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这么两个地方吗？一个在地球的最东边，一个在最南边。一个寒到骨头里，一个风呼呼地也不怎么见阳光。可偏偏就是这两个角落的人，不怕打仗，硬是跟进来的“老外”干了几百年，还没落下太大风头。很难让人不佩服——楚科奇人与马普切人的骨头，跟常人真有点不一样。
说起来，楚科奇人这号儿，要搁今天东北老铁乡下，估摸着大伙一见这帮人，能瞬间明白什么叫“生猛”。他们根本不惯着沙俄：打就是干，俄国人围着圈打了120年，竟然还是没能把他们彻底降服。那边海风刮，冻成麻杆儿的日子，楚科奇人照样蹦跶。后来，俄国人也想通了：你说打，打不下来；你玩软的，倒能让人张口吃糖。沙俄就变了招，给修医院，建学校，送点新鲜玩意儿——什么铁锅啊针线啊，甚至进来的蒸汽机零件。这下好了，楚科奇人也琢磨开了，老打能混到啥？倒不如顺水推舟，吃点甜头。1788年，他们嘴上归了顺，但心里还是自己的规矩。沙俄也痛快，啥徭役税收全免，还拍脑门给法子保证：你们自由自在过自己的日子，地也归俄，但人不归俄管。直到现在，楚科奇人还在俄国地图上有一块属于自己的自治州，乡亲们说起来还板着点小腔调。
但天命不一。马普切人可就没这么“转轴”。他们呆的地儿在智利和阿根廷下面那疙瘩，气候虽说好点，可白人来了像要赶尽杀绝。马普切人打仗是真硬气：三百五十年死活不服软。可最后，大风暴里人都快打没了，人口掉到只剩下几根苗，不论哪边国界，剩下马普切人也都时刻在为自己的话语权跟当地政府攥拳头——说是“马普切运动”，但其实是骨子里的抗争没歇过。
要说楚科奇人的日子好转，得从沙俄变脸说起。18世纪60年代后，沙俄连续几十年在冻土上烧钱、烧人，打得永远没底。那会儿俄国士兵不是冻死就是虚脱，反倒楚科奇人靠着熟悉环境，每次都能逃进雪洞鹿群里。活下来的人没几，只能改换思路了。俄国人后来不仅拿枪不顶用，反而啃起了羊肉干，学着跟楚科奇人做买卖，卖家里带来的布料和玻璃镜子。你敢想，楚科奇人第一次摸到欧洲的铁器和上好布，就像我们村里第一次见彩电一样稀奇；老头老太问能不能用棉被当窗帘，年轻人琢磨着用铁壶煮鱼汤。
不仅如此，沙俄还主动给医院和学校拨款，让医生教会楚科奇女人怎样消毒、让娃出生能活下来。小时候听家里老人说过这样的轶事：楚科奇小孩第一次用上了欧洲的医用棉球，那个新奇劲儿就像喝了热巧克力。沙俄甚至每年送来面粉和糖块，有点像赶大集似的，大家排队领东西。其实，那时候大伙都一清二楚，俄国人是想让这里“化敌为友”。结果楚科奇人一边嘴上说归你，一边心里还是认族，不服管。沙俄那份《异族人管理条例》，在当时看简直稀罕，等于是给了他们“小班自留地”，有种“既当家又不听家长”的逍遥劲。
楚科奇人这么难缠，有几个门道。首先，真说起来，他们比俄国兵更拼命。用现在话说是“嗜血”，但其实也有点类似于北方猎人的狠劲。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他们的老风俗——家里有人病重，比起慢慢熬死，他们宁可帮亲人一刀了断，认为这样“去了”能进天堂。故事传到中原，《异域志》上都留了笔墨。听起来是惊悚，但当时的楚科奇家庭真觉得这是祝福。
