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水泥囚禁悲剧,腹中骨肉誓言咒周时序,绝爱绝后

这是一个极其黑暗和令人震惊的故事片段,充满了暴力和绝望。它似乎出自某个虚构作品(如小说、电影或游戏),因为现实中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可接受的。
这段话描绘了以下内容:
1. "极端暴力行为:" 丈夫对妻子施加了极其残忍的暴力,将她活活封进水泥中,这显然是谋杀或意图谋杀。 2. "绝望的誓言:" 被困的妻子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或意识尚存时)发出了可怕的诅咒。 3. "诅咒的内容:" "“咒周时序”": 这个表达比较模糊,但可能意味着诅咒时间、命运、宇宙秩序,或者诅咒那个丈夫及其家族的世代运势。 "“绝爱绝后”": 这是诅咒的核心。她希望诅咒的对象(很可能是她的丈夫)永远失去爱(或被诅咒无法感受爱),并且断子绝孙,没有后代。这是一种非常强烈、极端的报复和绝望的表达。
"总结来说,这是一个关于极端背叛、残忍谋杀以及受害者用死亡誓言进行报复的恐怖场景。" 这种情节在文学作品中可能用来表现人性的黑暗、复仇的主题,或者制造强烈的戏剧冲突和读者的震惊感。
如果你是在某个特定作品(如小说《房思琪的初恋乐园》)中看到这段话,那么它是在描绘那个极端扭曲和残酷的故事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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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他望着宋清清脸上惊惧的神情,手臂一用力,将她狠狠撞向墙壁。

哐。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在屋内回荡。

宋清清只觉得五脏六腑都仿佛错位,整个人像是被碾过一般疼痛难忍。

她勉强抬起头,望见的是周时序那双冷得像冰的眼睛。

“你还有什么理由。”

周时序的声音低哑而平静,听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宋清清眼波一转,柔声开口:“周郎,我确实不太懂你们现代医学术语,当初那份报告单我没看懂鹿姐姐怀孕的事,真的不是我故意的。”

他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认不出怀孕,倒能一眼断定曦曦的伤不重,我怎么就信了你的话?”

说完,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语气愈发冷淡:

“把他们两个押到地下室,每天扎一百针,再泼十桶热水。”

“谁先开口,我就先放谁出来。”

几个保镖立刻上前,粗暴地架起宋清清和玄一,拖着他们朝地下室走去。

宋清清一边挣扎一边喊:“周郎,你要相信我!”

“这一切都是鹿曦设的局!”

“我是真的爱你啊周郎!”

“我们才是彼此的灵魂伴侣,你忘了吗?”

“你不能这样对我——”

见周时序始终无动于衷,她的声音逐渐变得尖锐刺耳:

“周时序,你后悔也晚了。”

“鹿家的巫女之力已经转移到我身上。”

“没有我,谁在你走魂的时候唤醒你?”

“别忘了,只有我们生下孩子,你的噩梦才能终止。”

“鹿曦她已经是个废人了,你什么时候才能认清现实?”

周时序听着这些话,心头一阵绞痛。

他怎么就为了宋清清,那样伤害了鹿曦?

悔意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他淹没。

“既然你能夺走曦曦的巫女之力,就一定有办法还回去。”

“不管用什么手段,务必让他们开口。”

助理点头应下,给保镖递了个眼神。

“吵死了,赶紧拖下去。”

客厅终于恢复了安静,只剩周时序一人。

他缓缓拉开抽屉,从最底层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那是他们第一次出国旅行时拍的。

鹿曦穿着浅蓝色的棉麻长裙,站在阳光下,冲他温柔地笑。

回忆如针扎般刺进心底。

他想起他们刚结婚那会儿,一起在阳台种花,她总喜欢把泥土抹在他鼻尖上,然后笑着躲开他的追捕。

那时的她,眼睛里有光,有笑,有他。

“曦曦。”

“曦曦。”

他低声唤着,声音沙哑破碎,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叮。

手机震动了一下,信息提示音响起。

他麻木地拿起手机,屏幕上赫然跳出一条消息:

【周总,鹿家祖地有线索了。】

周时序瞳孔一缩,眼中骤然亮起一道光。

他立刻叫来助理:

“取消所有行程,马上订最近的航班。”

此刻的他,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

他要找到鹿曦,亲口向她道歉。

他要带她回家,告诉她。

他爱的从来只有她一个人。

他会和她复婚。

他会把从她身上夺走的巫女之力还给她。

他会再还她一个孩子。

飞机起飞时,他靠在舷窗边,看着云层翻涌,心中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相信,一切都可以回到最初。

尤其是当他穿过层层山路,在一个偏僻的村庄里,见到正在田地里干活的鹿曦弟弟小川时,那种信念愈发坚定。

阳光洒在田野上,小川正弯腰锄草,汗水顺着额角滑落。

周时序走上前,轻声唤道:“小川。”

“你姐姐呢?”

