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年回忆录,我家意外获地主樟木箱,母亲揭开箱角补丁背后的秘密

这是一个非常具体且带有时代印记的场景。1952年,在中国,土地改革运动已经基本完成,许多过去的地主阶级财产被没收或分配给农民。您家分到地主的一个樟木箱,并且母亲发现了箱角那个不起眼的补丁,这个细节非常耐人寻味。
以下是一些可能的解读和思考:
1. "时代背景":1952年,新中国的建立不久,社会正在经历剧烈的变革。土地改革是对旧有土地所有制和地主阶级的一次重大冲击。分到地主的财产,对当时的农民来说,可能意味着一种“胜利”的象征,也可能带着一种复杂的心情,既得到了物质上的补偿,也可能对过去的地主阶层心存芥蒂或敬畏。 2. "樟木箱的意义":樟木箱在当时是一个比较贵重的物品,通常用来存放重要的衣物、被褥或者贵重物品。它木质坚硬,防虫防蛀。分到这样一个箱子,对当时的家庭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3. "补丁的象征": "生活不易的印记":补丁的存在,暗示了箱子曾经的主人(可能是地主本人,也可能是其家人)在过去可能经历过一段物质相对匮乏或生活不太宽裕的时期。即使是有钱的地主,其家庭生活也可能并非时刻都富足,尤其是在特定的历史时期或者某些家庭成员身上。 "母亲的观察与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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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子都忘不了娘挑开樟木箱补丁的那一刻,那针脚里藏着的,是能戳心窝子的念想啊!

1952 年的张家洼,天刚亮就闹哄哄的。村头晒谷场堆着半人高的东西,桌椅板凳、衣物被褥、锄头镰刀,都是地主赵家被没收的家产。村干部站在土台上喊名字,各家按人口领东西,我跟着爹娘挤在人群里,脚都快被踩烂了。

爹扛着锄头,娘攥着我的手,手心全是汗。咱家穷了一辈子,住的土坯房四处漏风,唯一的木箱还是外公传下来的,底都快掉了。娘早就跟爹念叨,要是能分个结实的箱子就好了,能装她的嫁妆,还有我过冬的棉袄。

“张家!张老实家!” 村干部喊到爹的名字,“樟木箱一个,搬着走!”

爹眼睛一下子亮了,拨开人群就往晒谷场角落跑。那是个深褐色的樟木箱,四四方方,看着就沉。木板光滑得能映出人影,边角打磨得圆润,一看就是值钱物件。爹试着搬了搬,没搬动,旁边的李伯搭了把手,两人一前一后才把箱子抬起来。

“这可是好东西啊,樟木防潮,装衣裳不生虫。” 李伯笑着说,“你家运气真不赖。”

娘赶紧上前,用袖子擦了擦箱子表面的灰尘,指尖划过木质纹理,脸上笑开了花。我凑过去想摸,娘拍开我的手:“别乱摸,这箱子金贵着,小心刮坏了。”

人群里的王婶挤过来,围着箱子转了一圈:“啧啧,赵家当年多风光,这箱子怕是小姐的嫁妆吧?你看这做工,多细致。”

娘也跟着点头,手指顺着箱子边角摸,摸到右下角的时候,突然停住了。

我顺着娘的手看过去,那角落有块巴掌大的补丁,是深灰色的粗布,跟箱子的樟木颜色格格不入。补丁缝得密密麻麻,针脚又匀又细,看着不像随便补的。

“这咋还有个补丁?” 娘皱着眉头,用指甲轻轻抠了抠补丁边缘,“看着不像后来坏了补的,倒像是一开始就缝上的。”

爹放下箱子喘着气:“地主家的东西,说不定是用旧了,或者当年不小心磕坏了,补补接着用。咱能分到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的。”

“可这针脚也太细致了。” 娘还是疑惑,“你看这线,是细棉线,跟咱平时缝衣服的粗线不一样。”

王婶凑过来瞅了瞅:“还真是,这手艺,怕是赵家小姐淑芬的活计。听说那姑娘从小就跟着先生读书,针线活也做得好,可惜啊,成分不好,后来不知去了哪。”

我仰着头问娘:“娘,淑芬小姐是谁?这补丁下面是不是藏着糖啊?”

娘瞪了我一眼:“小孩子家别乱说话,哪来的糖。” 嘴上这么说,眼神却还是盯着补丁不放。

抬箱子回家的路上,娘一路都在念叨那个补丁。咱家住在村西头,土坯房就两间,外屋做饭,里屋睡觉。爹把樟木箱靠在里屋的墙角,箱子立在那里,比我还高。

娘端来一盆水,拿了块干净布,仔仔细细把箱子擦了一遍。擦到补丁的时候,她格外小心,轻轻擦拭,生怕把线弄断了。

“你说这补丁下面,会不会有啥东西?” 娘一边擦一边问爹。

爹正坐在炕沿上抽烟袋,闻言皱了皱眉:“能有啥?就是块补丁。现在这时候,别瞎琢磨地主家的事,免得惹麻烦。”

“我就是觉得奇怪。” 娘叹了口气,“你看这箱子,别的地方都好好的,就这角落补了块布,还缝得这么严实。”

我趴在炕沿上,盯着补丁看了半天:“娘,咱拆开看看呗,说不定里面有宝贝。”

爹把烟袋锅子往炕沿上一磕:“不许胡说!这是公家分的东西,拆开弄坏了,咱赔得起吗?再说了,要是让人知道咱瞎折腾地主家的东西,说不定还以为咱想藏啥,到时候说不清。”

我吓得赶紧低下头,不敢再说话。娘也没再提拆开的事,只是收拾衣物的时候,总会时不时摸一摸那个补丁。

晚上睡觉前,我躺在床上,看着墙角的樟木箱。月光从窗户纸透进来,照在箱子上,补丁的影子黑乎乎的,像个小秘密。我心里琢磨着,那补丁下面到底藏着啥?真的是淑芬小姐缝的吗?她为啥要缝个补丁在上面?

