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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避寒
编辑|避寒
站在奴隶市场的高台上,一个女人用手遮住眼睛。不是因为阳光刺眼,而是台下几百双眼睛正盯着她赤裸的身体。
这不是某个极端案例,而是公元1世纪罗马帝国每天都在上演的日常。我们今天要聊的,就是那些被当作货物交易的女性,她们的命运比你我想象的更残酷。
第货架上站着的人
罗马的奴隶市场开市很早。
清晨六点,商贩们就把新到的"货物"拉到台上。女奴隶们被剥光衣服,脖子上挂着木牌。
木牌记录着她们的信息:年龄、来自哪个战败国、会不会纺织、能不能做饭。有些木牌上还标注着"新货",意思是刚从战场俘虏过来,没有经过训练。
买家会走上台仔细检查。
他们掰开女奴隶的嘴,看牙齿是否完整,牙口好说明年轻健康,干活有力气。接着检查四肢,捏捏胳膊和腿,判断肌肉是否结实。有买家甚至会要求女奴隶原地跑几步,观察她的体力状况。
这种检查方式和挑选马匹一模一样。
罗马法律规定,奴隶是主人的私有财产,等同于桌椅板凳。法学家盖尤斯在《法学阶梯》里明确写道奴隶属于"物",不是"人"。既然是物,自然可以像检查任何商品那样检查。
价格标在木牌下方。
一个年轻健康的男性奴隶,标价大约400到500第纳里乌斯(罗马银币)。女奴隶的价格通常只有男奴的一半,甚至更低。
原因很简单——体力差。罗马社会需要大量劳动力开垦农田、修建道路、搬运货物,女性在这些方面的"使用价值"被认为远不如男性。
成交后的流程更让人不适。
奴隶贩子会拿出烧红的烙铁,在女奴隶的额头或后背烙上标记。
这个标记代表主人的家族徽章或者简单的编号。同时给她们戴上特制的铁项圈,项圈上刻着主人的名字,以及一句话:"我逃跑了,请抓住我,如果你把我送回主人那里,会得到赏金。"
考古学家在庞贝古城发现过这样的项圈实物。
铁质沉重,终年佩戴会在脖颈处磨出血痕。一些女奴隶的遗骸显示,颈椎骨上有明显的压迫痕迹,说明她们一辈子都没能摘下这个东西。
市场的角落里,有专门给奴隶做标记的作坊,墙上挂满了各种样式的烙铁和项圈,按价格分类。
便宜的铁项圈重达两公斤,贵一点的会轻薄些。富裕的主人偶尔会订制带锁的青铜项圈,但材质改变不了它的本质,这是一个时刻提醒奴隶自己身份的工具。
看不见的鞭子
买回家的女奴隶,第一件事是被分配工作。
家务活全归她们,天没亮就得起床,打水、生火、准备早餐。主人一家的衣物要洗,房间要打扫,孩子要照看。
罗马贵族家庭平均拥有8到12名家奴,其中女性占一半以上。历史学家凯斯·布拉德利在研究中发现,一个中等规模的庄园,女奴隶每天的劳动时间超过16个小时。
没有工资,没有休息日。
吃饭也受限制,主人会给固定的口粮,通常是黑面包和豆子,偶尔有点橄榄油,肉类几乎吃不到。考古学家分析罗马时期奴隶墓地的骨骼,发现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骨质疏松现象非常普遍。
更难熬的是另一种压力。
罗马法律给予奴隶主对奴隶的绝对权力。塞涅卡在书信集里提到,他见过一个主人因为汤做咸了,当场用鞭子抽打女奴隶二十下。鞭打是最常见的惩罚方式,不需要任何理由。
生病得不到治疗。
老普林尼在《自然史》中记载,奴隶如果病倒,主人会先观察几天。能自愈就继续干活,不能自愈就直接扔到街上,让他们自生自灭。医生只为自由民看病,奴隶不在服务范围内。
有统计显示,罗马时期女奴隶的平均寿命只有27岁左右,这个数字比同时代的自由女性少了将近15年。高强度劳动、营养不良、缺乏医疗,每一项都在缩短她们的生命。
逃跑几乎不可能。
脖子上的项圈是最明显的标识,走在街上一眼就能认出奴隶身份,罗马城邦之间有协议,任何人发现逃奴都要上报。抓回来的下场更惨,有的主人会砍断奴隶的脚筋,让她再也跑不了。
公元61年,元老院通过了一项决议:如果奴隶杀死主人,该家庭的所有奴隶都要处死。
这个规定叫"连坐制",目的是让奴隶们互相监视。历史学家塔西佗记载过一个案例,一个女奴隶因为没能阻止同伴杀害主人,被活活钉死在十字架上。
另一种舞台
罗马人喜欢看角斗。