“我来接你们回家。”

风从山那边吹来,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小川停下手中的活,抬起头,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她不想见你。”

17

鹿川年少时总把周时序当作天边最亮的那颗星。

每次远远望见他,少年眼里便泛起光,像春日里刚解冻的小溪,奔腾着扑向那道身影,嘴里还喊着“姐夫”。

如今,那双眼睛里却再无光亮,只剩冷意。

他握着锄头,站在风里,眉心紧蹙,仿佛这些年走过的路,早已将他从一个依赖人的孩子,打磨成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大人。

他缓缓抬起手,锄头斜指周时序,动作坚定而冷酷。

周时序脚步一顿,声音有些发颤:“小川,是我,我是你姐夫。”

鹿川冷笑一声,语气里尽是讽刺:“姐夫?我鹿家从没有你这样的人。”

那一句“姐夫”,像一根针,扎进周时序的心脏。

他想起那年雨夜,自己在山崖边绑着鹿川,逼鹿曦现身的画面,喉咙一阵发紧:“小川,以前是我错了。对不起。”

鹿川嘴角讥讽更深:“错了?周大总裁也会错?”

“我曾经以为你是个值得托付的人,现在想想,是我瞎了眼。”

周时序慌了,他向前一步,几乎是哀求的语气:“我真的是来找曦曦的,我来接她回家。”

“家?”鹿川嗤笑一声,“周总家里不是还有那位‘特别’的小姐吗?怎么,现在想起回家了?”

周时序痛苦地攥紧拳头:“宋清清……她不是……我不是真心的。”

“我只是……被她伪装出来的样子迷惑了,她不是我真正想要的那个人。”

“我对曦曦的感情,从来都没有变过。”

鹿川忽然抬头,眼中燃起压抑已久的怒火:

“没变过?那你告诉我,她为你做了什么?”

“她怕你胃不好,再晚再累,厨房的灯也一直亮着;你书房那盏台灯,是她从一个老古董市场淘回来的;她记得你所有忌口,连你衬衫袖口习惯挽到第几颗扣子都一清二楚。”

“她那么怕黑,你却把她封进沥青柱子里……周时序,你还是人吗?!”

周时序的脸色瞬间惨白,胸口像是被千斤重压着,几乎喘不过气来。

“小川……你听我说,我已经让宋清清付出了代价,她对我姐姐做的一切,我都会加倍讨回来。”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鹿川摇头,眼神冷得像冬夜的霜:

“你已经没有资格了。”

“我姐姐……她不在这里。”

“不可能!”周时序猛地冲上前,一把抓住鹿川的衣领,“她一定在!除了这里,她还能去哪儿?”

鹿川冷冷甩开他的手:“不信你就自己去找。”

周时序像疯了一样冲进屋子的每个角落,翻找着任何可能留下痕迹的东西。

他撕开旧柜子,翻遍抽屉,甚至蹲在地上捡起一片碎瓷,像是在寻找什么答案。

“曦曦……你在哪儿?你到底去哪儿了?”

鹿川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脸上毫无波澜。

“她在……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地方。”

周时序猛然回头,眼中猩红如血:“小川,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告诉我曦曦的下落?”

鹿川抬手指向那片漆黑的山崖:“跳下去,我就告诉你。”

周时序连犹豫都没有,只看了一眼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便纵身跃下。

风声呼啸,他仿佛听见曦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温柔又遥远。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有些错过,是再也追不回的。

山崖下,雾气弥漫,什么都看不清。

鹿川站在崖边,低声喃喃:“姐,你看到了吗?他终于跳了。”

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风,“只是,你真的还会回来吗?”

18

意识如同坠入深渊的落叶,再次被无形的力量拖拽下沉。

周时序心中泛起一丝苦笑。

悬崖一跃没能结束一切,鹿曦依旧遥不可及,倒是熟悉的灵魂离体之痛再度袭来。

这一次,又会是怎样的煎熬?

他闭上眼,等待着那熟悉的幻象与折磨降临。

可这一次,什么都没有发生。

再睁眼时,眼前是一片熟悉又陌生的景致——朱漆回廊,雕花窗棂,庭院深深,花香扑鼻。

这是沈家旧宅,宋清清那个前夫的府邸。

周时序心头一震。

他不明白,为何这一次的走魂,竟会带他回到这个曾被自己亲手毁掉的地方。

记忆翻涌,他曾听宋清清低声啜泣,说她在沈家受尽冷眼,被婆婆苛待,被夫君冷落,只求他带她离开。

那时的他,心疼得几乎窒息,义无反顾地将她接回府中。

如今想来,却只觉得讽刺至极。

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夹杂着轻柔的谈笑声。

周时序下意识飘近,只见一群衣着鲜亮的丫鬟簇拥着一位身姿袅娜的妇人缓缓走来。

“夫人慢些,地上湿滑。”

“园子里的海棠开了,要不要去看看?”

