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27年的咸阳,夜色沉沉压在人们肩头,空气像罩了层薄雾,谁也摸不透宫门背后密谋着的是什么。燕国的风正从北方吹来,大殿里的秦王嬴政低头,手里摩挲着玉玺。谁也无法猜到,宫外脚步声渐近的两个身影,即将让历史爆出好大一个响——只不过,这响声是刀光还是闹剧?谁能说准!
宫门大开,身穿使者服饰的荆轲面容平静,跟着的少年却铁青着脸。咸阳宫里的氛围冷冷的,仿佛人人都想知道,这场让燕国举国动员的“外交活动”,怎么突然变味成了私下的小动作?前两年燕太子丹还在嬴政身侧,被称作“贵宾”,手里握着同盟的橄榄枝。谁承想,两国间的蜜月,说变脸就变脸。刀子还没拔出来,怀疑和恨意倒先刺痛了彼此。
燕国,位处边陲,疆域并不广,底气跟齐楚秦比起来真不堪一击。太子丹逃返国土,觉得咽不下这口气,拎出灭国大计,他自认为绝妙的主意不过是“刺王杀秦”。这招,看似果决,实则孤注一掷,脸上写着“没得选”。当秦王一步步蚕食着中原时,燕国被逼到墙角,不过就是啮指心焦地等待机会罢了。
荆轲,这人长得没什么特别。跟卫国那片的汉子很多一样,落魄,混江湖,见谁都能唠点段子。用现代话讲,他属于“社牛”类型。已然游手好闲惯了,他跟杀狗的和酒鬼都称兄道弟。真要说走到太子丹案前坐下,他也不是坦坦荡荡求死。太子丹铺开银子美酒,摆出英雄请命的架势,可荆轲答应得懒洋洋,嘴角还噙着点笑:“这一趟,值当吗?”或许,他自己都没想通。
燕国这回下了狠心,连本带利,押上两注:一颗樊於期的人头,一卷燕国肥沃土地的地图。消息没走漏,嬴政却也猜到了来意。樊於期这人被嬴政悬赏已久,多少刺客想拿头来领赏也未能得手,最后竟成了燕国向秦王递刀子的借口,这反讽,谁又能理得清?
易水河畔,天色微亮。送行的队伍里哭天喊地,太子丹演得精彩,周围的人都被氛围感染,只有荆轲像和几位朋友喝到微醺,临走抖落一句唱词,潇洒得不像赶赴死地。风真冷吗?易水寒,还不是人的心冷。
到了咸阳,主角换了场地。秦舞阳进宫腿就软,荆轲一边搀扶一边逗趣,“没见过什么世面,不会胡来”,倒像是个杂技班子的师父带小徒弟入京赶考,紧张又狼狈。这一幕在史书里写得很风光,实地去看,其实充满间歇性尴尬。没有人知道,刺客进宫前,是不是还祈祷过老天爷别让自己下不来台?
嬴政眉头紧锁,他不是第一次遇见威胁。荆轲递上地图时,不紧不慢,眼神里猜不出情绪变化,只剩下一点点古怪的笃定。他想好了,等到地图展开顶端,露出那把藏着寒光的匕首,就是兑现生死约的那刻。谁知,大戏念到关键处,却没想象得那样痛快。
袖子一把攥住,秦王反应迅速,顿时挣脱。荆轲想再追,嬴政飞快绕柱。太监大臣全看呆了,上不得场,形如雕塑。按理说,这时燕国的刺客该自信满满,结果,现场气氛冷到极点,气势荡然无存。夏无且忽然见势不妙,顺手把药箱砸出去。这一砸,秦王抓住机会,拔剑闪闪发光。
荆轲失手,最后一搏将匕首投出,结果精准地插到了宫柱。他本以为开天辟地的大事,就这么被一块木头失误终结。太过荒唐。嬴政终于爆发,连砍八剑。荆轲裂帛声中倒下,宫中寂静。有人低声呓语,这就是“光荣”刺杀的下场吗?