娘好像也没睡着,翻了个身,小声跟爹说:“我总觉得那补丁不对劲,明天我再好好看看。”

爹叹了口气:“看归看,可别乱动。现在村里管得严,别让人抓着把柄。”

娘 “嗯” 了一声,没再说话。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樟木淡淡的香味飘过来,混合着泥土的气息,还有娘身上的皂角味。我想着那个补丁,想着淑芬小姐,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01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爹就扛着锄头下地了。娘起得更早,已经把早饭做好了,是玉米糊糊和窝头。我坐在炕沿上喝粥,娘却端着碗,眼睛一直盯着墙角的樟木箱。

“娘,你咋不吃啊?” 我问。

娘回过神,舀了一勺糊糊放进嘴里:“我在想,那补丁要是真有啥东西,咱该咋办。”

“啥东西啊?” 我又想起了糖,咽了咽口水。

“说不定是信件,或者照片啥的。” 娘放下碗,走到箱子跟前,蹲下来,手指轻轻抚摸着补丁,“你看这针脚,是顺着木头纹理缝的,缝得这么紧,不像是为了补坏地方。”

我也凑过去,蹲在娘旁边,学着她的样子摸补丁。粗布的质感磨着手指,针脚密密麻麻,摸上去有点硌手。

“娘,你看这线,颜色都有点褪了。” 我指着补丁边缘说。

娘点点头:“是啊,有些年头了。说不定是淑芬小姐走之前缝的,想留点啥念想。”

正说着,门外传来王婶的声音:“张家嫂子在家吗?”

娘赶紧站起来,拍了拍衣服:“在呢,进来吧。”

王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个篮子,里面装着几个西红柿:“刚摘的,给你家孩子尝尝鲜。”

“你太客气了。” 娘接过篮子,让王婶坐下,“喝点水不?”

“不了不了。” 王婶摆摆手,眼睛一下子就看到了墙角的樟木箱,“你家这箱子,昨晚我回去想了想,越想越觉得是淑芬小姐的嫁妆箱。当年赵家办喜事,我还去看热闹了,隐约记得有个樟木箱,跟这个差不多。”

“真的?” 娘一下子来了精神,“那淑芬小姐当年是啥时候走的?”

“就是分家产前几个月。” 王婶叹了口气,“赵家成分不好,后来被划成地主,淑芬小姐怕受牵连,就跟着一个远房亲戚走了,听说去了北边,之后就没消息了。”

娘低下头,看着那个补丁:“那她会不会在补丁下面藏了啥东西,想以后回来拿?”

“这可说不准。” 王婶压低声音,“不过你可得小心点,现在这时候,跟地主家沾边的事,能躲就躲。要是真有啥东西,别声张,免得被人举报。”

娘点点头:“我知道,就是心里不踏实。要是真有她的东西,咱不还给她,心里过意不去。”

“你就是太实在了。” 王婶说,“换别人,就算有东西,也早就自己藏起来了。不过话说回来,淑芬小姐当年人不错,小时候还给过我家狗蛋糖吃,不像她爹娘那么摆架子。”

我突然想起昨天跟狗蛋玩,他还说想来看看我家的樟木箱。我赶紧说:“王婶,狗蛋说想来我家看箱子。”

“这孩子,就知道看热闹。” 王婶笑着说,“让他来呗,看完让他别到处瞎嚷嚷就行。”

王婶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娘送她到门口,回来后又蹲在箱子跟前。我吃完早饭,背着书包准备上学,娘叮嘱我:“在学校别跟同学说咱家箱子的事,听见没?”

“知道了娘。” 我点点头,跑出了家门。

学校就在村东头,是间土坯房,里面摆着几张破旧的桌子板凳。我跟狗蛋是同桌,一坐下,他就凑过来小声问:“你家的樟木箱真有补丁?”

“嗯,在右下角,深灰色的布。” 我说。

“那你娘拆开看了没?里面有啥?” 狗蛋眼睛亮晶晶的。

“没拆,我爹不让拆。” 我摇摇头,“我娘说可能是淑芬小姐缝的。”

“淑芬小姐?” 旁边的同学二柱子凑过来,“我听说她当年走的时候,哭着舍不得家里的东西,说不定真藏了宝贝在箱子里。”

“啥宝贝?是金子吗?” 另一个同学问道。

“说不定是珠宝呢!” 狗蛋越说越兴奋,“要不咱晚上去你家,偷偷拆开看看?”