夫人?

周时序心头一紧。

宋清清才走多久,这沈家便又迎进了新主母?

他冷笑,心中却隐隐有些释然。

或许,宋清清当年所言,并非全然虚妄。

阳光洒在那女子身上,她身着月白锦缎,素雅却不失贵气,发间斜插一支羊脂玉簪,行走间步履轻缓,神情温婉端庄。

周时序猛地一颤。

那张脸——

那张他曾日日凝望、夜夜梦回的脸!

鹿曦!

怎么会是她?

她怎会成为沈家的夫人?

周时序怔在原地,仿佛灵魂都被抽离。

片刻后,他急切地飘到她面前,声音颤抖:

“曦曦,你能看到我吗?”

鹿曦微微侧头,仿佛只是拂去耳边一缕碎发,轻轻挥手,将他扫开。

她语气柔和,吩咐身旁小丫鬟:

“新到的云雾茶收好,给老太太那边送些去。”

“王婆子风寒未愈,账房支二两银子,再从库里拿些厚实布料,夜里风大。”

“是,夫人。”小丫鬟恭敬应声,眼神中满是敬佩。

周时序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攥住。

这声音,这语气,与记忆中那个温柔又细致的女子,毫无二致。

他记得,她总在晨起时为他整理衣领,记得她会悄悄在他案头放一盏温热的参茶,记得她会在雨夜里撑伞等他归来。

那些温柔,曾是他最珍视的日常。

他飘得更近了些,几乎贴着她的脸。

她比从前丰润了些,气色不错,只是唇色仍有些淡。

她抬手摘了朵桃花,袖子滑落,露出缠着纱布的小臂。

周时序心头一痛。

那手臂他曾日夜抚摸,细腻如玉,如今却裹着纱布,不知是伤是病。

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声音哽咽:

“曦曦,你能看到我,对不对?”

“我错了,真的错了。”

“往后余生,我愿用尽一切来赎罪。”

“求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鹿曦没有回应,只是继续向前走,裙裾轻摆,仿佛从未察觉他的存在。

周时序望着她的背影,心如刀割。

他记得他们初见那日,也是在这样的春日,她穿着一袭青衫,站在花树下,回头一笑,惊鸿照影。

那时的他,曾许诺要护她一生安好。

可他却亲手将她推向了深渊。

如今,她成了沈家的主母,温婉如初,却已不再属于他。

他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曦曦……我还能再走进你的心里吗?”

19

鹿曦仿佛对他的气息毫无察觉,脚步轻快地从那团虚浮的魂魄上踏过:

“相公快归家了吧?我去门口迎他。”

其实,周时序刚现身的刹那,鹿曦便已感知到了他的存在。

她心头微微一震,眼底掠过一丝意外。

要知道,若非她亲自牵引,周时序每次出魂,去的地点都是随机的。

他竟又来了这里,难道是宋清清所为?

不,宋清清身上残存的灵力,勉强能唤醒他已是极限,更别说再精准地将他送至某处。

那便只剩一个可能——小川。

她临行前曾留给小川一枚引路符,若有急事,可用它来召唤她。

如此看来,周时序是循着符意,寻到了鹿家祖地。

鹿曦眉心微蹙,掐指一算,得知小川安然无恙,这才稍稍安心。

周时序笃信她能看到自己,跪在她面前,泪如雨下,悔恨交加。

鹿曦只觉一阵作呕,厌恶之意几乎溢于言表。

她决定装作看不见他,抬脚踩过他的魂体,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周时序不死心地紧跟其后,嘴里念念有词,倾诉着这些年对她的思念。

鹿曦烦得几乎咬牙,却只能强作镇定,加快脚步,装出几分焦急模样:

“得快些去,夫君怕是已经到巷口了。”

周时序仍在追问她为何会来此处。

鹿曦目光坚定,心底却泛起冷笑。

为何?

当年他为了让她带他去找宋清清,故意将鹿家祖传的魂戒遗落在鹿家祖地。

那枚魂戒中封存着鹿家半数巫力之源,她必须取回。

而她穿越到这个世界那天,恰巧在山神庙外救下了身中剧毒、命悬一线的沈虞安。

宋清清曾形容他残暴无情,可他那时蜷缩在角落,嘴角带血,手中却死死攥着一本账簿,里面详尽记载着当朝宰相贪赃枉法的证据。

庙外,刺客已在逼近。

沈虞安望着从天而降的鹿曦,挣扎着抓住她的裙角:

“这位姑娘,我以沈家万贯家财为酬,请您将此物交予大理寺纪大人……”

鹿曦低头看他:“你不求我救你?”

