禁牵起一丝极淡的笑意。这笑意尚未漾开，便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深沉的倦意吞没。
不是身体的疲乏，而是源自神魂深处的困顿。
他未曾抵抗，任由意识沉坠，滑入了一片光怪陆离的所在。
梦。
起初是混沌的，色彩扭曲旋转，如同打翻的丹青缸。渐渐地，景象清晰起来。他发现自己立于一片无垠的虚空，脚下是翻滚的云海，却不是天庭常见的祥瑞金云，而是沉郁的、铅灰色的浓云。云层之中，隐有电光如金蛇窜动，却诡异地无声无息。
然后，他看见了“她”。
就在前方不远，背对着他。身形是熟悉的李荣，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留仙裙，裙摆在无形的气流中微微拂动。可那站姿，那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却陌生得让张兴东心头一紧。那不是李荣平日里的娇憨烂漫，而是一种渊渟岳峙的沉凝，一种手握权柄、执掌法则的威严。
“表妹？”他试探着唤了一声，声音在空寂的梦境里显得异常干涩。
那身影缓缓转了过来。
脸，依旧是李荣那张清丽绝伦的脸。可那双眼睛……张兴东呼吸一滞。那双原本清澈灵动的眸子里，此刻竟盛满了星河流转的浩瀚与冰冷，瞳孔深处，一点浩然正气凝聚如实质，白灼灼，亮灼灼，刺得他神识都微微发痛。这绝非李荣应有的眼神！
更让他心惊的是“李荣”的装扮。她头上戴着的，并非女儿家的珠钗步摇，而是一顶样式古拙、色如玄铁的……冠冕？不，那不是帝王冠冕，倒更像……更像是古画中，某位名垂青史的直臣判官所戴的法冠！而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物。
一块长方形的物事，色呈暗紫，非金非木，上面密布着天然生成的雷纹。
惊堂木！
张兴东瞳孔骤缩。凡间府衙升堂，主官用以震慑犯奸作科之徒的惊堂木，怎会出现在天庭公主手中，出现在他的梦境里？
未等他理清这荒谬绝伦的景象，手持惊堂木的“李荣”开口了。声音依旧带着李荣的几分清越，却冰冷如万载玄冰，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敲击在他的神魂之上：
“表哥。”
称呼未变，意味已截然不同。
“你贪污天庭公款，勾结下界妖神，篡改生灵命簿，诸多行径，罔顾天条，祸乱三界秩序。”
“你之事，” “李荣”将手中惊堂木轻轻举起，那双蕴藏星河与正气的眸子，死死锁定了他，“该查查了。”
“轰——！”
话音未落，那暗紫色的惊堂木并未落下，却引动了周遭死寂的铅云。云层中潜伏的金色电蛇骤然狂暴，化作亿万道雷霆，无声却带着毁灭一切的威势，向他当头劈落！整个梦境虚空都在剧烈震颤，仿佛下一瞬就要彻底崩解。
张兴东猛地睁开双眼！
冷汗，已浸透了里衣。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他依旧端坐在瑶池静室的御座上，四周沉香袅袅，静谧安然，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雷霆不过是幻觉。
但那股被当众揭穿、被法则审判的惊悸与寒意，却如同附骨之疽，牢牢盘踞在他的神魂深处，挥之不去。
他大口喘着气，试图平复翻腾的气血和紊乱的仙元。多少年了，自他登临大位，统御三界，何曾有过如此失态之时？贪污公款？勾结妖神？篡改命簿？……最后这一项，像一根淬了毒的冰针，狠狠刺入他记忆最隐秘、最不愿触碰的角落。
千年前……那片猩红刺目的名字……那支微微颤抖，却终究落下的，篡改了既定命数的朱笔……
不！不可能！那件事早已被岁月尘埃掩埋，知情者……早已不存在于这世间！
他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深吸一口气，运转无上玄功，周身泛起淡淡的清光，驱散着梦魇带来的负面影响。然而，那“李荣”手持惊堂木，眸含星河的冰冷形象，却如同烙印，清晰得可怕。
就在这时——
“陛下。”静室外，传来近侍仙官恭敬而略带急促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寂。
张兴东眉头一皱，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淡漠威严：“何事？”
“禀陛下，”仙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太白星君在外求见，言有紧急要事禀报，关乎……关乎文曲星宫异动！”
文曲星宫！
张兴东刚刚稍定的心神猛地一凛。他沉声道：“宣。”
片刻，须发皆白、平日总是一派从容的太白金星，此刻却脚步匆匆地踏入静室，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与一丝……惊疑。
