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网报道,当地时间5月27日,菲律宾总统府召开的记者会上,小马科斯面对记者追问“是否同意接回被国际刑事法院(ICC)羁押的前总统杜特尔特”时,突然情绪激动,连说七个“不”字,随后斩钉截铁道:“和解不是这样进行的,你不能为和解而提条件!”
2022年,小马科斯与杜特尔特之女莎拉·杜特尔特组成“王子公主联盟”,以压倒性优势赢得菲律宾大选。彼时,小马科斯承诺“南北共治”,但上台后却将莎拉“发配”至教育部长职位,削弱杜特尔特家族对军警系统的控制权。
2024年,双方之间矛盾彻底爆发——杜特尔特公开骂小马科斯是“瘾君子”,莎拉则因所谓“滥用公款”和“威胁暗杀总统”遭弹劾调查。2025年3月,ICC以“反人类罪”将杜特尔特从马尼拉机场押往海牙,而小马科斯政府被指为幕后推手。
小马科斯
转折点出现在2025年5月12日的中期选举。杜特尔特家族在参议院斩获5席,其根据地达沃市更是将身陷囹圄的杜特尔特第八次送上市长宝座。这一结果让小马科斯意识到“强龙难压地头蛇”。随后在5月19日,他罕见示弱,公开表示“愿与杜特尔特家族和解”,姿态虽然做出来了,但是否真心一试就出来了,因为杜特尔特阵营开出了和解的条件:“先接回杜特尔特,再谈其他”。然后小马科斯毫不犹豫的拒绝。
小马科斯的“七个不”,并非一时失态,而是精心设计的政治表态。首先是要维护自己的总统权威,若接受“先放人”的条件,等同于承认自己此前配合ICC引渡杜特尔特是“错误”,将动摇执政威望。同时小马科斯强调“和解不能违法”,将责任推给ICC,暗示自己无权干涉国际司法程序。
杜特尔特
然而,杜特尔特家族早已看穿这套“空头支票”。其政治盟友、菲前警长德拉罗萨直言:“小马科斯若真想和解,就该停止对莎拉的弹劾,或推动杜特尔特回国。”就在小马科斯喊出“七个不”的同一天,莎拉已飞往海牙探监,并计划在ICC门口发起“和平集会”。
对小马科斯而言,妥协等于政治自杀。其家族与杜特尔特家族的恩怨已超越个人,上升为“北方政治精英”与“南方强人集团”的派系斗争。若释放老杜,不仅可能引发国际社会谴责,更会激怒菲执政党党内强硬派的反弹。更何况,其表弟、菲众议长马丁·罗穆亚尔德斯正全力推动弹劾莎拉,此时让步无异于“打自己人的脸”。
另外这“暗战”还牵扯地缘政治。杜特尔特任内推行对华务实政策,而小马科斯则强化美菲军事合作。若两大家族和解,菲律宾在南海问题上的立场可能出现回调,这也是美国不愿看到的。
美菲关系
小马科斯的“七个不”已堵死短期和解之路。接下来事件可能朝2个方向发展,首先在司法战场上,莎拉的弹劾案将于6月2日进入菲参议院表决,需至少16票支持才能定罪。目前参议院呈5比5僵局,但小马科斯姐姐伊梅·马科斯已经倒戈,宣称将“全力带回杜特尔特”,为局势发展增添变数。另外,58%的菲民众反对逮捕杜特尔特,其支持者计划在ICC外发起集会。若演变为暴力冲突,小马科斯将面临更大的内外压力。
这场“七个不”风波,本质还是菲律宾家族政治的缩影。自独立建国以来,罗哈斯、阿基诺、马科斯、杜特尔特等大家族轮番坐庄,将菲律宾国家机器视为“家族私产”。正如菲大学教授卡洛斯所言:“我们的民主不是选贤任能,而是家族利益的排列组合。”这不仅是两个家族的恩怨,更是一个深陷“王朝诅咒”国家的无奈。