沈虞安虚弱一笑,却坦然:“追兵已在门外,我逃不掉了。”

“不如用这条命引开他们。”

“死我一人,无足轻重,但求将这祸害百姓的奸佞绳之以法。”

鹿曦沉默良久,终是叹息:“像你这样的人,不该死。”

她将冲进庙门的刺客尽数送上黄泉路。

眼见他们被毒虫鼠蚁吞噬,沈虞安却未显惧意,反是眼中泛起光亮:

“仙女姐姐——”

鹿曦嗤笑一声,卷起袖子,露出满是伤痕的手臂:

“见过我这样的仙女吗?怕是恶鬼更贴切些吧。”

沈虞安眼中闪过心疼,随即正色道:“心中有善,哪怕形如恶鬼,亦可成佛。更何况……姑娘你,很美。”

他说完,便昏死过去。

鹿曦知晓,魂戒已被当今圣上收走,而沈虞安的姨母正是宫中淑妃。

她若想取回魂戒,恐怕还需沈虞安相助。

于是她为他解毒,在他醒来后提出要他暂时认她为妹,直言需借这个身份入宫。

沈虞安略一思索,却道:

“沈家名门望族,凭空多出个妹妹,怕是难以服众。”

“但若我娶个妻子,倒是合情合理。”

“不知姑娘,可愿与我演这一场戏?”

鹿曦略一思忖,觉他说得有理,便答应了。

原以为只是权宜之计,谁知沈虞安竟斥巨资为她操办婚宴,将她捧成全京城最风光的新娘。

每每忆起,鹿曦总觉无奈。

她不是没察觉沈虞安眼中日渐炽热的情意。

可她终究是要走的。

更何况,情意这东西,如同真心,说变就变。

她又怎知,他不会成为下一个周时序?

“夫人,主子回来了!”

门外传来小厮清脆的通报声。

鹿曦唇角微扬,迎出门去。

暮色渐沉,晚风轻拂,院中那株老梅轻轻摇曳,花瓣落在她肩头,像是无声的陪伴。

她想起昨夜,沈虞安伏案批阅公文,她靠在窗边翻一本旧书,他忽然抬头看她,眼里似有星河:

“你若真只是我妻子,该多好。”

她未应声,只将书页翻得更轻了些。

如今,她站在门前,望着远处归来的身影,心头竟有些慌乱。

如果她真的留下来,会怎样?

20

耳畔丫鬟轻唤,似春溪漫过心尖,将她从往事中唤醒。

沈虞安的轿影已在府门前落下,他撩起帘子,眉宇间尚存风尘仆仆之色,可一见她立于朱红门下,笑意便如晨曦破云般温柔。

鹿曦缓步上前,素手轻拂他肩头尘灰:“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沈虞安反手将她指尖包入掌心,低声道:“手怎么这样凉?快些进府去,我特地捎了芸香楼的蝴蝶酥,记得你说过最爱那里的酥皮。”

望着他们并肩而行的身影,周时序几近癫狂。

他早已忘却自己如今不过一缕游魂,急急伸手欲拦鹿曦去路:“曦曦,你醒醒!沈虞安不是好人,他打过宋清清,你不能嫁他!”

鹿曦目不斜视,仿佛他从未存在。

她尚未能断言沈虞安为人,但她心中已有判断——若他真如宋清清所言那般不堪,怎会对她如此妥帖?

而周时序呢?听信一面之词,连查证都未做,便轻易相信那女子所言,又凭什么说他与她曾是“双向奔赴”?

水榭中,午膳已备妥。

四角冰鉴蒸腾寒气,荷风穿廊而过,将盛夏暑意挡在帘外。

鹿曦执玉箸而坐,面前是一桌红艳艳的菜肴。

水煮鱼片、辣子鸡丁、麻婆豆腐,皆是她在周家时从未上过桌的辛辣之物。

沈虞安额角微汗,却仍殷勤地为她夹菜:“你尝尝这道,是厨子新学的川中做法。”

周时序在一旁冷哼:“装模作样,曦曦最怕辣,从前家里连胡椒都不敢放,这人只顾自己口味,算什么好夫婿?”