我赶紧摇头:“不行,我爹娘会骂我的。”

上课铃响了,老师走进来,我们赶紧坐好,没再说话。可我心里一直想着樟木箱的补丁,老师讲的课一句也没听进去。我总在想,补丁下面到底藏着啥?是信件,是照片,还是真的有宝贝?

放学回家,我刚进门,就看到娘正在摆弄樟木箱。她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地对着补丁边缘,像是想挑开线,又有点犹豫。

“娘,你要拆补丁吗?” 我放下书包跑过去。

娘吓了一跳,赶紧把剪刀收起来:“你回来了?别跟你爹说我拿剪刀了,他不让拆。”

“娘,我也想知道里面有啥。” 我拉着娘的衣角,“二柱子说可能是金子。”

娘拍了拍我的头:“别听他们瞎胡说,哪来的金子。我就是想看看,这补丁到底是不是故意缝的。”

娘重新拿起剪刀,指尖有点抖。她用剪刀尖轻轻挑了挑补丁边缘的线,那线很结实,挑了几下都没挑开。

“这针脚缝得真牢。” 娘嘀咕着,又用力挑了一下,线终于断了一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爹的脚步声。娘吓得赶紧把剪刀藏在身后,用手捂住补丁,假装在擦箱子。

爹走进来,放下锄头:“干啥呢?”

“没啥,擦擦箱子,看上面有点灰。” 娘笑着说。

爹看了看娘的手,又看了看箱子:“你没动那补丁吧?”

“没有没有,哪敢啊。” 娘赶紧摇头。

爹走到箱子跟前,蹲下来摸了摸补丁:“我跟你说,别瞎琢磨了。这箱子现在是咱的,好好用着就行,别给自己找事。”

娘没说话,默默地走到外屋做饭去了。我看着爹,又看了看樟木箱,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那个补丁,就像一个谜,吸引着我和娘。

晚饭的时候,娘没怎么说话,只是一个劲地给我夹菜。爹喝着红薯酒,突然说:“其实,我今天在地里听李伯说,赵家当年确实有个女儿,叫淑芬,走的时候挺匆忙的,好像有啥东西没带走。”

娘抬起头:“李伯还说啥了?”

“也没说啥,就是闲聊的时候提了一句。” 爹喝了一口酒,“他说当年赵家被抄家的时候,淑芬已经走了,这箱子是后来从她房间里搜出来的。”

娘放下筷子:“这么说,这箱子真是淑芬小姐的嫁妆箱?那补丁下面,说不定真有她的东西。”

“就算有,咱也不能动。” 爹放下酒杯,“现在这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让人知道咱拆了地主家的东西,就算没藏啥,也得被人说三道四。”

“可咱要是不看看,心里总不踏实。” 娘说,“万一真是啥重要的东西,比如她爹娘的照片,或者跟家人的信件,咱要是弄丢了,或者弄坏了,心里过意不去啊。”

爹叹了口气,没说话。屋子里静了下来,只有窗外的虫鸣声。我扒拉着碗里的饭,心里想着,要是能偷偷拆开看看就好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娘和爹也没睡着,里屋传来他们小声说话的声音。

“要不,等夜深了,我偷偷拆开看看?” 娘的声音。

“拆了要是没啥还好,要是有啥,咱咋处理?” 爹的声音。

“有啥就给她好好收着,以后要是能找到她,就还给她。”

“唉,真怕惹麻烦。”

“没事,夜深人静的,没人知道。”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娘轻轻起身的声音。她走到樟木箱跟前,应该是拿了剪刀。我赶紧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耳朵却竖得高高的。

煤油灯被点亮了,昏黄的灯光透过门缝照进来,映在地上。我听到剪刀轻轻挑线的声音,还有娘的呼吸声,有点急促。

挑了大概有半个时辰,突然听到娘 “呀” 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很惊讶。

我忍不住悄悄睁开眼,从门缝里看过去。娘手里拿着那块拆开的补丁,补丁下面的樟木上,有个小小的凹槽,凹槽里放着一个蓝布小包,包得方方正正。

02

娘的手不停地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蓝布小包。包不大,也就拳头大小,上面绣着一朵小小的梅花,针脚跟补丁上的一样细致。

爹也坐了起来,凑到娘身边,压低声音问:“这里面是啥?”

娘摇摇头,慢慢打开蓝布包。包里面是一叠信纸,还有一张黑白照片。照片已经泛黄了,边缘有点磨损,上面是个年轻女子,梳着两条乌黑的辫子,穿着蓝布旗袍,眉眼弯弯,笑得很温柔。

“这就是淑芬小姐吧?” 娘的声音带着哽咽。

爹点点头,眼睛盯着照片:“看着是个好姑娘。”

我再也忍不住了,推开门跑过去:“娘,我看看!”

娘吓了一跳,赶紧把照片递给我。我捧着照片,看着上面的淑芬小姐,觉得她真好看,比村里的任何一个姑娘都好看。照片上的她,眼神清澈,带着笑意,好像在看着我一样。

“这信纸是啥?” 爹指着那叠信纸问。

娘拿起信纸,展开来。信纸是竖排的,上面的字迹娟秀,是用毛笔写的,有些字我不认识。娘逐字逐句地读起来,声音轻轻的,带着伤感。

“爹娘,女儿此去,不知何时方能归。家中变故,实属无奈,望爹娘保重身体。此箱乃女儿嫁妆,补丁内藏信与照片,盼日后有缘之人见之,告知女儿安好。箱底左侧暗格,藏有金条五根,乃女儿多年积攒,愿留与爹娘养老。若爹娘不在,便赠予善待此箱之人,聊表谢意……”

娘读到这里,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滴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

爹猛地站起来,烟袋锅子掉在地上:“金条?这可咋整?”