其实,这事一开始就没多大赢面。燕国盘算全压,荆轲也许没细想过后果。太子丹和荆轲,一个觉得能赌,一个甚至觉得没什么好赌的。反正人生本无归处。头一回,英雄和小人物的命运,拧成了一根胡乱扭打的麻绳,拆不清,理不明,割断时连个漂亮响头都没有。看得人心里发麻。
大部分人,后来看这一辑故事,都说荆轲胆气可嘉。可真要说胜负,结局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秦国继续吞并,燕国只能煎熬着等夜色更深几分。
奇怪的是,荆轲到底值不值得被吹捧?有时候他像个糊涂蛋,跟随风头闹一闹,有时候又果断地往刀口撞。谁知道他做决定时,到底有没有打算过逃生?谁又能说刺杀不该是更自然、更潇洒的动作?不过图穷匕见这老套路,流传千年,反而没人记得,其实用得有点生涩——换作别人,也许能闹得更大,也许连宫门都没迈进去。
不是每一个愿意为理想搏命的人,都能成为传奇英雄。就算荆轲功亏一篑,可至少他敢两手空空走进权力中心,对死活看得清明。有的人拼命装纯良,给太子丹戴高帽,其实骨子里不过是为五斗米折腰。
稍微绕回来讲,夏无且这一手药箱妙极!全场最冷静的人在关键时刻,反倒用不疼不痒的法子救了自家老板一命。挣来的几百金,算多也算少,但比那些站着不动的朝臣可靠多了。这么看,所谓宅心仁厚,有时候还真不敌一腔热血来的实在。
带着小跟班进咸阳刺杀,妄图以一人之力扭转国运,那边秦国却没有如临大敌,相反,他们的失误使得整个计划漏洞百出。历史大的进程,总是败在一些看起来很小的环节,比如战栗的双腿,比如砸向刺客的药箱。
后人都说勇气和能力,两样得兼才有成。荆轲用命证明了一个道理,有勇无谋的时候,命运之神并不一定会伸手相救。太子丹赌尽一切,其实他也没少想万一成功了怎么办?但很大程度上,他也只是押上全部家底,孤注一掷罢了,心底多少明白,自己得到的筹码实在不多。
矛盾的是,有勇有谋未必真的能成。当年韩信明明智计无双,最后却也是落得人头落地。荆轲不行,可能真怪他运气太背,也或许是做事太粗糙。历史书写得气壮山河,现实里,多半只是一些夹杂着唏嘘的断句。
再想想,咸阳宫那天场面其实乱得让人想笑,宫门内外、君臣刺客,像是在合演一出荒诞剧。计划的缜密和拙劣缠绕在一起,到头来笑点泪点都说不清。谁说吞并燕国后秦王没有点后怕?那时嬴政只怕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命悬一线。而太子丹哪怕成了失败典范,也未必会沦为历史的笑柄。
有人说刺客之道早该被淘汰。可到了今天,图穷匕见的瞬间还是让无数人热血沸腾。不是技巧多高超,只不过那一刻让人觉得,哪怕明知不可为,也得豁了出去。
最终,燕国还是亡了,秦王还是坐稳了江山。没有人因为这场刺杀心软半分,可在很多人心里,荆轲那种瞎撞的血性,比那些写满算计的名字更能让人记住。
事件的来龙去脉其实并不复杂,但打破计划的种种“偶然”,成就了这段流传千年的一幕。英雄未必总得胜,勇气偶尔也会扑空。连灾难都可能演砸,这就是历史的真实模样。
谁能想那么多?可能秦王也未必记得,那年初秋,他差点被一个只为了两千金的流浪汉改写了天下格局。
事情过去很多年,大多数人记住的是风萧萧易水寒,还有那团始终说不清的遗憾气。秦王高坐王座,燕国覆灭,荆轲躺在史书的旧纸页里,留下愣头愣脑的倔劲。别的不说,该咋活还咋活,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