“陛下！”太白金星甚至来不及行全礼，便急声道，“就在半刻之前，文曲星宫方向，突放前所未有之毫光！非是往常的文华之气，而是……而是一股沛然莫之能御的浩然正气，冲霄而起，直贯紫微帝星！星宫周围，隐有龙吟虎啸之异象，更有……更有古之直臣谏官的法相虚影显化，虽只一瞬，却震动整个文垣星系！臣观测天象多年，从未见过文曲星力如此勃发，如此……刚烈！”
张兴东放在扶手上的手指，无声地收紧，指节微微泛白。梦境与现实，在这一刻诡异地交织重叠。文曲星君……执掌文运、亦主刑狱讼断之事的星君……浩然正气……直臣法相……
一个极其荒谬、却又让他心底寒气直冒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浮现。
难道……
他霍然起身，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李荣……公主殿下，现在何处？”
太白金星被玉帝骤然转变的气势所慑，愣了一下，才连忙回道：“公主殿下？陛下忘了，公主数十年前便下界历练去了。据……据南天门刚刚传来的消息，公主殿下已于一刻前，自下界返回天庭，此刻……此刻怕是已快到凌霄宝殿外的广场了……”
回来了？偏偏在这个时候？
张兴东再也坐不住，一步踏出，身形已从静室中消失，只留下一句余音在袅袅青烟中回荡：“摆驾凌霄殿！”
当张兴东的身影出现在凌霄宝殿那高耸入云、金光万道的殿门前时，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这位统御三界、见惯风浪的至尊，也瞬间僵立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
凌霄殿前，那足以容纳万仙朝拜的浩瀚汉白玉广场，此刻被一种无形而沉重的威压笼罩。原本穿梭往来、祥云缭绕的仙官神将们，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远远退开，面带惊疑地望着广场中央。
那里，站着一个人。
正是他梦中所见的“李荣”！
她依旧穿着那身月白色的留仙裙，但身姿挺拔如青松，再无半分平日的柔媚。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不怒也不喜，只有一片冰封般的肃穆。而她的头顶上方，并非凡间公主的华盖，也不是天庭女仙的霞帔，而是一顶凝实无比的、散发着古老威严与凛然正气的——
文曲星冠！
星冠之上，文气如瀑，浩然冲霄，与太白金星所描述的异象一般无二。
这还不是最让张兴东心惊的。
最让他神魂俱震的是，“李荣”的身后，赫然矗立着两道高大魁梧、身披古朴甲胄的虚影！那虚影凝若实质，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刀，一个手持锁链，一个腰挎法刀，周身散发着沙场征战的血煞之气与幽冥地府的森然鬼气！
那是……早已在仙神谱系中湮没无数岁月，只存在于古老传说和图卷中的……
王朝！马汉！
这两位昔日辅佐那位人间青天，名震三界的护卫，他们的仙魂，竟在此刻，跨越了时空长河，重现天庭，肃立于转世的文曲星君之后！
而“李荣”的手中，稳稳地托着一物。
并非梦中的惊堂木，而是一卷看似普通的竹简。竹简古朴，甚至有些残旧，但上面却隐隐流动着金色的符文，散发出裁决命运、判定生死的气韵。
那是……天地法则的具现？还是……
不等张兴东从那极度的震惊中回神，“李荣”——或者说，觉醒了的文曲星君包公——缓缓抬起了眼眸。
那双眸子，与梦中一般无二，浩瀚如星海，冰冷如玄冰，正气凛然，洞彻虚妄。她的目光，穿透了遥远的距离，无视了周围无数惊骇的目光，精准无比地落在了凌霄殿门前，那尊贵无比的三界之主身上。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每一个字都如同冰珠砸落玉盘，又带着惊堂木般的沉重回响，敲在每一个听闻者的心神之上：
“表哥。”
称呼依旧，带来的却是彻骨的寒意。
“你贪污天庭公款，勾结下界妖神，篡改生灵命簿之事……”
她微微一顿，那双蕴藏着星河与正气的眸子，骤然锐利如即将出鞘的天条律令之剑，直刺张兴东的心底。
“证据在此，你，还有何话说？”
话音落下，她身后王朝马汉的仙魂同时向前踏出一步。
“咚——！”
整个凌霄宝殿广场，随之微微一震。
万仙寂然，云滞风停。
张兴东站在那里，只觉得那一步，仿佛直接踏在了他的胸口之上。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冷汗，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沿着他的额角，悄然滑落。
千年前的旧事，那被他以无上权力和岁月尘埃深深掩埋的隐秘，难道真的到了重见天日，清算总账的时刻？
这表妹，这文曲星，这包公转世……
她，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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