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电影里的陈塘关真的有那么一丝现实原型，那得是很神秘的地方——一个四面环海、背靠断崖，连风都格外冷的“小岛城”。说来这设定挺怪，主角一家住在这样散着妖气的边境，每天吃饭都得担心哪吒又惹祸了，家里气氛能好到哪去？可偏偏整个《哪吒》故事里，这五口之家和天庭、魔界各路神仙的恩怨，相互缠绕，比人生还折腾。有人说李靖家很幸运，怎么到最后“肉身成圣”呢？但你仔细看，偏偏殷夫人，做了那么多，最后连个神仙道号都没分到，这事里可真有门道。
先别急着给结果下定论。李靖这人，说白了，属于各种版本里的“钦定角色”。正史上，商朝其实根本没这个李靖啊，“李”姓都得到春秋才冒头。你回头查唐朝，有个李靖，是出色得能让敌人噩梦连连的猛人，当年帮唐太宗打下江山，还混进了凌烟阁。后来的民间就爱把他和佛教天王混一起，什么托塔天王、毗沙门天王，全往他身上砸。
有意思的是，他家的孩子也都稀奇，金吒木吒哪吒，名字听着就不是凡人，神仙谱上都挂了名头。这几位的“师父团”，什么文殊、普贤、太乙，个个是上头有背景的金仙，元始天尊的贴身大弟子。你说这家里凡人气息还能剩下几成？
但这儿得岔开一句，民间故事最有趣的地方，往往不是谁能成仙，而是谁被丢在队伍后头。你看殷夫人，一个“本土企业家”的好形象：管得了家事，撑得起门面，还敢跟外头的妖怪撸袖子干仗。说她是烈女、贤母、女战神，不算夸张。可她偏偏被遗忘在封神榜最后，谁都没给她腾个位置，一想到这儿心里难免有点不服气。
换个角度想，有没有更早的“母亲型”人物同样被冷落？比如商朝的另一角落里，那个大名鼎鼎的妇好——史书里说她是商王武丁宠妻，能和男人一样领兵打仗，功劳大得能铺满朝堂。但历史的结局，她最终还是安静归于了家族，称不上什么仙升神，一切辉煌像秋天晒谷一样，慢慢归于平凡。民间也没给妇好哄出神位。
也有些人说，这到底是不是那个“命中注定”的套路？神话戏里，上层的意志谁也逃不掉。就像孙师徒四人，只有唐僧被正儿八经安排了佛位，孙猴子咋折腾也成不了佛祖，高层一句“安排”，你拼死拼活都属陪跑。殷夫人，也许在故事设定里，从头到尾就不是被选中的那一个。
当然，这背后又有别样人生况味。以前老家有个说法：“成仙得道，都是男人的事。”其实是讲社会给女性什么样的舞台。哪吒闹海，李靖拼命保持家族荣誉——但殷夫人，她的光辉一直在细水长流里：养家教子，和各种神仙周旋，还时不时把家庭低气压扛下去。这么多人同情殷夫人，倒也不是无的放矢。想想现代社会，有多少女人这么做，却鲜有人为她们竖碑立传？
哪吒那几个“哥哥”也是，金吒木吒的师父都在封神外头高坐着，给安排一条龙服务，不用怕被榜单束缚。你拿周朝时期的杨任做个对照，他同样做了点事，但没有后台，故事最后照样灰溜溜地被封成了路神，谁会记得他是哪户人家的父亲？排面这东西，本来就不是人人有。
再说说殷夫人的心理。电影里哪吒闯祸那幕，殷夫人跟着上天入地，忍着泪帮儿子抗下责难。人活一世，谁没点冤屈？但她明明最无怨无悔，最讲理想，最后却照旧拿不到“飞升”牌。要是换成你我，会不会心里冒句：“这日子谁家过不是累死累活，怎就不让我上榜？”
你说，什么叫“命数已定”？还得提陈塘关这地儿。全家似乎都被故意安排进棋盘，李靖有师父兜着，哪吒是灵珠子投胎的“VIP”，殷夫人呢？好像注定要默默付出，再把家里大事推向台前。这中间，谁给她许下一个“成仙”可能？没人。
再回头说哪吒。一众灵珠子转世，其实都承担着替师门清业的使命，那一步步走得挺累。殷夫人却是没有命定的安排，她做的是人本身最本真的守护，为了家人、为了孩子，甚至当众顶撞李靖也不怕。这种人，有时候命硬得让人想掉泪。
我们常说“神仙路都是自己选的”，但有时候，不是没努力、也不是没天分，只是“天命”先划了格局。谁都是棋子，偏要认命，确实不太甘心。这么细想下来，殷夫人“不成仙”的故事，还挺像咱生活里的好多普通女人。全村人都知她操劳，却总没人问一句：“她想不想成仙？”
所以，世事吊诡。李靖一家子成了那样的神话组合，殷夫人守了半辈子家，最后也没能“肉身成圣”。也许，“不成仙”才是最真实的人生。人间烟火气里，她才是那个最扎根的角色。你说，要是真有成神那一天，是不是应该有人给她补上一身霞衣——但有人愿意出这口气吗？或许她自己心里未必要，只是看着老公孩子都飞天了，偶尔流露出的微笑与遗憾，却才是真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