鹿曦充耳不闻,将鸡丁送入口中。

辛辣如火,舌尖似燃,她却眯起眼,露出满足神色:“好吃。”

沈虞安眸光一亮,又夹了一勺麻婆豆腐放进她碗中。

他自己刚尝一口,便被辣得咳嗽不止,连忙端起茶盏猛灌。

鹿曦递上帕子:“别勉强,让厨房再做些清淡的来。”

沈虞安摇头,声音沙哑:“我想习惯你的口味。”

鹿曦执箸的手顿了顿。

她忽然想起在周家那些年。

因周时序胃寒,她硬是忍着没吃过一次辣菜。

有次小川偷偷买了串麻辣苕皮给她,被周时序闻到味道,皱眉说太冲,她便再未碰过。

良久,她轻声道:“我前夫不吃辣。”

沈虞安放下茶盏,语气坚定:“所以他从不让你吃?”

“嗯。”

“那男人不爱你。”他语气笃定。

周时序急道:“你胡说!我怎么会不爱她?我只是……”

他说不下去了。

鹿曦点头:“你说得对。”

“他爱的,从来都是他自己。”

沈虞安皱眉:“你会原谅他吗?”

鹿曦语气坚定:“不会,这辈子都不会。”

周时序身形一阵摇晃,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他伸手去抓鹿曦的衣袖,却只触到一缕穿堂风。

沈虞安推来一碟金黄酥点:“尝尝这个,我特意让厨子少放了糖,知道你怕腻。”

鹿曦咬了一口蝴蝶酥,酥皮簌簌而落。

沈虞安自然地伸手接住碎屑,指尖轻触她掌心,旋即收回。

周时序死死盯着那一幕。

从前鹿曦也常为他做点心,他却从未察觉,那温柔背后藏着多少珍重。

沈虞安声音柔和:“下午要去趟绸缎庄,给你裁几套新衣。再过几日便要进宫赴宴,夫人若不出席,旁人怕是要以为我沈某人寒酸。”

鹿曦轻笑:“随你高兴。”

周时序仍在挣扎:“曦曦,你别被他骗了!宋清清当年放着沈夫人不做,非要跟我走,说明沈虞安根本不是良人,你再想想啊!”

鹿曦执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才缓缓开口:“相公,可否与我说说,你那位前妻……宋清清,到底是怎样的人?”

21

沈虞安的筷子悬在半空,迟迟未落,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几分。他垂眸看着碗中汤色清淡的鱼羹,眉心却已蹙成川字,眉眼间翻涌出一丝掩不住的厌恶。

“她啊……”他低声道,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算是我命中注定的劫数。”

鹿曦捧着茶盏,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听他继续说下去。

“那时我还在江南巡游,路过秦淮河,正巧看见一个女子落水。人命关天,我也顾不上多想,脱了外衫就跳了下去。”

他顿了顿,神色复杂,“可等我把她救上岸,她竟……竟把外衫剥了,露出半边肩膀,整个人往我怀里扑。我那时一心救人,哪顾得上看她衣衫不整?可她却哭得像个泪人,说什么名节已毁,不如一死了之。”

鹿曦抿了口茶,茶香清冽,却压不住心头的涩意。

“我心软了,便娶了她。”沈虞安苦笑,“可我与她成亲前就说清楚了,我愿意给她名分,也愿她此生无忧,但她若心中另有他人,我亦愿放她自由。我待她如兄妹,从未有过男女之情。”

“她起初不肯信,闹过几次,甚至为了逼我就范,又跳了一次池塘。”

“那次救回来后,她变了,像是换了个人。我不放心,便请了擅长催眠的人来探她心口的秘密。宋清清这才吐露,她是穿越而来的任务女,要攻略一个所谓的‘男主’。”

“她说她本该去另一个世界,却因时空错乱,误入了这里。”

“我不是她要找的男主。”

“大约半年前,她忽然兴奋起来,说是那个男主终于来了。她要让他爱上她,带她离开这个世界,完成任务,抹杀原女主的存在。”

周时序听得浑身一震,像是被什么雷击中,久久未语。

鹿曦轻轻放下茶盏:“男主女主?”

“她说,她要去的是一本大女主话本。”沈虞安嘴角扯出一抹讥讽,“她只要成功抹杀原女主,就能成为世界的宠儿,把所有人踩在脚下。”

一旁的丫鬟忍不住开口:“夫人,宋氏根本就是个疯子。”

“她刚进门第三天,就因奴婢奉茶慢了半拍,用滚烫的茶水泼在奴婢手上,还不让医治。”

她伸出一只手,手背上赫然是一大片狰狞疤痕。

“还有更狠的呢。”另一个丫鬟秋月也咬牙道,“她为了装病争宠,生生饿死自己养的狸奴,把猫毛塞进香囊里,就为假装对猫毛过敏,好博取主子怜惜。”

“这样的事多了去了,主子起初不知情,对她可说是掏心掏肺。后来知道了,罚过她几次,她便怀恨在心,临走前还往水井里下毒,想毒死整个沈府的人!”