娘赶紧把信纸折好,擦了擦眼泪:“小声点!让人听见就完了!”

我捧着照片,愣愣地问:“娘,金条是啥?能换糖吃吗?”

娘摸了摸我的头,眼泪还在掉:“金条是很值钱的东西,不能换糖吃。”

爹捡起烟袋锅子,眉头拧成了疙瘩:“这金条咱不能留!绝对不能留!”

“我知道。” 娘说,“淑芬小姐信里说了,要是她爹娘不在了,就赠予善待此箱之人。可咱咋能要人家的东西?这可是她的血汗钱。”

“不是要不要的事。” 爹压低声音,“现在这时候,私藏地主家的金条,要是被人知道了,是要被抓起来的!轻则游街示众,重则还要坐牢!”

娘的脸色一下子白了:“那咋办?总不能扔了吧?”

“扔了也不行啊!” 爹踱来踱去,“这么贵重的东西,扔了怪可惜的,要是被别人捡去了,说不定还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我看着他们着急的样子,心里也跟着慌起来:“爹,娘,那咱把金条还给淑芬小姐不行吗?”

爹停下脚步,看着我:“可咱不知道她在哪啊。王婶说她去了北边,北边那么大,咱去哪找?”

娘叹了口气:“是啊,当年她走得匆忙,连个地址都没留下。”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只有煤油灯的火苗跳动着,映得每个人的脸色都很沉重。我捧着照片,看着淑芬小姐的笑容,心里想着,她现在还好吗?她知道自己的信和金条被我们发现了吗?

娘把信件和照片重新放进蓝布包,又把包放回樟木的凹槽里,拿起拆开的补丁,想重新缝上。

“先别缝。” 爹说,“先找找那金条,看看是不是真的在箱底暗格。”

娘点点头,把补丁放在一边,和爹一起翻看樟木箱。箱子里面是空的,爹用手敲了敲箱底左侧,声音有点闷,不像其他地方那么清脆。

“应该就是这儿了。” 爹说,用手指抠了抠箱底的木板,没想到木板竟然活动了。他小心翼翼地把木板掀开,下面果然有个小小的暗格,暗格里放着一个小木盒。

爹把小木盒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五根金条,金灿灿的,在煤油灯下闪着光。

“我的妈呀。” 娘捂住嘴,眼睛瞪得大大的,“这么多金条。”

我凑过去看,金条是长方形的,摸上去凉凉的,沉甸甸的。我想拿一根,被爹拦住了:“别碰,小心掉地上。”

爹赶紧把木盒盖好,放回暗格,又把木板盖好,用手按了按,看不出痕迹。

“这可真是烫手山芋。” 爹坐在炕沿上,使劲抽着烟,“留也不是,扔也不是,送也送不出去。”

娘重新拿起补丁,用针线慢慢缝起来,针脚尽量模仿原来的样子:“先缝上吧,就当啥也没发现。慢慢想办法,总能找到淑芬小姐的。”

“也只能这样了。” 爹叹了口气,“以后这箱子,谁也不能动,尤其是你,” 爹指着我,“不许再跟同学说箱子的事,也不许偷偷摸暗格,听见没?”

“知道了爹。” 我赶紧点头,心里却觉得,这箱子里藏着这么大的秘密,真让人又紧张又兴奋。

娘缝了快一个时辰,才把补丁缝好。她又用手摸了摸,确认看不出动过的痕迹,才松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娘把蓝布包从箱子里拿出来,藏在了衣柜最里面,用旧衣服盖得严严实实。爹去地里干活,比平时更早就出门了,回来得也晚,好像心里藏着事,总是闷闷不乐。

我上学的时候,狗蛋又问起箱子的事:“你娘拆开补丁了吗?里面有啥?”

我想起爹的叮嘱,摇摇头:“没拆,我娘说不能随便动。”

“真没劲。” 狗蛋撇撇嘴,“我还以为能看到宝贝呢。”

二柱子凑过来说:“我听我爹说,地主家都藏着金银珠宝,说不定你家的箱子里真有,你爹娘不敢说。”

“没有!” 我赶紧反驳,“我家箱子里啥也没有,就是个普通的箱子。”

他们看我急了,也就没再追问。可我心里却很不是滋味,既想跟他们分享这个秘密,又怕被人知道惹麻烦。

放学回家的路上,我看到李伯在村口抽烟,赶紧跑过去:“李伯,你知道淑芬小姐去哪了吗?”

李伯愣了一下:“你问这干啥?”

“我就是想知道。” 我说,“我娘想把她的东西还给她。”

李伯摸了摸我的头:“傻孩子,这种事别多问。淑芬小姐当年走得匆忙,具体去了哪,没人知道。不过我听说,她好像去了邻县的柳树村,投奔她舅姥爷去了。”

“柳树村?” 我赶紧记下来,“李伯,柳树村离咱这远吗?”