再有，楚科奇人没有像部落大酋长那样的头儿，全家族都是散兵游勇。不像蒙古大汗，俄国人想一锅端，根本找不着主事的。打来打去，就是拔钉子：今天打这帮，明天换一家。没一个集中营盘，俄国人根本没法让士兵吃住、补充兵力，每次都像是零敲碎打地磨。之前有个传说，说俄军冬天扑进楚科奇村，结果自家冻死的比打死的还多，最后只能暖着楚科奇人的鹿皮帐篷取暖。
反看马普切人，他们可不是依靠啥“殉死大吉”的老风俗支撑打仗，靠的是打仗方法和地道。马普切的“散兵游勇”模式也像楚科奇一样，没一个说了算的“大王”。但他们的厉害就得从印加帝国那场仗聊起。15世纪末，印加帝国是整个南美的大老头，想往南扩张，可马普切硬是抵住了印加大军。打的是马乌莱河上那一场，史书上都说印加三万铁骑，最后撤退时马普切还把象征印加皇权的旗都抢走了。
后头西班牙人杀到，马普切也不上杆子服软。1535年开始，西班牙折腾了100多年，最后没招了，跟马普切人签了约，说“你们这片地归你们，我们不管了”。那叫《基林条约》，其实跟沙俄后来给楚科奇人的待遇有点像——各自好好过日子。
西班牙人本意也不是说立地成佛，自然心里还想着以后搞点“影响力”。条约后一头扎进贸易，带来欧洲牛马种子，小麦更是全村种。马普切乡下第一次见到牛，居然起了新词叫“西风大野兽”。女人们学着用牛奶做奶酪，小孩家里第一次吃面包，都拿去祈福。欧洲物件带来新玩意儿同时，也让族人日子慢慢好转，不再只靠打仗和狩猎过活。
组织上也来了一手。以前马普切是松散部落，说啥都是群里头顶事。后来见识了西方制度，慢慢补齐了联盟——有了联合议事，有了军队首领。甚至嫁娶通婚，部落间结亲，吵闹的少了，谁来侵略都不好办。当时有个马普切头人，娶了隔壁敌对部落的女儿，说是嫁妆送一头西班牙黑牛，把邻里关系都缓和了。
但美洲这些风云变幻太快了。19世纪初，西班牙在南美没了根，阿根廷和智利都自立门户。可新国家哪儿理老合同，说那边是自己的地就一定要收回。于是，两家伙联手大动干戈。这段打仗，在阿根廷叫“荒漠远征”，智利叫“阿劳卡尼亚的和解”。其实说和解，不如说是“大清算”。
而马普切人的苦难也在这里摊开——关乎人口、关乎血流成河。智利人和阿根廷人的征服，搞得马普切人家破人亡。有学者估算，人口一下从50万掉到2万多。我的智利朋友说过他们祖父母小时候听的故事：有马普切家庭白天种地，晚上就要藏起来，怕士兵进村。很多人跑到山里，没粮食只能靠挖根刨土勉强活着。
最后，马普切人还是敌不过两国的铁骑和现代武器，人都快没了。可你见到现在的马普切后代，依然说一口家乡方言，头巾一绕，谈起祖先的骨血和那场长达三百年的硬战，眼神里都是倔强。
楚科奇人和马普切人，真没什么同盟。一个靠着“吃软不吃硬”在交易里自保，一个宁死不屈，哪怕最后只剩下一撮。谁都没写进童话里，看起来好像天命注定，其实都是用自己的聪明和狠劲，在夹缝里活出了各自的模样。
想想现在，我们常在手机里刷到那些“民族英雄”的纪录片，可盯着屏幕时，有多少人还记得这些边角地的人命和倔强？今天马普切人的街头抗争照样不绝于耳，楚科奇人的自治州也还在俄国的地图上孤悬。人生在世，每种命数都像一枚硬币，谁也不知道哪一面会朝上——骨头硬，是保命；骨头软，是另一个生存的路。我们会选哪种？谁能说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