“要不是主子警觉,时时派人盯着,咱们真要被那毒妇害死了。”

丫鬟们你一言我一语,把宋清清的狠毒与疯癫拼凑得愈发清晰。

饶是见过风浪的鹿曦,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沈虞安轻笑一声,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我当时猜到她说的那个男主,应该是以灵魂出窍的方式过来的。我看不见他,便写了一封信放在她案头,只可惜,那人似乎没看到。也不知道他如今如何。”

鹿曦不动声色地瞥了周时序一眼:

“他啊,大约是得偿所愿了罢。”

22

这几日,周时序像一缕游魂,始终徘徊在鹿曦周围。

他站在檐下看沈虞安为鹿曦描眉,那笔尖轻轻扫过她眉骨,仿佛是落在他心头的刀痕。

他们在庭院对弈,落子声清脆,像是敲在他心口的鼓点。

最煎熬的是那一夜,沈虞安在书房批阅账本,鹿曦缓步走过去,纤手搭在他肩头,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

那一幕,曾是他们之间最寻常的温存,如今却成了扎进他血肉的刺。

他不甘心,像疯了一样扑过去,声音嘶哑:“曦曦!你真的看不见我了吗?我在这里,我一直都在!”

鹿曦连眼睫毛都没颤一下,仿佛他只是风中的一粒尘埃。

周时序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过往,说起他们一起在城南老槐树下躲雨,说起她偷偷藏在他书房抽屉里的桂花糖,说起那年她发烧,他整夜守着她喂药。

他以为这些记忆能唤醒她的柔情,可鹿曦只是淡然地和沈虞安谈着家常,或是处理府中琐事,或是和丫鬟们笑闹,仿佛他根本不存在。

五日过去,他终于明白,她是真的看不见他了。

他像一具空壳般沉默,却仍执拗地跟在她身后,一步不离。

宫宴那日,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殿宇里,鹿曦第一次置身如此盛大的场合。

她紧张地攥住衣袖,沈虞安察觉到,轻轻握住她的手:“别怕,我在。”

那句话轻描淡写,却让她心头一暖。

而周时序站在人群之外,盯着他们交握的手,眼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愤恨。

她此行的目的,他终于明白了。

那枚戒指,是他无意中遗落在异世的魂戒,如今却戴在皇帝指间。

他终于明白,她来这个世界,是为了寻回它。

而他,竟是将她亲手推入别人怀中的那个人。

“沈爱卿,此番铲除朝中奸佞,你当居首功,想要什么赏赐?”皇帝的声音在殿中响起。

沈虞安起身,语气轻松:“臣斗胆,想要陛下指间的那枚戒指。”

皇帝眯起眼,神色微沉:“你是要从朕手上夺爱?”

“臣不敢。”沈虞安嘴角一扬,“臣不过是个商人,从小败家惯了,就爱些奇珍异宝。若陛下愿意赐予,臣愿以半数家财相换。”

满堂哗然。

周时序如遭雷击。

他终于确信,自己不过是她寻回魂戒的踏脚石。

皇帝摩挲着戒指,片刻后笑了:“准了。”

回府的马车上,沈虞安将戒指轻轻放进鹿曦掌心:“物归原主。”

鹿曦久久未语,声音沙哑:“值得吗?”

沈虞安摇着折扇,风轻云淡:“给心爱之人花钱,当然值。”

他顿了顿,语气认真:“舍得给女人花钱的不一定是好男人,但不舍得给女人花钱的,一定不是好男人。”

鹿曦心头一震。

她看着沈虞安的眼,那里面没有算计,只有赤诚。

她终于决定,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可能。

那一夜,她主动搂住沈虞安:“相公,今夜……陪我吧。”

卧房门紧闭,周时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在门外。

他疯狂拍打那看不见的屏障,听着屋内传来的低语与喘息,面容扭曲,再也看不到昔日的清俊模样。

“曦曦……别这样对我……”

“曦曦……”

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碎如刀割,痛彻肺腑。

日上三竿,沈虞安披衣走出,神情满足。

鹿曦站在门前,披着单衣,目光冷淡:“都看见了吗?”

“周时序,在我这里,你已经没有资格了。”

她望着他,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如果你还放不下,那就继续看着吧。”

风吹过庭院,落叶打着旋儿飘向远方。

周时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连呼吸都被剥夺。

他望着她,她却已不再看他一眼。

也许,有些人,错过了,就真的再无回头路。

那枚戒指静静躺在她掌心,泛着幽幽微光,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遗忘的誓言。

她还会回到他身边吗?

还是,这一切,早已注定?

