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的司马光确实成过穿花戴花的主角,这事儿放今天,怎么说呢,有点不可思议吧!按他自己写的,说出身寒门自幼清贫,父辈们都是那种讲究清白、持家有度的路数。环境熏陶吧,他从小心里就有个结,觉得奢华太闹腾,不自在。别人家孩子穿新衣服,金银点缀得闪闪发亮,他反而嫌丢人,急着脱下来。长大了科举得中,大伙办宴庆祝都戴着花,单他把送的花推了——这算倔强?也许是羞,又或者压根不稀罕这些排场。可风气没让他落单,毕竟那是皇帝御赐。劝他几句,总算把花插了上去。皇帝赐花,这活计是图啥呢?司马光碍于面子屈服,这当中到底有怎样的深意?
关于鲜花和男人的事儿,听着新鲜,其实宋朝比起女性,那些士大夫也爱花。不信翻典籍,唐宋交接那会儿,贵族、文人、官员习惯簪花,每逢节日,甚至政务场合都不例外。宋史里直说了:“群官戴花北立。”你细想,官员们齐刷刷挤在朝堂头上插着花等圣上议事,画面可够热闹。再看吴自牧《梦梁录》写的,宋度宗赏花给大臣,士兵、侍卫也能沾光,大家根据官秩高低,簪的款式都不一样。想象下,虎踞龙盘的大殿里,大大小小的官儿头上绽放出各色花朵,真有气氛。换成现代,多少人觉得俗,却也说不出不对劲。
其实说体面也罢,风雅也罢,花在当时是荣耀的象征。皇帝赏你一枝,对官员来说,是仕途巅峰的某种证明。北宋初宰相寇准就有这么个艳遇——真宗皇帝亲自挑花递到手,当场还“寇准年少,正是簪花吃酒时”,周围人都眼热。你说司马光是性情硬汉,连他都乖乖低头,把花戴上。面子不是万能,但在那种氛围里,谁也不可抗拒。
官员簪花被说是荣耀,寻常百姓也没闲着。大街小巷,节庆婚礼,各种场面都能见到簪花潮,有人追风、有人只图吉利、罢了,就像现在流行啥就跟风啥。毕竟花比金银更容易获得,给自己点仪式感图个喜气,也是人之常情。挺多“新官上任、百姓献花”的故事流传下来,既希望地方大员能够给花取个寓意好听的名字,也沾点仙气。这样花只要沾上了官味、名头,一跃成了贡品,地方得专门负责按时进贡——比送茗还麻烦。
宋朝文人玩花可不只是戴着装点门面,朋友间送花、赠菊谈诗,很讲究。像黄庭坚写王郎“故来归我一枝香”。不用点明,懂的人也晓得句子暗藏了菊花。两三句话规矩全打破了。雅集送花,也有温暖,也有清苦,也可能三分指责、三分调侃。人与花、花与人,彼此寄情,全在细微处。
日常饮食,宋人开拓了鲜花新世界。林洪写的《山家清供》录了多少花食。比如用栀子花瓣蘸面煎炸,或者百合做面团煮汤。还有“雪霞羹”色如其名,芙蓉花涮过与豆腐煮,汤面微香。煮梅花和香料卷起馄饨,再切成花形,连吃都要挑花样,费劲但让人馋。其实也有人嫌花食麻烦,还是路边摊油条实在,可不能否认有一挂风雅的人,愿意花那么大工夫在舌尖赏心悦目。这算不算矫情?
不仅如此,花酒花茶都一应俱全。菊花酒,酴醾花酒,什么木兰、红花、桂花,甚至蔷薇露、琼花露,数得清却喝不过来。茶也如此,桃花、梅花、茉莉、桂花,都入了茶叶。看书说有一种“药用花茶”,柜台下饭,但其实大多数人只是图一时趣味、可能身体受益也无所谓。没办法,花进到饮品、点心、宴席里,人人都要喝上几口,尝个鲜。
你要说这些真的滋补,那也未必吧?有些人喝完头晕,不如不喝。只是当时医学和我们现在不一样,宋人觉得能驱邪疗病,养生两不误。大白话讲,信才有用,不信随你。
宋朝的花,不单单是美丽。它是身份的标记,也是人情的润滑剂,有点像旗帜,有点靠山;同时又是庶民的狂欢道具,是宴饮场里的点睛一笔。你看到的,是宫廷里的荣耀和民间的热闹,背后的故事可能没那么单纯。皇帝用花调和权力关系,文人用花调侃人生,百姓用花鼓励自己,有人假装高雅,有人并不稀罕,说到底也许都没太大不同。
司马光的故事,到头来也很难说有什么深刻寓意。他从小疏离,长大后高风亮节,可在人情世故下终归归于凡俗。花其实横在他的心头,也可能是个无聊的摆设?又或者是被历史留下一笔的文化印迹。至于后来人愿不愿意信这些,没人能够下定论。
很多人觉得宋朝人对花的执着近于偏执,其实未必,这和今人疯狂抢购新春鲜花、节日氛围气球没啥不同。有人觉得繁琐,有人乐在其中,那都无妨。有的人唱衰士大夫虚伪,说他们不过借花献佛,追名逐利;也有说,正因有这些仪式,才有情趣和慰藉。其实这两种说法都站得住脚。谁又能说得清楚,到底哪种理解才接近本质?同时也无所谓本质这词,你信什么它就是什么了!
既然说到实用性,你要真想在今天复制宋人簪花那一套,没必要那么严肃。既然花在古人社会是个大事件,那我们也可以随便点,爱怎么用怎么用,不拘一格才有意思。
花在宋朝,不止于芬芳,也许更近于人性——既细致,又粗糙,有局限性,也有创造。
不过,反过来说,哪一朝 哪一种文化不是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