“不远,也就二三十里地,骑自行车一个多小时就能到。” 李伯说,“不过你可别跟别人说我告诉你的,现在这时候,少提地主家的事。”

“我知道了李伯,谢谢李伯!” 我说完,赶紧跑回家。

回到家,我把李伯的话告诉了娘。娘正在做饭,闻言手里的锅铲一下子停住了:“真的?柳树村?她舅姥爷家?”

“嗯,李伯说的。” 我点点头,“李伯还说,骑自行车一个多小时就能到。”

娘把锅铲放下,走到里屋,跟正在抽烟的爹说了这事。爹眼睛一亮:“真有这事?那咱可得去看看,说不定真能找到淑芬小姐。”

“是啊。” 娘脸上露出了笑容,“不管能不能找到,去问问也好,总比在这瞎琢磨强。”

爹掐灭烟袋:“行,明天我借辆自行车,咱一起去柳树村问问。”

娘赶紧说:“带上孩子吧,路上有个伴。”

“也行。” 爹点点头,“明天早点起,赶在中午之前回来,别让人看出啥端倪。”

晚上,娘特意煮了几个鸡蛋,装在布包里,说要是找到淑芬小姐,给她带点吃的。她还把淑芬小姐的照片拿出来,反复看了好几遍,好像想把她的样子记在心里,到时候好找。

我躺在床上,想着明天就能去找淑芬小姐了,心里又激动又紧张。我想象着见到她的样子,她会不会还像照片上那么好看?她看到我们,会不会很高兴?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爹就去借自行车了。村里只有大队有一辆自行车,是用来送信的,爹跟队长说了半天,又保证中午之前一定还,队长才答应借给他。

爹推着自行车回来,车把上挂着娘准备的布包。娘把照片和信件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拉着我,跟着爹一起出发了。

路上全是土路,坑坑洼洼的,爹骑着自行车,娘坐在后座,我坐在娘前面的横梁上。爹骑得很小心,生怕颠着我们。

“坐稳了,前面有个坑。” 爹说着,放慢了车速。

自行车颠簸了一下,娘紧紧抱住我:“别害怕,很快就到了。”

我看着路边的庄稼地,绿油油的玉米长得比我还高,风吹过,叶子沙沙作响。远处的村庄炊烟袅袅,偶尔能听到狗叫声。

骑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我们终于到了柳树村。村子比张家洼大一点,也是土坯房,村口有几棵大柳树,树枝垂到地上。

爹把自行车停在村口,找了个乘凉的老人打听:“大爷,请问村里有户姓赵的,是从张家洼来的,投奔舅姥爷的?”

老人想了想:“姓赵的?从张家洼来的?好像有这么一户,住在村东头,男的是个木匠,女的姓赵,听说以前是地主家的小姐。”

“对对对,就是她!” 娘赶紧说,“请问她家具体在哪?”

“村东头第三家,院子里堆着木料的就是。” 老人指了指方向。

“谢谢大爷!” 爹连忙道谢,推着自行车往村东头走。

走到第三家,果然看到院子里堆着不少木料,一个中年男人正在锯木头,锯子来回拉动,发出 “吱呀吱呀” 的声音。

娘上前一步,轻轻敲了敲院门:“请问赵淑芬女士在家吗?”

男人抬起头,停下手里的锯子,打量着我们:“你们是?”

“我们是张家洼的,张老实家的。” 爹说,“52 年分家产,分到了你家的樟木箱,今天来,是给淑芬女士带点东西。”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喊了一声:“淑芬,有人找你!”

屋里传来脚步声,一个女人走了出来。她穿着打补丁的蓝布褂,头发有点花白,眼角有了皱纹,皮肤也变得粗糙了,可眉眼之间,还是能看出照片上的影子。

正是淑芬小姐。

淑芬看到我们,先是愣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疑惑,然后慢慢走到院门口,仔细打量着娘和爹:“你们是?”

娘从怀里掏出照片,递了过去:“淑芬小姐,你还记得这张照片吗?这是你的东西。”

淑芬接过照片,手一下子就抖了起来。她低头看着照片,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流:“这是我…… 这是我的照片…… 你们怎么会有这个?”

“我们分到了你的樟木箱,拆开补丁发现的。” 娘说,“还有你的信件,都带来了。”

娘又从怀里掏出那叠信纸,递给淑芬。淑芬接过信纸,双手不停地颤抖,眼泪滴在信纸上,和当年娘的眼泪一样,晕开了墨迹。

“我爹娘…… 他们还好吗?” 淑芬哽咽着问,声音沙哑。

娘叹了口气:“淑芬小姐,对不起,你爹娘…… 在你走后没多久,就先后去世了。”

淑芬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捂住嘴,肩膀不停地抽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丈夫赶紧放下锯子,搬来几个凳子,让我们进屋坐:“先进屋吧,外面太阳大。”

我们走进屋里,屋里很简陋,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还有一个土炕。淑芬的丈夫给我们倒了水,安慰她说:“别哭了,这么多年了,人死不能复生。”

淑芬慢慢平静下来,擦干眼泪,看着我们:“谢谢你们,还特意把这些东西送来。当年我走得匆忙,没能跟爹娘告别,这些照片和信件,是我唯一的念想了。”