23

周时序的脊背倏地绷紧,瞳孔剧烈收缩,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刺穿。

她真的看见他了。

可她却连眼角的余光都不肯施舍。

就在他面前,她把自己交付给了另一个男人。

而曾经,她的眼睛里只有他,仿佛他是她世界的全部。

心脏像是被钝刀割裂,碎成千万片,每一片都带着血与痛。

可他又能责怪谁?

他的眼神碎了,像是风中残烛。

鹿曦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像秋叶落在水面。

“周时序,你该走了。”

“我的人生,早已与你无关。”

他像是被抽了魂,整个人晃了晃,却仍不死心地跪倒在地。

“曦曦,听我说——”

话音未落,一股强大的吸力骤然袭来,像是命运的巨手,不容反抗地将他拖入了时空漩涡。

他未尽的话语,终究被吞没在风中。

鹿曦感受着空气中残留的巫力波动,嘴角微微扬起。

那是曾被宋清清夺走的力量,如今已彻底被诅咒侵蚀。

她用最后一点机会,将周时序彻底送出这个世界。

而她自己,将独自承受那无尽的诅咒折磨。

她轻轻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神情平静。

有了这枚戒指作结界,周时序再也不能踏入鹿家祖地一步,打扰小川的生活。

从此,他们就是真正的陌路人。

至于他今后要承受多少走魂与诅咒交织的痛苦,已与她无关。

……

“曦曦!!”

周时序猛然惊醒,猛地坐起,却因身体虚弱而一阵眩晕,重重倒回床上。

“周郎。”耳边传来一声嘶哑的呼唤。

他睁眼,看到宋清清的模样,心头猛地一震。

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风韵犹存的少妇。

头发稀疏,面色枯槁,皮肤下蠕动着黑色的脉络,如同毒蛇在皮下游走。

她却仿佛毫无察觉,依旧用那副可怜兮兮的语气说:

“周郎,你看,现在只有我能救你了,你要对我好一点,好不好?”

周时序强压住喉间的血腥气,冷冷开口:

“你怎么会在这里?”

助理站在一旁,低声解释:

“周总,是小川把您送回来的。他说您跳了悬崖,就送您去见了……见了夫人,但他不负责后续的事,就把您送回来了。您刚才一直在哭喊,实在痛苦,宋小姐说她有办法带您回来,就……”

“谁让她把我带回来的!”周时序怒吼,“我还有话要对曦曦说!”

宋清清怨毒地盯着他:“你干嘛去找鹿曦?她已经不是女主了!你应该和我在一起才对!”

啪!

周时序用尽全力甩了她一耳光,即便虚弱,也把她扇得跌倒在地,门牙磕碎了一颗。

他一脚踩住她的头,眼神冰冷:

“送我回去,现在就送我回去!”

宋清清却笑了,笑声癫狂而凄厉:

“别做梦了,我只能把你带出来,哪有办法送你回去?”

“周时序,你没得选。”

“和我结婚吧,我们生个孩子,那样我还能帮你压制走魂的痛苦,否则……”

周时序目光如刀,冷冷看着她:

“就你,也配威胁我?”

“我宁可被走魂折磨至死,也不要你来唤醒我。”

“把她关回地下室。”

“我见不到曦曦一天,你就陪我痛苦一天。”

“我们就这样互相折磨,算是赎罪。”

夜色沉沉,风从窗缝钻入,吹熄了床头那盏昏黄的灯。

24

那个世界翻涌着怎样的风波,鹿曦一无所知。

周时序与宋清清之间,是纠缠不清还是终将分离,她也早已不再挂心。

原本,她只想取回那枚戒指,便悄然离去,归隐鹿家祖地,从此与世无争。

可命运总爱在人算计之外,轻轻推一把。

她竟有了身孕。

这个消息来得猝不及防,仿佛一夜之间,她的人生轨迹便被彻底改写。

那一夜与沈虞安的缠绵,原以为不过是彼此慰藉,却未曾想,竟在她腹中悄然种下了一个新生命。

沈虞安得知后,激动得几乎失了分寸。

连外袍都忘了披,赤着脚就冲出府门,逢人便笑问:“咦?你怎么知道我快当爹了?”

他买下一座宅子,重金请来京城最顶尖的匠人,日夜赶工,只为了给孩子打造一个充满奇思妙想的天地。

玩具堆满了几间屋子,还未出生的孩子便已拥有了旁人难以企及的宠爱。

他甚至亲自请来宫中御医,又遍寻各地名厨,只为她能吃得安心。

连园子里的花都是按节气轮换,每日不同,只为让她心情愉悦。

他还请了戏班轮流进府,两天一换,曲目不重样,说是让孩子还在肚子里就听个热闹。

这份用心,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头,让她再难如当初那般决绝地抽身离去。

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沈虞安对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若只是她一人,走便走了,无牵无挂。

可如今腹中已有新生命,她便不得不为这个小生命多思量几分。

当年为自救,她动用了禁忌之术,启动了鹿家祖传的诅咒。

这也意味着,她在那个世界的身份,早已无法再见天日。

她可以忍受孤独,可孩子呢?