竞技场不只有男性角斗士,也有女性。这些女角斗士大多是奴隶,被专门训练后送上台。
罗马皇帝图密善在位期间,曾组织过一场全女性角斗士的表演。尤维纳利斯在讽刺诗里描述,观众席上的欢呼声震耳欲聋,台上的女人浑身是血。
训练过程极其残酷。
女角斗士要学习使用短剑和盾牌,每天进行格斗练习,教练会用木剑反复击打她们,要求她们在被击中时不能发出声音。因为在真正的表演中,痛苦的叫喊会被视为懦弱,观众不喜欢。
表演不一定致命,但受伤是常态。
角斗士学校的医疗记录显示,女角斗士的伤口感染率比男性高出30%。原因是她们的身体恢复能力较弱,加上卫生条件差,很多人死于伤口溃烂而非战斗本身。
宴会是另一个战场。
罗马贵族喜欢在宴会上炫耀自己的奴隶,女奴隶们要穿着薄纱站在大厅两侧,随时准备为客人斟酒、端菜。有些主人会把外貌出众的女奴隶当作礼物,送给宴会上的重要客人。
作家阿普列乌斯在《金驴记》里写过一个场景:一个女奴隶在宴会上不小心打碎了盘子,主人当场命令她跪在地上用舌头舔干净,客人们哈哈大笑,没人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生育是逃不掉的命运。
奴隶母亲生下的孩子,天生就是奴隶,罗马法律规定,子女的身份跟随母亲,而非父亲。这意味着,即使父亲是自由民甚至贵族,孩子依然是主人的财产。
历史学家沃尔特·沙伊德尔计算过,罗马帝国鼎盛时期,约有20%到30%的人口是奴隶。这个庞大数字的维持,很大程度上依赖奴隶的自然繁殖。
枷锁里的悖论
罗马的繁荣建立在奴隶劳动之上。
公元2世纪,罗马城有近100万人口,其中约30万是奴隶。他们修建了万神殿、斗兽场、引水渠,这些辉煌建筑的每一块石头,都沾着奴隶的血汗。
经济学家分析过罗马的农业数据。
大型庄园的粮食产量是小农户的3到5倍,原因就是使用了大量奴隶。一个拥有200名奴隶的庄园,年产小麦可达2000吨,足够供应一个小型城邦。
奴隶是罗马经济的引擎,同时也是社会的隐患。
公元前73年,角斗士斯巴达克斯率领七十多名奴隶起义。起义军最多时发展到12万人,横扫意大利半岛两年多。
罗马派出八个军团才将其镇压,战后把6000名起义者钉在十字架上,沿着阿庇亚大道一字排开。
释奴制度看起来是条出路。
表现好的奴隶有机会被释放,成为"释奴"。释奴可以拥有财产、结婚、做生意,但必须继续为原主人服务,提供经济支持。
这个制度巧妙地把一部分奴隶的反抗欲望消解了,既然有希望获得自由,为什么要冒险起义?
统计数据显示,真正能获得自由的奴隶比例不到5%。
女奴隶的比例更低,因为她们的主要价值在于家务劳动和生育,这些工作无法通过"表现优秀"来量化。一个女奴隶可能勤勤恳恳干了一辈子,临死前都没能摘下脖子上的项圈。
社会阶层固化到了极致。
罗马公民分为贵族、骑士、平民三个等级,奴隶不在等级之内。元老院的席位世袭,权力永远掌握在少数家族手中。
女奴隶处于这个体系的最底层,既没有财产权,也没有人身自由,甚至连生育的孩子都不属于自己。
哲学家塞涅卡曾说过一句话:"奴隶也是人。"这句话在当时被认为是激进言论,大多数罗马人不这么想,他们真的把奴隶当作会说话的工具。
我们今天回看这段历史,不是为了谴责古人的道德观。而是要看清楚,一个文明的外表有多光鲜,不代表它的内核就有多文明。
罗马留下了法律、建筑、文学,这些成就的阴影里,是数百万人的沉默和眼泪。
制度性的压迫一旦形成,受害者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那些站在市场高台上的女人,她们的故事提醒我们:文明的进步,必须建立在每一个人的尊严之上。
参考资料:
《光明日报》2022年6月18日文章《古罗马角斗竞技:历史探寻与认知演进》(上海交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高福进研究)
考古发现:庞贝古城出土的公元4世纪奴隶颈圈实物,现存于那不勒斯国家考古博物馆,颈圈上刻有拉丁文"我逃跑了,抓住我"字样
历史学家凯斯·布拉德利(Keith Bradley)专著《罗马帝国的奴隶制与社会》中关于奴隶劳动时间和生活状况的详细统计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