“应该的。” 娘说,“这些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我们只是物归原主。”

淑芬看着娘,眼神里充满了感激:“你们真是好人。当年分家产,我还担心我的箱子会被人糟蹋,没想到你们这么珍惜,还特意来找我。”

“你信里说,箱底有五根金条。” 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金条还在暗格里,我们没动,想问问你,怎么处理。”

淑芬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金条…… 我都忘了这事了。当年藏的时候,是想给爹娘养老用的,现在他们不在了,这金条,就送给你们吧。”

“不行不行!” 娘赶紧摆手,“我们不能要,这是你的血汗钱。”

“是啊。” 爹说,“我们找到你,就是想把东西还给你,不是来要金条的。”

淑芬笑了笑,笑容里带着苦涩:“我现在日子虽然不富裕,但也能过得去。这些金条,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你们善待了我的箱子,还特意把信件和照片送来,这金条,你们拿着,补贴家用。”

“真的不能要。” 娘坚持说,“要不这样,金条先放在我们那,等你需要了,再跟我们说,我们给你送来。”

淑芬看娘态度坚决,也就没再坚持:“也好,那就麻烦你们先帮忙保管着。以后常来走动,就当多了门亲戚。”

“一定一定。” 娘笑着说。

我们在淑芬家吃了午饭,饭菜很简单,炒青菜和窝头,可我们吃得很开心。淑芬跟我们说了很多她当年的事,说她小时候在张家洼的生活,说她爹娘对她的好,说她走的时候有多舍不得。

临走的时候,淑芬给我们装了一篮子自己种的蔬菜,还给我塞了一把水果糖,就是我一直想吃的那种。

爹骑着自行车,带着我和娘往回走。路上,娘摸着口袋里的糖,笑着说:“没想到,还能找到淑芬小姐,心里踏实多了。”

爹也笑了:“是啊,总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我剥开一颗糖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心里想着,原来帮助别人,是这么开心的事。那个樟木箱里的秘密,不仅让我们找到了淑芬小姐,还让我们多了门亲戚。

03

从淑芬家回来后,娘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她把淑芬送的蔬菜分给了王婶和李伯一些,还特意给狗蛋带了几颗水果糖。

王婶拿着蔬菜,笑着说:“你家这是啥好事啊?还分菜给我们。”

娘笑着说:“没啥,就是认识了个亲戚,给送了点蔬菜,吃不完,分给大家尝尝。”

李伯接过蔬菜,看了娘一眼,好像明白了什么,没多问,只是说:“这菜看着就新鲜,谢谢你了。”

爹还是像以前一样,每天下地干活,只是不再像之前那么闷闷不乐了。他偶尔会跟娘说起淑芬的事,说她现在的生活,说她丈夫是个老实的木匠,日子过得虽然清贫,但很安稳。

我每天放学回家,都会跑到樟木箱跟前,摸一摸那个补丁。现在再摸,心里不再是紧张和好奇,而是觉得,这个补丁连接着两家人的情谊,是个很珍贵的东西。

过了一个月,淑芬托人给我们带了封信。信里说,她儿子要结婚了,想跟我们借樟木箱用用,装嫁妆。娘看完信,赶紧跟爹商量:“淑芬要借箱子,咱得借啊。”

“那当然得借。” 爹说,“不过这箱子里有金条,得小心点,别让她儿子发现了。”

“我会跟淑芬说的。” 娘说,“让她用完赶紧还给咱,别出啥岔子。”

娘给淑芬回了信,答应了借箱子。没过几天,淑芬的儿子就骑着自行车来了。他二十多岁,跟淑芬长得很像,眉眼很温和。

“张叔,张婶,麻烦你们了。” 他笑着说,“我娘让我来借箱子。”

“不麻烦不麻烦。” 娘赶紧把樟木箱指给他,“就是个旧箱子,你别嫌弃。”

“不嫌弃,我娘说这箱子好,结实。” 他说着,就准备搬箱子。

爹赶紧搭了把手:“这箱子沉,我帮你抬。”

两人把箱子抬到自行车上,用绳子捆好。娘拉着淑芬儿子的手,小声说:“孩子,这箱子角落有个补丁,你千万别动,也别让别人动,用完赶紧送回来。”

淑芬儿子点点头:“我知道了张婶,我娘跟我说过,我会小心的。”

看着他骑着自行车带着箱子走了,娘心里有点舍不得,又有点放心不下:“希望他能好好爱护箱子。”

“放心吧,淑芬教出来的孩子,错不了。” 爹说。

箱子被借走的这几天,娘总觉得家里少了点啥,时不时就会往墙角看一眼。我也有点想念那个樟木箱,想念上面的补丁。

过了半个月,淑芬的儿子把箱子送了回来。箱子被擦得干干净净,补丁也完好无损,跟我们借出去的时候一样。

“张叔,张婶,谢谢你们的箱子,我娘让我给你们带了块布料。” 他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块蓝色的布料,布料摸上去很柔软,是上好的棉布。

“这怎么好意思。” 娘赶紧推辞,“借个箱子而已,还让你们破费。”

“不破费,这是我娘的一点心意。” 他笑着说,“我娘说,多亏了你们当年保存箱子,还把信件和照片还给她,这点东西不算啥。”

娘实在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了布料:“那谢谢你娘了,也祝你新婚快乐。”

“谢谢张婶。” 他说完,又聊了几句,就骑着自行车回去了。

娘拿着布料,越看越喜欢:“这布料真不错,做件褂子正好。”

过了几天,娘就用那块布料做了件蓝布褂。做好后,娘穿上试了试,很合身,显得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她穿着新褂子去串门,王婶看到了,笑着说:“你这褂子真好看,布料也好,在哪买的?”