难道也要一生困于祖地,不见天日?

夜深人静时,她常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反复权衡。

最终,她决定暂且留下,等孩子出生后,亲手将他交给沈虞安。

那时,她便可悄然离去,不留痕迹。

她原以为,此生再不会与周时序有交集。

可命运总爱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刻,揭开尘封的记忆。

临盆前夜,她在昏沉中看见他踏月而来,魂魄游离,似梦非梦。

他的眼神依旧如从前,深不见底,藏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封住了言语。

而他,只是站在床前,静静地看着她,仿佛想将她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那一刻,她忽然想起很多事——

那些年在鹿家祖地的夜谈,他在烛火下的侧脸,还有他为她挡下那一剑时,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

原来,有些过往,并不会因为时间而褪色。

窗外,风轻轻吹动帘子,月光洒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一个新生命即将降临,而旧日的影子,也悄然归来。

她不知道,这一夜的相遇,是巧合,还是命运的又一次安排。

25

“曦曦……”

周时序眉眼间的欢喜,仿佛春日枝头初绽的花苞,却在指尖触及鹿曦隆起的腹部时,骤然凋零。

“你怀了孩子……”

鹿曦眉心微蹙,目光在他苍白的脸色上停留片刻,声音清冷:“你怎么进来的?”

周时序唇角牵起一丝苦笑:“自那日别后,我便日日设法寻你,奈何再难踏入鹿家祖地一步。”

“我只能求助宋清清。”

“她当真无能,非但未能将我从游魂状态中唤醒,也无力送我前来。”

“昨夜,玄一终是忍无可忍,说若我愿耗尽她的血,便可如愿以偿。”

他本已决意,哪怕魂飞魄散,也要带她离去。

可当他亲眼看见她轻抚腹部,眸中流转着从未有过的温柔与期待时,那句“跟我走”哽在喉间,再难出口。

他忽然想起那个被他亲手扼杀的胎儿。

那时她也曾这样,轻轻抚着肚子,眼中满是希望。

而他却亲手将那希望碾碎。

愧疚如潮水,将他淹没。

“曦曦,若当初没有宋清清,只有你我,我们会如何?”

鹿曦望向天边流云,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我们会白头偕老,子孙绕膝。”

周时序眼眶泛红,喉头滚动。

“可惜,没有如果。”她轻轻道,“如今,我是沈家的妻。”

“而你,犯下了命案。”

“周时序,回去吧。”她语气平静,“有些错,不是悔过就能弥补的。”

他身形晃了晃,忽而轻笑出声:“我懂了。”

再未多言,只静静凝望她,似要将她面容刻入魂魄。

直至身影淡去,消散在风里。

鹿曦望向院角:“还要藏到几时?”

树影微动,传来窸窣声。

沈虞安挠着头踱步而出:“娘子……”

她淡淡扫他一眼:“你何时知道的?”

沈虞安讪讪地笑了笑:“他第一次来找宋清清时,我便察觉了。我试着与他沟通,可他性子急躁,每次一来就直奔宋清清房中。”

“我就觉得,这种人吧,自作多情。”

“你那日在山神庙现身时,我便在你身上感应到与他相似的气息——那种不属于现世的波动。”

“后来又见他频频出入府邸,围着你转悠,那模样简直可笑。不管他从前对你多情多深,伤害了就是伤害了。”

“我当时就在想,要是你真被他蛊惑,想跟他走,那我就请九华山的和尚来把他超度成灰……”

他偷瞄她一眼,见她神色未变,便厚着脸皮凑近了些:“当然咯,我夫人如此通透,怎么可能在同一个坑里摔两次嘛!”

她看他像条赖皮狗似的往自己身上蹭,原本那点被瞒着的不悦也散了。

她伸手戳了戳他脑门:“离远点,痒。”

他挪开脑袋,却仍搂着她不放:“曦曦,听说你那个世界很有趣,人都能飞上天。等孩子出生了,能不能带我们父子俩去看看?”

“反正,我们一大一小就赖着你不走了,你可不能始乱终弃啊!”

她望着他眼中的光,终究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轻抚腹部,肚子里的小家伙忽然踹了一脚,像是回应他爹似的。

鹿曦笑了:“好,等他满月了,我带你们也去天上飞飞。”

一阵春风拂过,桃花纷纷扬扬落在他们肩头。

春光正好。

【全文完】

发布于 2025-09-24 1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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