娘笑着说:“是亲戚送的。”

“啥亲戚啊?这么大方。” 王婶好奇地问。

娘没多说,只是笑了笑:“就是普通亲戚。”

王婶看娘不想说,也就没再追问。可村里还是有人开始议论,说我家最近跟一个外村的亲戚走得很近,那个亲戚还是地主家的女儿。

这些话传到了村里刘会计的耳朵里。刘会计平时就爱挑事,眼睛里容不得别人好,还特别喜欢打小报告。

一天下午,爹正在地里干活,刘会计突然来了,手里拿着个本子,假装记录工时,实则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张老实,听说你家跟地主家的女儿走得很近啊?还借箱子给她用?”

爹手里的锄头顿了一下:“刘会计,说话可得有凭据。那是我家的亲戚,正常走动,没啥别的。”

“亲戚?” 刘会计哼了一声,“我怎么不知道你家有这么个地主亲戚?我可提醒你,现在是新社会,跟地主家攀亲戚,小心惹祸上身。”

爹没理他,继续干活:“我家的事,就不劳刘会计操心了。”

“我这是为你好。” 刘会计说,“要是被公社知道了,你家可没好果子吃。到时候,别说分的家产保不住,说不定还得受处分。”

爹停下手里的活,看着刘会计:“刘会计,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家从来没做过违法乱纪的事,不怕别人说。”

刘会计见爹不买账,撇撇嘴,记下工时就走了。爹看着他的背影,气得脸色都白了。

晚上,爹把这事跟娘说了。娘听了,心里也有点担心:“这刘会计就是这样,爱搬弄是非。以后咱跟淑芬走动,可得低调点,别让他抓住把柄。”

“嗯。” 爹点点头,“以后淑芬要是再来,就让她晚上来,别让太多人看到。”

可没过多久,淑芬还是亲自来了。她是听说村里有人议论她,特意来跟我们说一声,让我们别在意。

那天晚上,天刚黑,淑芬就来了,还带来了自己做的布鞋,给我和爹娘各做了一双。鞋子是黑色的灯芯绒面,千层底,针脚很细致,穿着肯定很舒服。

“嫂子,哥,给你们添麻烦了。” 淑芬坐下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听说村里有人议论我,还连累了你们。”

“别这么说。” 娘拉住她的手,“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愿意说就让他们说去,咱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别人说闲话。”

“是啊。” 爹说,“你能来看我们,我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麻烦。”

淑芬笑了笑:“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就是怕因为我,给你们惹麻烦。”

“不会的。” 娘说,“你现在也是普通农民,靠自己的双手吃饭,又没做过啥坏事,别人想说也说不出啥。”

那天晚上,娘留淑芬在家住了一夜。两人躺在一个炕上,聊到了后半夜,说的都是家常话,就像亲姐妹一样。

第二天一早,淑芬要走,娘把家里的鸡蛋、小米装了满满一篮子,让她带上:“拿着吧,都是自家种的,不值钱,尝尝鲜。”

淑芬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嫂子,总让你破费,我都不好意思了。”

“跟我还客气啥。” 娘笑着说,“以后常来,别管别人怎么说。”

淑芬点点头,背着篮子,慢慢走出了村子。我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想着,要是村里的人都能像娘和爹一样,不嫌弃淑芬的成分,该多好。

可事情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刘会计见我们还是跟淑芬走动,心里很不服气,真的把这事举报到了公社。

那天上午,我正在院子里写作业,突然听到村口传来一阵喧哗声。娘从屋里出来,往村口看了看,脸色一下子变了:“好像是公社的人来了。”

爹也从地里赶回来了,看到村口走来几个人,为首的是公社的刘主任,后面跟着两个干事,还有刘会计,正得意洋洋地指着我家的方向。

“坏了,肯定是刘会计告状了。” 爹脸色凝重,“赶紧进屋,把箱子藏好,别让他们看到。”

娘赶紧拉着我进屋,想把樟木箱搬到炕底下,可箱子太沉,根本搬不动。

“来不及了。” 娘急得满头大汗,“只能听天由命了。”

刘主任带着人已经走到了院子门口,刘会计抢先一步:“刘主任,就是这家,跟地主家的女儿勾结,还私藏地主财产。”

刘主任走进院子,目光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墙角的樟木箱上:“这就是地主家的箱子吧?”

爹上前一步:“刘主任,这箱子是 1952 年分家产的时候合法分到的,不是私藏的。”

“合法分到的?” 刘主任哼了一声,“有人举报,说你们私藏了地主家的金条,还跟地主女儿来往密切,是不是真的?”

“没有的事!” 娘赶紧说,“我们从来没私藏金条,跟淑芬小姐只是普通亲戚走动。”

“是不是真的,搜搜就知道了。” 刘主任对身后的干事说,“把箱子打开,仔细搜!”

两个干事立刻上前,就要搬樟木箱。爹想拦:“刘主任,这箱子是我们的私人财物,你们不能随便搜!”

“妨碍公务?” 刘主任瞪了爹一眼,“现在是新社会,地主的财产都属于公家,你们私藏就是违法!给我闪开!”

爹被一个干事推到一边,差点摔倒。我吓得赶紧抱住娘的腿,娘紧紧地搂着我,脸色苍白。

两个干事把樟木箱搬到院子中间,刘主任指着箱子:“把那个补丁拆开,我听说里面藏着东西!”

一个干事拿起剪刀,就要去挑补丁的线。娘急了,冲过去拦住:“不能拆!这箱子是淑芬小姐的念想,不能拆!”

“让开!” 干事一把推开娘,娘踉跄了一下,差点坐在地上。

我看着他们要拆补丁,心里又急又怕,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别拆!那是淑芬小姐的东西!”

就在这时,院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住手!不许拆我的箱子!”

我们回头一看,是淑芬!她不知道怎么来了,正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头发都乱了。

04

淑芬快步跑进来,挡在樟木箱前面:“刘主任,这箱子是我的,跟张家没关系!”

刘主任愣了一下:“你就是那个地主家的女儿?胆子不小,还敢回来?”

“我现在是普通农民,不是地主家的女儿。” 淑芬挺直腰板,“这箱子是我的嫁妆,当年分家产的时候被分到了张家,他们一直帮我好好保存着,还把我藏在里面的信件和照片还给了我。我感谢他们还来不及,怎么会让他们私藏我的东西?”

“藏在里面的东西?” 刘主任眼睛一亮,“这么说,里面真有东西?是不是金条?”

“是有金条。” 淑芬点点头,没有否认,“但那是我当年自己积攒的嫁妆,不是剥削来的!当年我藏在箱子里,是想给我爹娘养老,后来我爹娘不在了,我就把金条赠给了张家,因为他们善待了我的箱子和我的念想!”

“赠给他们?” 刘主任哼了一声,“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串通好的?地主的财产,不管怎么来的,都得上交公社!”

“这不是地主的剥削财产,是我个人的劳动所得!” 淑芬激动地说,“我爹当年是做小生意的,这些金条是他辛苦赚来的,给我攒的嫁妆,凭啥上交?”

“哼,说的比唱的好听。” 刘主任说,“我不管是怎么来的,只要是地主家的东西,就得归公!来人,把箱子拆开,把金条拿出来!”

“不许动!” 淑芬张开双臂,挡在箱子前面,“谁要是敢拆我的箱子,我就跟谁拼命!”

娘也赶紧上前,站在淑芬身边:“刘主任,淑芬小姐说的是实话,这金条是她赠给我们的,我们还没来得及要,一直帮她保管着。这不是私藏,是好心帮忙。”

“好心帮忙?” 刘会计在一旁煽风点火,“我看是想占为己有吧!张老实家以前那么穷,突然有了金条,还不得偷偷藏起来?”

“你胡说!” 爹气得脸都红了,“我们从来没想过要占为己有,一直想还给淑芬小姐,只是她不要,让我们帮忙保管!”

“口说无凭!” 刘主任说,“赶紧把金条拿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不给!” 淑芬坚定地说,“这金条是我的,我有权决定给谁!张家是好人,他们配得上这金条!你们不能不讲理!”

“讲理?” 刘主任冷笑一声,“在这,我就是理!来人,把她拉开,拆箱子!”

两个干事上前,就要拉淑芬。淑芬挣扎着,不肯让开:“你们不能这样!这是强盗行为!”

娘也上前帮忙,想拦住干事,却被一个干事推倒在地。我看着娘摔倒了,赶紧跑过去:“娘!”

爹气得眼睛都红了,冲上去就要跟干事理论,却被刘主任喝住:“张老实,你想造反吗?”

就在这混乱的时候,村口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我们抬头一看,是公社的张书记,后面跟着几个干部。

原来,李伯和王婶看到公社的人来我家闹事,赶紧跑去公社找张书记了。张书记是个公道人,平时就看不惯刘主任的作风。

“刘主任,这是怎么回事?” 张书记走进院子,皱着眉头问。

刘主任看到张书记,赶紧收起了嚣张的气焰:“张书记,您怎么来了?是这样,有人举报张老实家私藏地主财产,还跟地主女儿勾结,我过来调查一下。”

“调查?” 张书记看了看摔倒在地的娘,又看了看挡在箱子前面的淑芬,“调查需要动手推人吗?需要强拆别人的东西吗?”

刘主任脸色有点难看:“我这不是着急嘛,怕他们把金条转移了。”

“张书记,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娘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这金条是淑芬小姐的私人财产,不是地主剥削来的,她赠给我们,我们还没要,一直帮她保管着。刘主任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强拆箱子,还推人!”

淑芬也赶紧说:“张书记,我说的都是实话。这金条是我爹当年做小生意赚的,给我攒的嫁妆,当年我走得匆忙,藏在了箱子里。张家善良,帮我保存了箱子和信件,我感谢他们,才想把金条赠给他们。这跟地主剥削没关系,是我

发布于 2025-12-14 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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